任静想好了要来谈心,也仔细的想过这些富二代的心理,从逻辑上分析的。
不过人这种物种,似乎是个没逻辑的感性动物。如果不是冲动,繁衍之路早就绝了。
但奇怪的是,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长歌,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吧?”
“行啊,你怎么叫得舒服就怎么叫。”
“或许是我刚刚说的不对,你们的烦恼我是无法理解,那么,你可以告诉我。”
原本只是随便聊聊,但话及此处,陆长歌也感觉到她似乎是带着某种目的性而来。
难道是……不会吧?
富二代的体验感来的这么迅疾而猛烈吗?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
“这么关心我?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任静捂了捂脸,她真是心态要崩,“姐姐我大你整整五岁!”
“所以你既然知道就不要痴心妄想啊。”陆长歌继续说道。
“!!!”
“胡说八道什么!我欣赏的男人是陆总那样的!成熟,坚韧!自律!”
陆长歌以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她。
“我说呢,原来是想当我妈呀。”
什么鬼啊!这小子的嘴真是个流氓!
任静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跳了,身体里一阵一阵控制不住的热气往脑袋里奔涌。
“我认真的说一回,你们父子俩我谁都不喜欢。我只是欣赏陆总!这个不能混淆,它关乎着我的老板,你的父亲的声誉!”
陆长歌一直在开玩笑,因为他这几日心情大好呀,没笑出声已经是个人素质极其到位了。
“急了急了。就我俩说说嘛,你紧张什么?”他单手扶着方向盘,身体放松,一脸悠闲,“活得严肃正经,这日子岂不是很无聊?”
任静双手抱胸,“你条件好,你当然可以游戏人间。”
“额,你说的也对。”
任静:“……”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和你的父亲闹?他提供给你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
陆长歌则想到了另一茬,自言自语道:“原来被其他人看成【这家伙如此不知好歹,要不是家里有钱,社会一定会教育你】的感觉,是这样子的呀。”
任静:???
“你到底在说什么?”
“任姐,你大我几岁,我叫你任姐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觉得叫得舒服的话。”
“好。我要说的是,我和我的爸爸过去可能会有些误会,但以后我一定懂事听话又乖巧。”说着,他还调皮的冲副驾驶上的人k了一下。
这一k让任静有些措手不及……这样子的小弟弟,妙得很啊……
陆长歌毕竟是年轻,生活环境又从没吃过苦,可以说是细皮嫩肉,唇红齿白,她甚至能看出来那年轻的腰身极具弹力。
用十五年后的话讲,这就叫小奶狗。
“那你以前是……”
“以前归以前,以后归以后。以后我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陆长歌抢过话来。
“你是说真的?”
怎么还不相信我说的话呢。
于是把手机给掏了出来,好家伙那通讯录都不能看,什么月月,一一,瑶瑶的一大堆。
随便拨通一个。
“喂?歌哥?”同一个读音,但一前一后被她叫得是抑扬顿挫,神魂颠倒,“哎呀,你竟然打电话给我了。早上是不是更想?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
任静做了个‘咦’的表情,就好像吃到了蟑螂一样的。
陆长歌则清了清嗓子,认真道:“一一,我们分手吧。”
那边回话:“一一是谁?”
车里的两人同时懵了。
“别开玩笑了歌哥,人家是月月。”
任静刚刚在心里建立起来的,关于这是个正经孩子的形象全部消失不见。
那个充满荒唐感的富二代又出现了。
“那你也分手!”
陆长歌赶紧把电话挂掉。
啪啪啪!
这是用手掌互拍产生的声音。
任静干的。
“精彩,精彩!”
“说了以前不论,以后我要好好做人,认认真真的谈女朋友!”
这一点,做秘书的是管不着。
或者说也不是很想管,她叹气一声,“谈就谈吧。看看你这次有几分认真。”
……
……
虽然已经九月份,但渐渐接近中午之后,那太阳还是辣人的很。
陆长歌搞不清楚这位秘书的‘送’体现在什么地方,东西是自己拿的,车子是自己开的,
要她干啥?宝马香车雕满路吗?
她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的来送自己?
想了一会儿,没想通,弃于脑后。
长陵大学。
郁郁葱葱的校园里多了不少苍老面孔,许多家长都会在这个时候送孩子入学,斑驳树影下摆着一张写上‘中国移动’的桌子。
人群嘈杂,这是俗世。
从这样奥迪车里出来的美女任静也引得部分人频频侧目,当然,若是有青春活泼的学姐学妹,也自然是侧目一并看了。
热浪朝天,这是红尘。
“好地方。”陆长歌赞了一声,对着任静说道:“我喜欢这学校,但是我不想要住宿舍,我想要在最近的小区买一套房子。你觉得我爸会同意吗?”
任静心想,可恶的公子哥,住宿舍怎么地你了?如此矫情却如此有钱,够气人的。
“我只是秘书,怎么好替陆总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但我自己觉得,他应该不会答应你的。”
陆长歌有些不信,“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在折腾。”
“不至于用上折腾这词吧……”
任静相当不解的问:“早就已经买了一套了,再买一套不是折腾是什么?”
what?!
他的笑容逐渐放肆,“回头我就去拿钥匙!”
“不用拿,陆总一直放着,他说过,你如果需要随时拿走,我可以叫人送过来。”
“那咱开车过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拿上?”
“不是你讲的吗,说什么古语有云不受嗟来之食,一定要和同学们住在一起。”
陆长歌捂脸,这是什么中二发言。
“以前我说的任何话,不准再复述给我!”
……
……
当然,玩归玩,闹归闹,兴奋劲总是要慢慢过去的。
任静走了。
陆长歌自己拎着行李箱子到新的住所,接下来的打算是尽量熟悉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种环境包含两个维度,一个是时代环境,现在是2005年;一个是社会环境,
他有两团记忆,这两团记忆就像碰撞的星系,有的撞裂了不记得,有的很坚韧恍如昨日。
而贫穷也好,富裕也罢,生活总是要过下去。
平平淡淡才是真。
大学也是个很好的象牙塔,可以给他一段缓冲的时间。
晚上他给自己煮了一碗素面,结果吃着吃着眼泪就要流下来:平淡你二大爷啊平淡,我怕不是最没牌面的有钱仔了吧?!
得认真想想以后的日子,
上学么?上就好了,又不难。
上班?打工赚三千,爸爸给十万?这不是犯贱么。
那到底要干啥?
到此刻陆长歌才认清自己,原来那一百多斤一直都为钱活着!
当此刻不缺钱而凭本意活着的时候,竟好比有人跟我喊救命我却更想杀掉他一般荒唐的令人迷惑。
这样的人生是如此轻松,轻松得令人灵魂震颤。
夜幕下,陆长歌看着自己颤动的双手,
已经轻松到太过easy的人生那么我过起来又有何意义?
忽然感受到了一阵浓浓的矫情是怎么回事?
这难道是……?
对的,就是这扑面而来的烦恼,是一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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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签约程序,我去弄个封面,之后就是安静的写好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