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也不是,只是毕竟这孩子来路不明,我们现在听到的都是她说的。”
那个带头的将领开口说:“还有夫人不要叫我小将军,我不过是一个百夫长,我姓江,你叫我小江就行。”
小江这么说之后,不少人都对这小江投出了异样的眼光,如果不是小江是这队官兵带队的人,他们还需要依靠小江,只怕就要开口骂这人了。
那个小姑娘已经经历了人间惨剧,结果这个小江居然还这样怀疑别人。
“谢谢小江,不过这小姑娘的确可怜,又没有亲人了,我会防备的,但是也不能就任由她自身自灭。”
林羡鱼到没有觉得小江是杞人忧天,虽然说他们来到这里可以说是意外,甚至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时间来到这里。
但是他们的行踪的确不算是什么秘密的事,而最近屠村的事也的确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么如果有这样的惨剧发生,自己等人来到这里的概率还是十分大的。
经过这个令人心情十分沉重的插曲之后,众人又再次回到了官道上,不过这一回那些商人们则更加讨好这些官兵们,还送了不少吃喝用度过去,直说是感谢费。
“夫人。”
那个小丫头带着一丝怯生生的表情,再次出现在林羡鱼面前的时候,让林羡鱼不由的眼前一亮,林羡鱼毫无疑问是一个颜控,这个小姑娘毫无疑问是一个美人,虽然不太符合当下的审美。
这小姑娘看起来不像是大楚人,反而更像一个外族人,高颧骨,高鼻梁,虽然还小,但是却有一种异域美人的风情,反而比离去的阿朵更像外族人。
而红影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小丫头长的就像外族人,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你叫什么名字。”
林羡鱼对于美人的欣赏显然和大多数人是不一样的,这种少数民族带着一种混血儿的样貌,她也觉得相当漂亮。
“夫人,我叫张小月,我是汉人,不是异族人。”
张小月仿佛看到出红影心中的迷惑,也仿佛看到了大家的狐疑。
“我爹娘因为我这个长相,所以特地让我伪装成男孩子,但是我真的是汉人。”
张小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夫人,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起来吧,我不会赶你走的。”
“你可愿意卖身给我当丫鬟?如果不愿意,我可以给你些银钱,你可以在勒马关住下。”
林羡鱼柔声的开口,看着面前这个长相可爱,但是怯生生的小丫头,生怕吓坏了她。
“夫人,我愿意,我愿意。”
张小月连忙开口说到:“谢谢夫人的恩典,我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夫人。”
“行了,红影,你带她下去,教教她规矩吧。”
林羡鱼虽然觉得张小月长相很符合她的审美,但是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
“这小丫头,你打算留着?”
东方白回到马车上的时候,已经听说了张小月的事。
“留下吧,她这样一个小丫头,放到外面,只怕没有两天就遭殃了,就算她来历有些可疑,不让她近身就是了。”
林羡鱼这段时间在边境看到的惨剧还有各种情况结合起来,自然知道这样一个相貌更像外族人的小女孩,如果没有靠山,会遭遇什么。
“你愿意留下就留下。”
东方白不置可否,如果张小月真的有什么恶念,留在明面上看着,反而更方便控制。
随着离勒马关越来越近,就有越来越多的士兵驻扎,而周围的治安也越来越好,只是并没有什么普通百姓,反而有大量的行商。
这勒马关本身就是一个雄关,易守难攻,林羡鱼等人进入勒马关的时候,勒马关的王总兵还有石灿都出来迎接他们。
因为这本身就是军事关卡,所以反而没有什么特别形式化的接待仪式,这位王总兵是后来替换的,实际上是给东方白铺路的,因为东方白的资历不够,他也很明白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对于东方白就更加的尊敬。
东方白虽然为人清冷高傲,但是对于自己人一向是很好的,对于这位总兵也是十分尊重,总之一派和美。
至于石灿将来是东方白的妹夫,那更是一家人。
“王大人,我先安顿下来,您先去忙,有石灿接待我就行了。”
东方白开口对王总兵说。
“我正好还有些事务要处理,这样晚上我们再小酌一杯。”
王总兵自然知道东方白和石灿有话要说,别看东方白和石灿都比他官阶低,都算他的属下,但是他明白清楚的很,这两人无论是哪一个,前程都比他远大。
王总兵唯一的希望就是安安稳稳的将这个总兵的位置交给东方白,然后回京城去,他早已经呆腻了这个风沙漫天,贫瘠的可怜的地方。
“石将军,麻烦你带我们去住的地方吧。”
东方白客客气气的开口,有些东西自然要说,但是肯定不是大庭广众之下。
“东方大哥,你太客气了,你喊我石兄弟就行,我带你们去,对了,这次小江他们做的还好吧?”
