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拓微笑,“说起来,我与这食灵兽还颇有一些缘分。”
食灵兽被苏拓放出,在地上滚了两转,然后看见了白泽,又立马躲到了苏拓的身后。
“你倒是好运气。”白泽眼皮抬了抬,“要知道这食灵兽在你之前还没有被收服过,多少大能想要得到一只却没有办法。”
“哈哈。”听到白泽这样说,苏拓更是蹲下在食灵兽脑袋上摸了摸,“以后还得靠它来给我寻找灵物。”
白泽手一指,“你且去将朱果树移植了罢,再过一年零三个月,便是万仙会,到时候你来寻我,我们一同赴会。”
“喏。”苏拓拜别白泽,来到后院。
一株枝繁叶茂的小树立于小院正中,但是绿色的叶子下一颗红色的果子都没有,想必是已经被摘下。
朱果此物,据说三十年开花,七十年结果,百年成熟。
所以朱果,就没有百年以下的说法。
在树的下方,有一层极薄的神火砂,还有用灵玉组成的聚灵阵法。
总得来说,若是想要在比较普通的地方种植灵果,那么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高昂的。并且,即使是洞天福地,如果长久地种植灵果,那么洞天福地也会逐渐演变成普通的地方。
灵果的养成是要牺牲其他的灵物作为代价的,并不是说随便一种就能成功。
在院子的旁边,已经布置好了装载果树的大型玉匣。
苏拓顺着朱果树的根须,将果树从土地中取出。取树的时候,要连着泥土一块取下,否已以灵果这样娇贵的命格,说不定就存活不了。
在将朱果树挖出来的一瞬间,苏拓便能感觉到树上的生机与灵气在不断流逝。他赶紧将朱果树装进匣子,起身飞向灵泉镇。
按照白泽的意思,苏拓近期内不要走远,以准备那万仙会。刚好苏拓也正有此意,准备休息调整一段时日,再将人族的发展拉入正轨。
苏拓直接落在了灵泉镇北部的小丘陵处。
他选定了一处地方,手一划,灵泉镇内的小溪便引了一条支流过来,然后取了木材灵玉,便建成了一间朴实无华的小屋。
在屋外布下聚灵阵,铺上一方神火砂,再将朱果树栽入其中。
不过是一刻钟,这朱果树的树叶便有些失去神采,直到吸收到神火砂的的养分,才好了一些,不过想要恢复之前的状态,恐怕还要一段时日。
紧接着,苏拓又在木屋附近挖下一口池塘,种下几棵枇杷树,最后坐在自己做的摇椅上乘凉。
现在正是一年中的酷暑时节,毒辣的太阳光线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像是天地在彰显它独特的权威。
苏拓视野中,一道流光直奔此处。
落到近前,确实一卷残破的竹简。
苏拓打开来,上面大部分内容已经模糊得不可见了,只有结尾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师兄,我想你了。
一瞬间,苏拓的眼泪落了下来。
这是师妹的来信,想必是借助老头子的神通,从遥远的北俱芦洲穿过无尽深海到达此处。即使有着法力保护,也破损得不成样子。
但是苏拓却从中看到了师妹的心意。
只是身不由己啊。
苏拓下定决心,此间事了,一定回到北俱芦洲。以后,不管在哪,都要带上师妹。
一封信,却是触发了苏拓心中的无限惆怅。
迷迷糊糊地,他竟然在屋内床上睡着了。
醒来之时,天色已暗。
而苏拓的床尾,一道倩影正坐在那里,认真地打量苏拓。
苏拓刚想起身,就被那人按住。
再仔细看,倩影正是苏拓背在背后几月的女子。
而苏拓,在她的压制下,竟然一点法力都运转不起来!
女子看着苏拓,似乎在想什么,秀眉微蹙,看着他的脸。
最终,女子把苏拓放开,又坐回床尾,一言不发。
“你醒了。”苏拓试图打开这尴尬的局面,“之前不是我故意背着”
“闭嘴。”提起这件事,女子似乎有些生气,“不准再提。”
“好好好。”苏拓连忙答道,不提就不提了,自己当了几个月“坐骑”也不说给点打赏啥的,让人心寒呐。
这时,食灵兽摇着尾巴欢喜地从门外钻了进来。
看到女子,立马把嘴里叼的东西放下,麻利地钻到了苏拓背后。
苏拓定睛一看,原来食灵兽叼的是一条“四腮鲈鱼”。
这种鱼也算的上是一种大补的食材,进食之后对恢复身体的元气多有帮助。
看着食灵兽浑身湿漉漉的,苏拓不禁莞尔,想必它是钻到了某个暗河中把鱼捕上来的。
看着这条鱼,苏拓轻叹一声,刚好,自己也很久没有满足过这口腹之欲,今日,便动动荤腥。
床尾的女子既然保持沉默,苏拓也懒得理她,拎着鱼便出了房门。
食灵兽小心翼翼地跟在苏拓身后。
生起火,柴堆上跳跃的火焰照亮了周围一小部分地方,四腮鲈鱼的油滴在火上发出“滋滋”地响声。
鲈鱼极为肥美,油脂很多,虽然说用来做汤是最好的做法,但是烤出来的味道也一点不差。
从身上取出食盐和香料,这些东西都是苏拓从北俱芦洲带来的,但是知道现在才第一次使用。
与很快就好了,苏拓撕下一块递给食灵兽。
食灵兽小口小口地进食,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那女子不知道何时悄无声息地坐在苏拓旁边,眼睛直勾勾看着苏拓手里的鱼,见到苏拓看她,她便赌气似的侧过身去。
只不过她吞咽口水的声音出卖了她。
苏拓递了一半鱼给她,女子拿过去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而苏拓便和食灵兽一起吃剩下的一半。
待到进食过后,苏拓又再次裹衣入眠。
白天很热,夜里温度却急剧下降。
苏拓躺在床上。
被子和床褥都是灵泉镇里面上好的棉花制成,埋在里面闻还有一股阳光的香气。
苏拓对于这天地,并不经常使用法力抵挡它们的变化。
该是热,便树下乘凉,该是冷,便多添衣服。
他时时刻刻以最普通的形态,来面对这个天地,以免在获得大法力之后,丢掉作为“人”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