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良,你有没有想过参军?”唐峰望着对面的马旬良,开口问道。
听到唐峰的询问时,马旬良整个人都呆了一下。
参军!
这个话题于他来说,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身为东王府世子,未来,他注定了要继承家业,成为新一代东王的,他的父母,自然是不可能让他去从军的。
况且,在大明,军人的地位一直都比较低,武将,一直都被文臣所轻视。
但凡是有权势的家族,都是不会让自己的直系后代去当兵的。
当然了,身为热血男儿,听了那许多辽东血战故事,他的心里头,对于参军,也还是很神往的。
“叔父,您应该了解小侄的情况,小侄倒是想去从军,只是,家里头,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唐峰坐在那里,听着马旬良的话,心中,颇有些不屑一顾。
时代,已经不同了。
只是,当下的很多人,都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从军又如何?就因为,文重武轻?孩子,醒醒吧,时代,已经不同了,如今的大明,跟昔日的大唐大汉,其实是一样的。”唐峰开口说道。
马旬良坐在那里,眸子里面,闪过一抹的亮光来。
之后,这位东王府的世子,便陷入到了许久的沉思之中去。
“纵观华夏,也只有宋朝和大明,才是重文轻武,想想看宋朝,文人掌控武将,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说到这里后,唐峰稍稍停顿了一下。
宋朝,工商业之发达,超越全球,其国民收入,达到了全球的三分之二之多。
但是,因为宋朝重文轻武,导致了恶果。
明明,宋朝国库富足,但是,面对北方的游牧民族的入侵,却始终是割地再割地。
最后,这个国力充足的国家,在外族的入侵之中,土崩瓦解。
而当下的大明,也如同宋朝一般。
明朝的工商业,或许无法超越宋朝,但是,也不比宋朝逊色太多。
达到全球一半的国民收入,但是,在面对外族入侵的时候,却显得那般的无能。
身为一个后世人,唐峰更清楚,军队,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
若是,没有强大的国防,那么,哪怕是再富足的国家,也只是别人眼中的肥羊罢了。
就如同当下的欧洲各国,军人,在国内的地位,已经相当高了。
哪怕是那些贵族,都是以从军为荣。
“从军,未必是要战死沙场,而我们的大明,也已经在悄然发生着改变,军人的地位,在未来,自然是会越来越高。”唐峰开口说道。
“至于你,是否决定从军,不至于你的家族,而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
是啊,有些事情,不是旁人能够决定的。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在于,自己的决定罢了。
“好好想想吧,你若是做出了决定,那便来找我,我可以许诺你一个美好的未来。”唐峰望着是马旬良开口说道。
马旬良坐在那里,看着唐峰,内心之中,无疑是复杂矛盾的。
身为东王府的世子,未来东王的继承人,他自然无法轻易做出决定,因为他代表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好了,你便好好想想吧,本王一个人出去转转。”
此时,唐峰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
一个可以自己一个人去东王府转悠的借口。
他的脑海里,想着的,都是那个熟悉的面孔,那个熟悉的身影。
因为有了唐峰的话,马旬良没有跟着,东王府的下人,也没有跟着,唐峰一个人,走在东王府内。
凭着记忆,他穿行在走廊之间,最后,到了那片花园里面。
那片小树林,还是一般的安静。
当接近到树林的时候,远远的,便又听到了那琴声。
动听的琴声,如同天籁,只是,在这琴声之间,却带着一种让人断肠的幽怨,肝断寸肠。
沿着林间的小道前行,身边,是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木。
那座凉亭,出现在视野之中。
而在凉亭之间,那个曼妙的身影,坐在那把古琴前面,弹着那让人肝肠寸断的乐曲。
唐峰在凉亭前面,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
于他来说,这乐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罢了。
那个女人,今日一身的浅色素衣,一头的乌黑长发垂落着,在这雨后的树林之间,格外的动人。
时间,似乎定格在了这一刻。
除了这空洞的乐律,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唐峰就站在那里,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时而,会有清风吹来,吹动的,是那五黑的长发。
某一刻的时候,女人停了下来,抬起头来,当她抬起头的那一刻,目光,正好看到了唐峰。
目光,在空中交织,出现了那么一刻的定格。
只是那片刻的定格,女人站起了身子来。
左静竹离开了古琴,走到了旁边的地方,侧身,向着唐峰行了一个礼节。
这次,唐峰没有傻乎乎的站在远处。
他迈开脚步,走到了凉亭之中去。
而左静竹,似乎带着一丝的戒备,稍稍后退了两步。
看着这个静雅的女人,唐峰的心中,一阵的怦然心动。
“夫人,我们又见面了。”唐峰脸上挂着笑容,望着近在咫尺的左静竹,笑着说道。
此时的左静竹,面庞之上,带着一丝的戒备。
这个时代的女人,遵从三从四德,哪怕,如今左静竹已经是寡妇了,但依旧如此。
男女之防,超越了一切。
“先生不似东王府之人,静竹可否有幸知晓先生名讳。”左静竹倒退两步,望着唐峰,再次问道。
看着这个聪明的女人,唐峰会心一笑。
“我是谁,就那么重要吗。”看着这个女人,唐峰开口问道。
左静竹听到唐峰的话,面庞之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