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地。
跟历史上一样,当工商税推行的时候,在这里,遭遇到了强大的阻碍。
为了逃税,以东林党为代表的江南士绅,纷纷跳出来,以最严厉的言语,攻击变法。
与民争利这老生常谈的话题,再次被提了出来。
只是,明报已经发行全国,这天下的读书人,已经养成了读报的习惯,看的文章多了,知道的多了,特别是眼界开阔后,以不再是过去那般的愚昧。
这就跟后世清国末期的那些读书人一样,当接触到了西方的知识后,很快,便开阔了眼界,思维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所以,东林党这老生常谈,这次,非但没有引起天下读书人的共鸣,反而被嗤之以鼻。
你们东林党说与民争利,那你们呢,你们谁家没有几处产业几处店铺呢,你们之所以拒绝变法,不过就是舍不得交税罢了。
在历史上,天启三年,江浙一带发生了一场大的民乱,而这场民乱,便是东林党鼓捣出来的。
当时的情况,是魏贤在很多地方收取工商税,这无疑触碰了东林党的利益,所以,东林党发发动了这场民乱。
三月中旬,在京城逗留许久的高攀龙,终于还是决定离开京城,返回江南了。
回头望着巍峨的宫城,高攀龙的心中,多少有些落寞,有些不甘心。
他这次来京城,是想着绊倒魏贤的,可到最后呢,非但没有绊倒魏贤,反而眼睁睁看着魏贤做强做大。
如今的魏贤,已经不是简单的权倾天下了,随着这场史无前例的变革,魏贤的权势,已经隐隐超越了皇权。
在变法之中,皇帝的权利,被无限削弱,转而流入魏贤和内阁手中。
现在,魏贤和刘一景沆瀣一气,瓜分了皇权,今次之后,只怕很久的一段时间内,皇权,都再难抬起头来。
不甘,懊恼,悔恨。
重重的情绪,萦绕在心里头。
东林党在京城的人员,不管是在朝为官者,还是读书的士子,都因为各种罪责,锒铛入狱。
高攀龙知道,这是魏贤的杰作,但是,那些罪状,都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子虚乌有。
短短一年的时间,曾经权倾朝野的东林党,却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了。
从此之后,东林党在朝堂之内,再也没有了话语权,甚至,时间渐久,世人都会忘了他们东林党,忘了他们清流。
东厂。
“主人,高攀龙离京了。”海大富从外面进来,对唐峰说道。
唐峰抬起头来,看了海大富一眼,之后便又低下头去,继续写他那边有关于人权的文章。
“主人,要不要,明人半路截杀高攀龙。”海大富压低声音问道。
“不用,像他这种志大才疏的人,留着,反而对我们有利,让他去吧。”唐峰摇了摇头说道。
也许,高攀龙在写文章上面,是少有的才子,可惜,在政治上面,空有抱负,却没有能力。
这样的人,一门心思扑在政坛里面,在地方上当个官员还行,但是,若说搅弄风云,实属找刺激。
谁要跟他一伙的,妥妥的要被他给坑。
这么一个猪队友,唐峰自然要给东林党人留着。
“命人多留意山东那边的情况。”想起别的事情,唐峰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开口说道。
自从那宋刚占据梁山,如今也已经过去了半年的时间。
东林党人给那宋刚,又是送钱粮,又是送各种武器物资,愣生生在很短的时间里,让那宋刚给做大了。
东林党人,本想着让这宋刚帮自己守住江南的北面门户,可是,他们养大的这条大狼狗,反过来就咬了他们几口,而且,一口比一口狠。
“据探子回报,初八,梁山宋刚率四万大军,再一次南下江浙,东林党那边,也似有大动作。”海大富说道。
听到海大富的话,唐峰忍不住笑出声来。
东林党累死累活,豢养着梁山宋刚,可这宋刚强大起来后,便对东林党露出了锋利的獠牙,真心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现在好了,梁山那边,每天都惦记着江浙那些士绅权贵的财富,想要将其占为己有。
东林党人自然不会甘心,接下来,只怕在江浙大地上,会有一场血战了。
东林党人和水泊梁山血拼,这在唐峰看来,是件大好事。
既然东林党和水泊梁山的人血拼了,那么,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或许,他还能再做点什么呢。
想到这里,唐峰冷笑一声,有了主意。
东林党人虽然财大气粗,各家的家丁聚集在一起,也能组建出一支军队来,可家丁终究是家丁,不是军队。
双方厮杀,东林党人肯定不是水泊梁山那些悍匪的对手。
如果东林党人的队伍,被水泊梁山打垮的时候,出现一支军队,那个时候,东林党人肯定会死死的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的。
为了保住自己的财富和家人,哪怕是狮子大开口,东林党人也会答应。
想到这里的时候,唐峰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比起直接灭了东林党,唐峰更愿意,一点点的在东林党人身上割肉,直到让他们流干鲜血。
江浙,终究是大明工商业最发达的地方,唐峰也不想看着那里生灵涂炭,若是能够不以战争的方式,把江浙士绅的血抽光,是最好的选择。
雇佣兵。
没错,就是雇佣兵了,一支万人的雇佣兵,足以打退水泊梁山的杂牌军了。
至于到时候,给东林党索要多少银子,这个得好好想想。
就这样,大明的第一支雇佣军,在唐峰的奇思妙想下诞生了。
随着他的那道密信送到辽东,驻扎在辽沈地区的某镇,更换了装束,悄然向着大连移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