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国南之所以选择夜袭,也是出于反复考虑的。
在白天的试探中,他亲眼见识了明军火器的厉害,作为交趾国国内最懂兵事的人,他深深意识了明军火器的可怕。
大军团作战,哪怕是他手里的军队数量远比明军多的多,但是,他依旧没有胜算。
在阔野之中作战,面对装备着可怕火器的明军军团时,再多的人冲锋,也都只是找死。
哪怕,在他的手里头,有着近a百头的战象,可是,他依旧找不到丁点的胜算。
披上了皮甲的战象,的确战斗力强大,但是,那也只是针对于装备普通武器的敌人。
战象的生存力顽强,皮糙肉厚,普通的刀枪剑戟,根本无法杀死它们。
可是,面对明军那些杀伤力很强的火器,尤其是那些火炮,哪怕是皮糙肉厚的战象,怕也承受不住。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阮国南放弃了动用战象的想法。
再反复考虑后,他还是决定夜袭。
在阮国南看来,明军的火器固然厉害,但是,夜色下面,火器就像是弓箭一般,很难发挥出应有的效果来。
而明军整个军团,几乎没有太多装备刀枪剑戟的士兵,若是夜袭能够成功,那么,此战,或许能够一战定乾坤。
只要能够打垮了对面的这支明军,那么,他就有把握,一鼓作气,攻入大明国境去。
到了那时候,交趾国大军,尤其是交趾国的战象,将横扫一切敌人。
为了这次夜袭,阮国南花费了大量的心思。
五万交趾国精锐被集合起来,装备上了最好的武器,而且,还携带了大量的火油。
只要,只要能够冲入明军的营地,到时候,他们交趾国军,将会屠杀光所有的明军。
狂妄的明人,也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同时,阮国南也要用这次夜袭告诉明人,主宰战场的,始终是刀枪剑戟,而不是那些火器。
夜色降临,笼罩了这个大地。
当这个世界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五万交趾国精锐,悄然离开了营地,向着明军的营地潜去。
黑压压的人潮,飞快移动着,但是,却没有任何杂音。
阮国南在交趾国国内练兵二十载,这支交趾国军,南征北战,早已经达到了令行禁止的程度。
为了此次夜袭成功,阮国南更是派出了麾下第一大将,也就是他的侄子,阮经汗。
说起阮经汗来,那在交趾国过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人年纪不大,但是,却格外的骁勇善战,尤其长得俊朗帅气,在交趾国国中,不知道多少富家小姐为之倾倒。
所以,交趾国国内,几乎所有人,都将这阮经汗认定成了阮国南的接班人。
因为战功赫赫,阮经汗在交趾国军中的威望也是极高。
今夜的阮经汗,一身戎装,手里面,那把由交趾国名匠打造的战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停。”
在接近到明军营地的时候,阮经汗停下脚步,半蹲在地上,举起手里头的战刀。
俊朗的脸上,不苟言笑,更多的,是一种冷酷肃杀之意。
五万交趾国军,尽数停下了脚步。
黑夜之中,阮经汗借着月光,向着明军的营地内望去。
整个营地内外,戒备森严。
显然,明军主帅,也是有所猜测,提前做好了防范夜袭的准备。
虽然,看到明军已经有所防范,但是,阮经汗并不在意。
因为在这之前,他的叔父,交趾国战神阮国南,早已经预料到了这种可能,并且做了指示。
此次夜袭,目的是要一鼓作气打垮明军,哪怕是己方有所伤亡,也是可以接受的。
只要,只要大军能够接近到明军营地附近,到时候,就算是被明军发现,夜袭转为强攻就是了。
“所有人,静等子时到来。”阮经汗蹲在那里,冷声说道。
黑暗之中,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着。
早南方,阮国南没有入睡,他就站在营地外的一处高坡上,静静的眺望着明军营地所在的方向。
他在等待,等待胜利的到来。
而另一边,明军营地北面的一处高坡上,一身戎装的蔡锷,也同样的在眺望着。
他也同样在等待,等待交趾国军的到来。
整个明军营地的森严戒备,其实,都是一种假象,都是演给交趾国军看的。
其实,此时的明军营地,除了那些巡逻的士兵,再没有其他的军士,整个营地,已经算是一个空营了。
而在营地的那些帐篷里面,装着的,是成堆的黑火药。
也就是说,现在的明军营地,根本就是一个火药桶,只要一个火星掉下,到时候,就会引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当子时到来的那一刻,阮经汗站了起来,拔出了手里的战刀。
“杀。”
随着他的命令,已经等候许久的交趾国军,倾巢出动,狂奔着,向着明军营地杀去。
“有敌人。”当交趾国军接近到营地的时候,外围巡逻的明军士兵发现了他们,并且发了警报声。
对于明军巡逻兵的警报,阮经汗全然不在意。
他握着战刀,满身杀意的向前冲,在他的后方,是五万最精锐的交趾国战兵。
砰。
枪声,打破了夜的安静。
很快,营地内外,连绵的枪声响了起来。
听到这枪声,再看到营地内外那些混乱奔跑的明军,阮经汗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冲进,只要冲进明军营地,胜利的就是他们了。
阮经汗在心里头不断的念叨着。
在遭遇了不算强烈的抵挡后,交趾国大军,终于如同潮水般,冲入到了明军营地内。
南方,交趾国军营地外的高地上,借着火光,远远看到明军营地内大起的火光时,阮国南露出了笑容。
“明军主帅,也不过如此。”阮国南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