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白夜猛地一惊,发现张牙舞爪的恐怖阴影朝着她扑杀了过来。
她无法控制地惊声尖叫,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甚至无法做出任何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那已经失控的影子狠狠扑了过来,将她正个身体包裹在里面,瞬间便丧失了对一切的感觉感知。
憋闷、烦躁,直至愤怒欲狂,杀意沸反。
她低低咆哮着,心中一股怒火杀机只觉得无处释放,原本纤细柔弱的身体开始膨胀壮大,爆炸性的力量在柔顺的白色毛发下汹涌滚动,一切都正在朝着失控的道路上疾速奔驰。
轰!!
将她牢牢束缚包裹在内的恐怖阴影倏然消失不见。
就连那曾经高悬于天际的两轮猩红圆月都不见踪影。
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的白夜尖叫着,咆哮着,看都不看便朝着眼前那个人一爪拍击过去。
嘭的一声闷响。
那只毛绒绒的爪子被一只手抵住了,紧接着,她的脸上便挨了重重一击,已经变得高大粗壮的身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直接将平整的青砖地板砸出两个大坑。
暴躁的情绪开始迅速消退,恐惧的念头瞬间充斥了整个意识,白夜再次恢复成那个纤细柔弱的少女模样,面露惊恐看向了眼前的那个男子。
顾判却根本就没有再多看她一眼,端起桌上的瓷杯,将里面已经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闭目思索许久后忽然开口说道,“刚才,你看到听到了什么?”
白夜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在便跪在了地上,“回大人的话,奴婢刚才眼前突然一花,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两轮猩红的圆月之下,到处都是血一样的光芒,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碧绿颜色,还有若有似无的呢喃声,不停在耳畔回荡紧接着,奴婢便感觉自己失去了神智,陷入到了一种极度疯狂,毫无理智的状态之中”
“果然是那些碧绿火焰的原因,看来还是大意了,原以为那玩意会被烈焰掌红炎直接作为养分消化吸收,没想到却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事。”顾判再次陷入思考,如今已经发现了问题,那么就要想办法去解决掉这个问题,不然他自己就会变成一只行走的炸药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嘭地一声,将周围的人全部炸成一地的尸体。
在没有突破性的全新理论提出来之前,想要解决问题,最稳妥的方法便是从已有的理论中去寻找答案。
顾判将瑟瑟发抖的白夜赶了出去,让她守在院外拦住一应人等,紧接着便紧闭门窗,从角落里拿出了那面专门被项洌做法改造过的铜镜,然后将他自踏入修行以来收获的所有法门都掏了出来,一部部地挨个寻摸观看。
老姜头版本的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第一个被排除在外,紧接着是魔改版的烈焰掌,也被丢到了一旁,不需要考虑。
这两部修行秘法乃是他掌握最深,魔改到了极致,也最为倚重的根本性功法,一切的对敌手段,最后杀招,都是建立在这两部功法上面,正因为深入,所以了解,明白它们并不能解决掉当前的问题。
当然,作为他根本性依靠,这两部魔改后的功法全部都在他的脑子里印着,并没有任何只言片语的文字在外。
然后是最近才从白夜那里入手的炼体发力法门,同样被一把丢到了身后。
如果不是正在被这该死的碧绿鬼火所困扰,他绝对会将大部分修行精力投注到白夜这部法门和引元焠体法的融合上面,来持续加强自己的身体强度,努力叠出全天下最坚硬,最厚实的护甲。
皇帝送的几部武学秘要细品之下很有意思,里面许许多多关于技巧招式的理解很深,可以让他在对敌时更好的发挥出自身的优势,但对于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毫无用处,同样被他一把丢到身后。
通幽魔君的笔记倒是需要再好好看一遍,里面除了那让他差点儿耳聋的“海豚音”秘法之外,还记录了通幽自开启灵智后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说不定就能从中寻找到有用的信息。
与之同理,他手上还有一部厚厚的异闻辑录需要再次细细品读。
剩下的还有杂七杂八一大堆各种武学功法,若不是尊重列宁说过的“书籍是巨大的力量”这句话,他恐怕早就已经将这些不是看不懂,就是没收获的秘籍给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不行啊,知识储备还是不够深啊”
顾判暗暗叹息了一句,从被他扔得乱七八糟的书堆中站起身来,刚准备收拾收拾将它们再次塞回铜镜之中,眼中却忽然间瞄到了一本夹杂在期间的书册。
言灵七情法。
“咦!?这本书看起来似乎很面熟的样子。”
顾判心中动念,将那本早已经被他抛之脑后的书本再次拿了起来,打开封面扫了一眼,顿时就想起来里面到底在讲些什么。
这是那位黄老善人琢磨出来的修炼法门,以七情喜惧哀怒爱恶欲为抓手来深入修行可谓是别出心杼,具有相当的思想与内涵。,。
当时在那座小镇中闹得人心惶惶的的言灵君,便是要以恐惧填满镇子百姓的情绪,最后以秘法行那收割之事。
只是这部功法乃是黄鼠狼出品,当时他琢磨之后觉得并不适合人之修行,因此才随手丢到了一旁,基本上没有再看过一次。
不过此时此刻再细细阅读此书,他忽然间便咂摸出了几分不同的味道。
正当顾判准备将屋子收拾干净,然后深入钻研那本言灵七情法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从外面一把推开了。
他面色一沉,抬头望去,一眼便看到了白衣白裙的珞羽,正亭亭玉立于门边,同样皱着眉头看了过来。
“你这个人啊,就不会收拾收拾屋子?乱七八糟的让人怎么下脚?”
她悠悠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摆了一地的各种书册上,眼睛便是一亮,也不再说什么没有下脚的地方,撩起裙摆便跨过门槛,蹲在地上和顾判一起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