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守住马六甲海峡,其实就等同于扼守住了整个海洋的脖子。
驻足此处,萨镇冰自然是思绪万千。
战争,其实,在某些方面来说,已经算是结束了。
哪怕是新加坡要塞,现在还在紫萄牙人的手中,那里还有着一千余紫萄牙士兵坚守,但是,那已经无关紧要了。
就那一千余没有后援的紫萄牙士兵,面对数倍于他们的己方海组陆战队的围困,已经翁仲之辈,再也翻不起丁点的浪花来。
现在,萨镇冰的策略便是,暂时对那新加坡要塞围而不攻,将他搁置在那里,不管不顾,全当他不存在。
若是可以的话,先晾他个一年半载再说。
反正,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帝国舰队和海组陆战队都会驻扎在马六甲海峡这边。
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每天在新加坡要塞这边,活动活动筋骨,有这么一个,随时可以狠揍的邻居在,总也不寂寞。
而此时此刻,新加坡要塞内,那位肥胖的紫萄牙总督,在愤怒之中,拿着皮鞭狠狠的打着自己的几个仆人。
这些可怜的土著,跪在那里,任身前那肥胖的总督用皮鞭打的他们皮开肉绽,可却不敢反抗。
撕裂的惨叫声,在要塞内回荡着。
所有的人,都远离了这座布置装修奢华的房间,生怕引来无妄之灾。
马六甲沦陷,整个新加坡也大半都落入到了明帝国海组的手中,只这两项罪责,他们所有人都难辞其罪。
若是接下来,无法收复马六甲和新加坡,哪怕是他们跑出去,逃回国内,也会被国内那些贪婪的政客给送上断头台。
而这,恰恰也是他们如此坚持的根本目的了,因为,他们不想死,不想被送上断头台。
“或许,只要我们坚守住要塞,用不了多久,国内便会知道马六甲沦陷的消息,到时候,帝国必定会派出舰队来东方。”那位肥胖的总督这么说着。
“我们用了三十余年,修建加固这座要塞,我们有着当今最精锐的火枪兵,明人若是想要攻陷这座要塞,那么,他们就要做好被崩掉牙齿的准备。”
“明人之所以不攻城,也是因为,他们胆怯了,更重要的是,他们本身没有什么像样的重武器,只要我们不主动打开要塞的大门,他们一百年也休想攻陷我们的要塞。”
显然,在此时,这位紫萄牙肥胖总督,化身成为了话痨。
当这位肥头大耳朵的总督,乐观的预估未来走向的时候,他哪里知道,他们已经很悲剧的被无视了。
没错,是彻彻底底的无视。
随着海组陆战队在整个马六甲站稳脚跟后,便迅速的向着新加坡的纵身之地扩展开来。
紫萄牙人早在近百年前,便占据了这马六甲海峡,他们经营此地,也有半个世纪的时间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让紫萄牙人在这里的影响力,几乎达到了根深蒂固的程度。
尤其是在那些土著人中,紫萄牙人使用那套西方人惯用的伎俩,培植本土傀儡政权。
然后借助这土著中,他们亲手扶持的土王,来屠杀那些反抗他们的土著人。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傀儡般的土著土王,以及土王的军队,紫萄牙人方才能够靠着不过两千人,控制住整个新加坡。
虽然,此时的新加坡还是蛮荒之地,但是,这里的土人,总人数也超过了数十万。
而那临近于新加坡要塞的新加坡城,经过了这数十年的发展,这里也已经成为了一个常住人口近三万的小城。
城市虽然不大,但是,因为靠着马六甲海峡这个海上枢纽,小城的商贸很是发达。
仅仅每一年,往来于这里的商人,总数起码就有数十万甚至百万之多。
不过现在,这座居住着众多紫萄牙人,以及西方各国商人的小城,落入到了明军的手中。
随着战争的到来,这座安逸繁华的小城,陷入了空前的慌乱之中。
尤其是看到那端着火枪,冲入小城内的明军士兵后,小城之中,更是笼罩在了恐惧当中。
恐惧绝望的气氛,在这座繁华的小城内弥漫开来。
每一个人都害怕,这些蛮野未开化的东方人,闯入城内后,会如同曾经的那些东方文明般,大肆屠城。
帝国海组陆战队第一标,接管了这座人口不过三万的小城。
出自于辽新军系列,帝国海组陆战队,也有着非常严格的军队纪律,对于任何敢于触犯军法之人,惩罚也异常严厉。
不得抢劫,不得强迫女人,这是被军法所不容许的,而这两条军法,是辽军自从建军开始起,便被着重写在前前面的。
至于什么,在战场上杀人,什么屠城,其实,哪怕是到了现在,在辽系列新军的军队条例中,也是不存在的。
屠城,屠杀平民,或许在后世人眼里看来,是野蛮残暴的行为。
可要知道,现在的这个时代,本身还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整个人类文明,刚刚从野蛮中走出来。
哪怕是已经开启了大航海时代一百年的O洲人,其实,也不过才从中世纪走出来,在他们开始殖民扩张的时候,屠杀平民,屠城,也都干过。
唐峰虽然是来自于未来,那个人权至上的时代,但是,他也不会以圣人标榜自己。
同时,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军队,标榜为仁义之师,他更不会,在自己军队的头上,戴上一个紧箍咒。
更何况,当初,收复辽的时候,沈阳城下,他更是亲自下令,对整个俩沈阳城内的后金人,屠城。
屠城两日,刀兵放手,当时,沈阳城被杀的是血流成河,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因此而说他残忍嗜血。
第一标接管新加坡小城后,只是抓捕了城内拥有武器的新加坡警察,之后,便没有再对其他人进行迫害。
在最初的慌乱后,这座小城,竟然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不过,城内的所有店铺,早已经关门大洋了,街道上,除了明军士兵外,再也看不到一个本地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