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教导不知道，如今，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耶！”
“一个个蠢钝如猪，简单的两句话都理解不了！”
“学而不思，为何要学？”
太傅们离开御书房，一路叨叨，话中的贬责也越来越过分。
“诸位，后宫之中，可是有我们家中的后辈啊！”
一位大人看着明显气昏了的同僚们，弱弱地提醒了一句。正粗口成章的太傅们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个个嘴巴大张。安静尴尬的氛围持续到太傅们回府。
“那群老东西都说什么了？”
白苦瓜对朝中官员的感受就是，太多了。承平盛世，各地读书人数量也在增加。
前几任皇帝都爱才，增设无数官位，给有志之士提供发挥能力的基础条件。
可官员多了就容易出现腐败、晋升空间小等现象。磨洋工、低效率成为一部分人工作中的常态。
职位多了，国库的负担也重。在赋税不增加的前提下，国库的银钱只会越来越少。
可一旦精简官位，则会影响到各方的利益。白苦瓜可以想象，只要它提了，绝对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禀皇上，五位太傅都对各位娘娘有些意见，觉得各位娘娘才思愚钝。”
负责偷听的暗卫知道牡丹的特殊，所以没特意加上她。
“小路子，你知道该怎么应付前来打听的娘娘们了吧？”
“奴才遵旨！”
晚上，白苦瓜不进后宫。不当值的小路子收到了后宫诸位娘娘的好处，将自己“隐隐约约”听到的评价给送东西的人提了一嘴。
第二天收到内务府账单的小路子砸砸嘴，真心佩服能养这么多妃子的帝皇。
“送过去给皇后处置。告诉皇后，她管不好内务，有的是人想管。”
当初委托者为了平衡朝堂势力，所以后宫纳了无数的妃子。后妃等级跟朝堂息息相关。这样朝堂是平稳了，但后宫每日的消耗都是一大笔数。
特别是一些妃子，仗着家中身份，总是喜欢向内务府和御膳房要这要那，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这样一来，皇宫的开销就更大了。
白苦瓜算了今天看过的所有账本。就算是委托者当初没害牡丹，三年之后，还真有可能亡国。国库没有钱，发不出薪俸，臣子不反才怪。
“奴才遵旨。”
皇后也不是不知道。但是出于丞相教导的中庸之道，故意装作不知道。反正那些女人花的银子也不是从她的账上出。
“皇上这是怎么了？”
“奴婢也不清楚。”
皇后拿着白苦瓜让小路子送过来的账本，心情沉重。她只让内务府送了一本过去，目的就是给各宫妃子上个眼药。
可送回来的，却是她掌管后宫以来的所有账册。
这笔账如果查，她肯定要得罪后宫诸妃。可若是不查，皇帝说得有道理，有的是人想接她的凤印。
“娘娘不如学丞相大人，告病一段时间？”
皇后本身并不是皇帝最钟意的皇后人选。当初还是靠着她父亲丞相大人告病在家，躺了三天才换回来的位置。
“后宫不一样。”
皇后的父亲是丞相，门生无数，遍布朝野，无可替代。他告病，帝皇只能想办法医治。但皇后病重，对后宫乃至前朝，都不重要，因为她没有子嗣。
“若是我病了，其他人怕是巴不得我就这么病死。”
她没有皇子，并不会对继后以及继后的孩子造成威胁。目前后宫只有几位公主，高位妃子都没有孩子。
当了继后生下孩子，就是明正言顺的嫡子，正好少了那庶子变嫡子的污点。
“那娘娘跟丞相大人商量一下，请丞相大人帮帮忙？”
“只能这样了。”
皇后那边的消息，白苦瓜派人时刻关注着。它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听到丞相又告病，丝毫不意外。
“丞相劳苦功高，这么些年一直为朕操劳过事，朕心甚慰。奈何太医院众太医医术不精，无法为朕分忧，害得丞相饱受病痛之苦。传令下去，张贴皇榜，为丞相延请名医治病。
另，太医院众人医术不精，即日起，赴各地镇守苦修，直至丞相身体恢复如初，旧疾不再复发。”
“请皇上三思啊！皇宫之中，不可无太医值守！”
“无碍，朕身体康健，后宫之中尚有女医能为诸妃解忧。朕相信民间自有高人在，丞相的病，一定会好的。”
白苦瓜心意已决，众臣也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反对。或者说，他们也想要看皇后一家子的笑话，所以没尽心尽力拦着。
“娘娘，奴婢听说，贤妃娘娘和良妃娘娘被皇上授予了协理六宫之权。娘娘，这可怎么办啊？”
这种事情不应该先通知皇后的吗？后宫之中，贤妃和良妃那动静大到整个后宫都知道了，她们这还没个正经的消息！
“娘娘，贤妃娘娘和良妃娘娘求见。”
“不见！”
“娘娘，路总管求见。”
“请进来吧。”
“娘娘身子不适，奴才就不进去打扰娘娘休息了。还请娘娘让身边的人将内务府的账册送给咱家，咱家好让贤妃娘娘和良妃娘娘理一理这后宫的事，为娘娘您分忧。”
小路子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就反应了皇帝的态度。
“本宫身体极好，账册的事情，自然会处理好。”
试探过了界，皇后有些后悔。但她觉得也不算是没有收获。
“娘娘您千万别逞强，皇上心疼娘娘，自然不愿意让娘娘您多愁后宫事务。娘娘若是当真不方便，奴才这就去找内务府重新抄一份。”
小路子说完就离开了，而原本意气风发的皇后挺直的背撞到了墙上，目光呆滞了一瞬。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本宫跟了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就这么放弃本宫了？”
若要怪她无子，后宫哪位嫔妃是有儿子的？这次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试探，他怎么就容不下她了？
“娘娘，您说，陛下是不是在为谁铺路？”
丫环疯狂暗示隔壁的女人。那人真是好运，吃最好的住最好的，只不过因为一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