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峰星夜兼程,从京城到山海关,中途只休息了一晚,等第三天的时候,终于到了山海关下。
可是,此时的山海关,城门紧闭,城头之上,军士林立。
“开城门。”
跟在唐峰身边的护卫头目,朝着城头上大声喊道。
“城下何人?”城头上的军士,大声问道。
“镇北太监,镇国大将军,司礼监掌印太监奉皇命前往北镇督战,此乃镇北太监号牌,尔等速度打开城门。”唐峰身边的护卫头目高举着唐峰的号牌,对城头喊道。
听到镇北太监的名号后,城头的那些个军士,脸色皆是微微变色。
“阁下稍等,小的这便去通报。”
说完,这些个军士,都纷纷离开了城头上方,很快,这城头上,竟然再也看不到一个军士的存在。
唐峰坐在马上,看着空荡荡从城头,没有微蹙起来。
此时,不是入夜时分,也不是战时,按理来说,处于后方的山海关,是不应该这个时间段里关城门的。
而且,这些守城的军士,在听到自己的名号了,反应也有些诡异。
他的眉头挑动,一个想法在脑海里闪过。
袁崇焕那家伙,不会是打算,把他关在山海关门外,不让他进城去吧。
这个猜测出现后,便再也挥之不去,而且,对于这个猜测,他现在都几乎可以肯定了。
想着这个,唐峰手指捏着下巴,嘴角上扬,竟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来。
孙子,跟爷玩阴的,也不看看爷是谁。
他是谁呢,他是东厂厂公,锦衣卫提督,更是白莲教的主人,要是这世上,玩阴的,谁能比得过他呢。
“命令所有人,原地扎营。”唐峰举起手来,缓声说道。
“所有人原地扎营。”跟在他身边的护卫头目,朝着后方的队伍,大声的喊道。
这近六千精锐军马,迅速在这山海关外的官道上安营扎寨。
很快,一座四方的小型营寨便拔地而起,与山海关的大门正好相对着,彼此之间,相隔有数百米。
当得知,唐峰的军队,竟然在山海关外安营扎寨了,袁崇焕整个人都顿了一下。
本来,袁崇焕刚才还在跟祖大寿打趣呢,说镇北太监魏贤被自己关在城门外,必然会恼羞成怒,然后扯着那比女人还尖锐的嗓子骂娘。
可现在呢,魏贤不但没有骂娘,反而直接便在山海关外安营扎寨了。
他想干什么,他要干什么!
袁崇焕感觉,自己的思维,似乎跟不上那位镇北太监的节奏。
“走,去城头上瞧瞧。”袁崇焕说着,便要往外面走去。
“大人,不可,此时你若是出现在城头上,那以后打起嘴皮官司来,吃亏的可就是咱们了。”郑师爷赶忙拦住了他说道。
袁崇焕停下了脚步来,看着拦在面前的郑师爷,认真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打消了现在去城头的念头。
城外,神机营的伙夫们开始生火做饭,炊烟升起的时候,一股肉香在这营地内缭绕。
中军大帐内,唐峰一边吃肉喝酒,压根就没有着急的样子。
“主人,难道,我们就这么等下去吗?”此次带军的主官,名为闫兴旺,是神机营扩编时,唐峰招募出来的一位千总。
因为赶上了神机营替换皇宫宫禁防卫这个机会,本来还没有正式官身的他闫兴旺,一跃成为了游击将军。
同时被提拔上来的,还有其他几个游击将军,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唐峰从系统里面招募出来的千总。
“不急,这门啊,该开的时候,自然就开了。”唐峰灌了一口酒,玩味的笑着说道。
闫兴旺坐在那里,拿着刀子从骨头上剃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等到天彻底暗下来后,袁崇焕这才带着郑师爷等人到了城头上来。
看着城下,那森严的营地,袁崇焕沉默了许久。
“师爷,你说,这魏贤到底想做什么?”
俗话说,反常即为妖,袁崇焕就觉得,魏贤直接在城外安营扎寨,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听到袁崇焕的问话,郑师爷除了苦笑也只有苦笑了。
您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啊,我有不是镇北太监肚子里的蛔虫。
再说了,你把城门给堵了,人家不在外面安营扎寨,还能做什么,总不能原路返回京城吧。
“大人,目前,我也无从判断,魏贤在此安营扎寨是有什么目的。”郑师爷想了一下,还是这般说道。
听到郑师爷的回答后,袁崇焕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几分。
“算了,不管他了,随他如何在城外扎营,只要我们不开城门,难道他还能飞进来不成吗。”袁崇焕晃了晃手说道。
“走吧,回去睡觉。”
最后再朝着城头下望了一眼,之后袁崇焕转身下了城楼去。
夜色渐浓。
黑夜之中的山海城,一种诡异的死寂。
城西,这里被临时搭建去了许多的帐篷,在这些帐篷里面,住着的,都是些来自于山东和直隶的流民。
这些流民,是在看到了官府的告示后,拖家带口赶往辽东的。
可是,在经过山海关的时候,却被袁崇焕的人给截了下来,被强制安置在了山海城中。
这些流民,撇开最初已经通过山海关,穿过了宁远卫到了北镇的那批流民外,还有足足二十多万人。
就在这流民的聚集地内,靠近中央的一座帐篷中,几个身穿布衣,头上裹着绣有白莲花头巾的男人凑在了一起。
“赵堂主,我们何时起事?”
坐在最中央的,是一个独眼男,此人身材魁梧,呼吸之间,沉稳异常,明显是那种武林高手。
“刚接到圣主从城外传来的密信,圣主要我等暂时等待,两日之后,夹裹流民举事。”那赵堂主沉声说道。
“当下,你们要做的,便是联络所有进入山海卫的教中兄弟,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是,堂主。”
这一番密议,这些白莲教教徒便悄然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