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和锦衣卫,这就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
本来,唐峰只是打算将他们当做情报系统来使用的,而克制着,不用他们实施暗杀行动。
因为他知道,这或许能够迅速的清理掉那些对手,但这样的结果,往往会让人迷失在其中。
可是,这一次,李德顺的行为无疑激怒了他。
为了私利,不顾国家的安危,这样的人,就算是千刀万剐,也无法抵消他的罪孽。
他不是一个愤青,但是,做人要有底线,若是连底线都没有了,那这种人,也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当日,一只信鸽从东厂飞起,向着南方飞去。
唐峰站在窗户前,望着那消失在天空之中的信鸽,神色越发的冷淡。
即便他知道,随着这只信鸽的飞起,南直隶,这一夜会死很多人,但是,他不后悔。
运粮船,通过京杭大运河,最终抵达了天津卫。
在天津卫这边,接到唐峰密信的卫康勇和李光地,早已经带领卫所军等候在了天津码头上。
数百辆架子车等候在这里,等官船靠近码头后,码头上的卫所军,迅速登上官船,开始卸粮草和棉布。
当所有粮草和棉布装上装上架子车后,这支车队,在数千军士的保护下,浩浩荡荡朝着山海关而去。
也就在这一夜里,直隶的地界上。
副总兵的宅邸内。
副总兵李德顺一身官服,坐在上首的地方,下发,跪着十几个黑衣人。
“主子,对不起,我们失败了。”
李德顺望着这些黑衣人,那张宽厚的脸庞上,阴沉不定。
“为什么会失败?”冰冷的声音,透露着那种强烈的愤怒。
这些黑衣人,全部都是他们李家的死士,为了训练这些死士,李家耗费了许多的财力。
可现在呢,五十多个死士,偷袭仅仅只有不到百人护卫的运粮官船,却失败了。
“我们动手的时候,遭遇了一伙不明来历的人的截杀,五十个兄弟,最后只有我们十三个人突围出来。”那跪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说道。
“看出他们的身份了吗?”李德顺冷着脸问道。
“从对方的伸手来看,应该是东厂的番子。”
李德全猛的低头,脸上露出厉色来。
“魏贤的人?”
李德全站起了身子来,背着手,在那里来回踱步,神色越发的阴晴不定。
“你们的身份,没有暴露吧?”
“东厂的番子,似乎是专门保护运粮官船的,我们突围后,他们也并没有再追杀。”那黑衣人的头领应道。
李德全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眉头依旧紧皱着。
“你们现在便离开直隶,返回德城去,一年之内,不要再离开德城,以免被东厂的番子发现。”李德全沉声说道。
“李副总兵倒是小心,可惜,已经晚了。”一个突兀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听到这声音,李德全猛的朝着门口望去,而那跪在地上的十几个黑衣人,也都纷纷站了起来,各自拔出了武器,护在了李德全身前。
门外,一个身上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就在这男人身后,那黑暗里面,许多的黑影若隐若现。
“你是何人?”李德顺死死的盯着这披着蓑衣的男人,冷声质问道。
“要你命的人。”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
李德顺的瞳孔猛然收缩,本能的向后倒退了一步。
“这么说来,你是魏贤派来的?”
那披着蓑衣的男人,不发一语,就那么一步步的从外面走进客厅来。
“如果你们识趣的话,就自裁吧。”冰冷的声音,如同那从地府中爬出来的幽鬼。
“我乃是直隶副总兵,我叔父更是大理寺卿,我要是死了,我叔父绝对会替我报仇的。”李德顺大声的说道。
“放心,这里,不会有一个活口,没有人会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那冰冷的话音落地,接着,窗户和门外面,嗖嗖嗖,数十枚利箭飞射进来。
密集的箭矢,瞬间,夺走了好几个黑衣人的命。
连续的三次齐射后,那身穿蓑衣的男人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利剑,同时,在他身后,数个东厂精锐发现出现。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后,这个身穿蓑衣的男人,走出了李德顺的府邸,随着他们的离开,这座布置奢华的府邸,发出震天的巨响。
爆炸,席卷了府邸的几间屋子,瞬间将那里的一切都化为了乌有,包括那里面的尸体和鲜血。
就在这个大雨磅礴的夜晚,北直隶的几座府邸,都发生了同样的厮杀。
对于南直隶来说,这,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
但是,对于唐峰来说,却是一个很不错的夜晚,他终于可以美美的睡个懒觉。
第二日。
内城,灯市上,随着一阵鞭炮声,大唐细纸坊开张了。
那卫生纸,唐峰本来还是打算使用最初的名字,可是,任盈盈一番话,让他改变了注意。
卫生纸这个名字虽然贴切,但是,有点低俗普通,而他们这卫生纸本来就打算走高端路线,总得有个优雅点的名字。
最后,他和任盈盈赵凌菲三个人,趴在被窝里面,想了半个时辰,终于达成共识,细纸。
细腻柔软,便为细纸也。
就在细纸坊的门口,一个大的牌子被竖了起来,上面用带色彩的笔,描绘出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美女如厕画。
途经此处的那些个老学究,看到这画后,都忍不住大骂,世风日下,有伤风化这类的话。
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那些个血气方刚的爷们,停下脚步来,仰着头,品头论足。
有了这牌子上的美女入厕图,不少的人对这新开业的店铺产生了好奇,便走了进去。
当有人走进店铺,在店内伙计的推荐下,看了那细纸后,便再也忍不住松开手了。
接着,就有人从腰包里掏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