石灿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他们关系本来就非同寻常,自然不用这样疏远的称呼。
“小江他们都很能干,可是这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个被屠戮一空的村子,回头再细说。”
东方白还未说完,石灿就露出了愤怒的眼神。
“混蛋,迟早把他们都剿灭了。”
石灿说完之后,又带着歉然看向林羡鱼:“大嫂,没有吓到你吧,我没有想到这么艰苦的环境,东方大哥居然带着嫂子一起来了。”
“没有,石将军这是真性情,如果将士们都对这种惨无人道的惨剧漠不关心,那才是百姓的悲哀,有石将军这样的人,才能让百姓们放心。”
林羡鱼开口轻轻的捧了一句石灿。
“大嫂果然是心系百姓,和传闻中的一样,我有不少老部下都因为御国公主那个计划受益,但是我们都知道这是大嫂提出来,也是大嫂出的钱。”
石灿的话却让林羡鱼眉头紧皱,怎么又传闻之中了,自己到底还有多少传闻。
“不要说这些。”
东方白并不想石灿一直说这个话题,轻声的说。
“不说这些了,到了。”
石灿带着东方白来到了一处院落前面,这座院落,林羡鱼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看着似乎也太破旧了一些,不过也不奇怪,整个勒马关都差不多的房屋。
“这院子已经派人收拾过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开口让别人去办。”
石灿开口说。
“红影,将树底下的石桌收拾一下,然后弄几个好菜,还有一坛好酒,让石将军和夫君一起共饮几杯,我们先收拾房子,还有给小江将军他们都送一些酒菜过去。”
林羡鱼看了看空空荡荡的院落中,唯一的风景就是一颗巨大的松树,松树下面还有一些石桌石凳,开口吩咐到。
“大嫂,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石灿有些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你真要拒绝,那可就拒绝了好酒了,我娘子带来的酒可不是凡品。”
东方白却知道自家娘子看出来自己打算向石灿打探一下消息,特意这么做的,所以开口留了留。
“这么说,那我就厚颜留下了。”
石灿听到之后,果然同意了。
很快就有人在这石桌上铺了一层耐脏的厚麻布,然后摆上了许多刚刚热好的肉食还有油炸花生米之类的。
这速度让石灿不由的有些诧异,这点时间,厨房只怕还没有生火吧。
“大哥,你这下人速度怎么这么快?”
石灿忍不住开口问。
“我的马车上一直烧着小炭炉呢,这些菜都是事先做好,能保存很久,吃的时候只要稍微热一下就行了。”
东方白开口说的话却让石灿有些感慨,这京城来的公子哥,果然十分会享受。
“大哥,你这也太会享受了。”
石灿也有话直说,毕竟他也看到了那奢华的马车,还有各种珍贵华丽的用具,就连在外面石桌上吃喝都要先铺上一层麻布桌布,这真的让他这个一直在西北长大的人有些不适应。
“我有这个条件,而且我不想亏待自己也不想亏待我娘子,所以能享受就享受了,当然条件艰苦也不是待不下去,但是能享受的时候,我从来不会故意吃苦就是了。”
东方白说的十分坦然,并没有丝毫为自己奢华享受表示不安的意思。
“来,尝一尝我娘子亲手酿的五粮液,这酒一般待客我都不拿出来。”
东方白不等石灿消化掉他给出来的信息,就拆开了一坛酒。
林羡鱼带来的酒虽然不都是陈酿,但是会拿来接待石灿的,那却是已经藏了两年的五粮液,这盖子一开,就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酒香,光是嗅到就让石灿精神大震。
“这酒杯也太小了,换海碗吧。”
石灿看着面前的小杯子,有些不满,其实这杯子也不小了,只是石灿他们更乐忠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等到东方白将酒倒出来的时候,石灿更是震惊了,这酒居然犹如白水一般通透,和以前那种浑浊的酒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有浓郁的酒香,石灿只怕要以为这是拿清水来糊弄他。
“大哥,这酒怎么?”
石灿显然不是一个很能藏住事的人,忍不住开口说。
“这酒是我娘子独门工艺加工过的,也没有在外出售,不过是三五好友才能尝到,而且这酒比寻常酒要烈许多。石兄弟可以尝一尝,如果觉得不尽兴,再换大碗也行,不过我酒量一般,用这小杯就好。”
东方白将酒杯递给了石灿。
石灿举起酒杯,还没有喝,就被这浓香四溢的酒气给吸引了,毫不犹豫的一饮而下,这酒十分浓烈的,但是口感却意外的好,入口绵软,味道纯正,回味厚重,喝完之后,空杯留香。
石灿觉得自己从前喝的酒和这酒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而喝完之后,他还感觉自己身体从内到外的暖和起来了。
“好酒,瑶池玉液也不过如此。”
石灿难得的拽了一句文。
“石兄弟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两坛,不过多了也没有了。”
东方白笑着抿了抿酒,他虽然也爱酒,不过只爱品,却不是嗜酒如命。
酒过三巡,两人越聊越起劲,越聊越投机,至于石灿到底被套了多少话出来,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到是林羡鱼这边在布置屋子,林羡鱼就算再奢华,也不可能带着家具出门,这也太不靠谱了,不过这屋子里原本的家具就还不错,毕竟是布置过的。
虽然说不是什么名贵木头,但是带着一种原始的野趣,让林羡鱼也动了年头,重新布置了一番。
“夫人,要不然我们从郡府买一批家具过来吧。”
红影看着屋子里的装饰,皱着眉头,这也太简陋了些。
“没事,就这样吧,运过来太劳师动众了,而且也不是不能用。”
林羡鱼拒绝了,不过她虽然拒绝了,但是布置这些家具用的花费却未必比重新买一批少多少,她将所有的桌子椅子都套上了素雅的布套。
而床上更是铺上了厚厚的褥子,还有轻纱制成的帐子。
这些东西本来也没有那么快,不过这些都是林羡鱼之前准备好的,就像现代的桌布和沙发垫子之类的这种,她带着主要是路上方便,现在用起来刚刚好。
只是可惜时间不允许了,不然林羡鱼还想为了这个屋子的风格单独设计一些。
林羡鱼发现自家夫君就带了几个下人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这屋子还真住不下这么多人,也不需要这么多人。
不过肯定还需要招募一些人手,林羡鱼打算将这个屋子的地窖改成温室大棚,还打算在院子里种些花草。
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林羡鱼还是愿意让自己过的舒心惬意一些。
不过现在林羡鱼要做的是将门外两个喝的有些高了的人处置好,听着外面的动静,只怕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