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弹密集而过,那些慌乱逃跑的交趾国军,成片的中弹,之后,匍匐在地上去。
混乱之中,鲜血,染红了大地。
在完成了十几轮的炮击后,各炮营的火炮,炮管已经发红,炮手们正在使用浸泡冷水的厚布条给炮管降温。
这一时之间,那隆隆的炮声,戛然而止。
不过,即便没有了后方炮兵集团的炮击,但是,城头上的交趾国守军,依旧抬不起头来。
那三十座炮台,依旧立了起来,近千的精锐火枪兵,居高临下,尽情的朝着城头点射。
火焰也在城头燃烧着,让那正片的城墙,都成为了无人区。
放眼看去,能够看到的,到处都是交趾国人的尸体。
交趾国人的斗志,已经被明军的炮兵集团给打垮了,哪怕城里头有数十万守军,但是,却没有人敢冲杀。
更不要说,那被堵在城外的十万交趾国军了,他们只想着逃亡,没有一个人,敢于转身回去,与后方的明军拼命搏杀。
这根本就不是战争,而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就如同后世,清末那场没落帝国与英法之间的战争般,有点戏曲化,但更多的是一种悲哀。
火器的全面猎装,已经让战争从根本上发生了变化。
人数的多寡,战场的位置,斗志的强弱,这些,都已经无法成为改变战局走向的关键所在了。
交趾国人,也曾众志成城,也曾悍不畏死,也曾在人数上超越明军,但是结果呢?
结果是,那二十万众志成城,悍不畏死的交趾国精锐,在向明军阵地发起冲锋的过程中,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火炮的集团使用,配合上纯火器的步兵军团,再以合理的战斗布局,让战争变得简单了起来。
明军只需要做的,便是不断的填装弹药,不断的瞄准射击,而他们的敌人呢?却要无时无刻不遭受着巨大的打击。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打败一支纯火器军队的,也许只有同样装备纯火器的军队了。
王城之中,被临时看押起来的阮国南,听到城外那隆隆的炮声和连绵的枪声,整个人都已经彻底绝望了。
“天欲亡我交趾国啊。”这位交趾国战神,仰头起来,大声喊着,两行老泪,已然纵横。
蔡老骑在战马上,对于战局,冷目旁观。
在他身后,总指挥部的十几个参谋,也同样观望着战局,只要发现战局有任何的变化,他们便会立刻进行战场的调整。
不过现在,战局的走向,已经全面向着明军倾斜,交趾国人,几乎已经无力回天。
“看来,天黑之前,我们就可以分兵包围交趾国王城了。”参谋长陈程骑在战马上,笑着说道。
“按照站前推演,包围城东西北三面,留下南面,围三缺一,再辅以火炮对城内持续炮击,只需两三日,城中交趾国人便会崩溃。”
听到参谋长陈程的话,蔡老不置可否的那么一笑。
之所以选择围三缺一,也是蔡老想要借着这一战,彻彻底底的将交趾国人反抗意志碾碎。
只要交趾国人开始逃亡,那么接下来,便是慢无休止的追杀。
逃亡的交趾国人,再南逃的过程中,必然会夹裹越来越多的交趾国人,从而帮助他们清扫交趾国中部地区。
只要能够在短时间内占领了交趾国中部地区,那么,交趾国人的生存空间,将会越来越小。
最后,大军并排推进,就足以轻松将交趾国人赶下海去。
城外的屠杀,持续了很久的时间。
城门口的火焰,终于熄灭了,这个时候,城外的那些交趾国人,似乎找到了生的机会。
可是,就在他们的目光之中,城中的士兵,生生将护城河上的浮桥给拉了起来,之后,又将城门从里面给关闭了。
城内的交趾国权贵做的很果决,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犹豫,便将打开的城门关闭,堵死了城外十万交趾国军的生路。
当北城门再次关闭的那一刻,城外这近十万交趾国军的生路,便彻底的没有了。
绝望,愤怒,憎恨,这许多的情绪,萦绕着。
“我们投降。”
“我们投降。”
在愤怒和绝望的折磨下,终于,有人走上了极端的道路。
两位军官,率先选择了向明军投降。
有人带头,很快,这股风潮,便席卷了整个大军。
那些被抛弃的士兵们,很是干脆的丢掉了手里头的武器,纷纷抱着脑袋跪在了地上。
“看来,今天又能节省不少子弹了。”蔡老笑着说道。
“命令炮兵和前沿队伍,继续对城内交趾国守军进行火力压制,命令第三军团,收拢俘虏。”
随着蔡老的命令下达,处于大军团侧翼的第三军团,数万士兵,抱着火枪,快速穿插而上。
原本的十万交趾国军,如今,也只剩下了九万,此时,这九万人,便全部跪在地上,那场面,别提多壮观了。
当第三军团的三万火枪兵进入交趾国军的军阵,各镇,各协分散开来,将这些交趾国降卒分割开来。
投降的交趾国军很是老实,明军要他们怎样,他们便怎样,没有人去反抗。
当第三军团驱赶着这九万交趾国降卒,离开城头下方后,在那片阔野上,留下的是满地的武器和人的尸体。
对于交趾国人的那些武器,明军自然是看不上的,而且,目前,他们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收拾这些垃圾般的冷兵器。
如陈程所预期的,当夜色即将来临的时候,明军的三个集团,完成了对交趾国王城的三面包围。
数千的工兵,在这三面城墙外,修建了数以百计的炮台。
同时,各集团也开始在城外面修建炮兵阵地,以及己方的营地。
这三面城墙,都已经遭了火油弹的洗礼,城头上的守城器械,全部被焚烧殆尽,那些守城的交趾国军的斗志,也被彻底摧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