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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视、置疑、不屑、胡乱猜测……在赴京赶考的举子中,这几日便都在议论此事。
“崇文抑武,竟是如此根深蒂固啊!”少年皇帝虽然有心理准备,可听着茶楼内几个举子的议论,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感慨。
读吧,读吧,再读三年四书五经,你们就会发现想凭此当官入仕,就是做梦。
朱由校透过窗户,看着兵部衙门前空荡荡的报名处,眯眼发狠。
“老板,来份大明论坛报。”一个书生走进茶楼,便直奔柜台,掏出几文钱。
“哎哟,不好意思,报纸卖光了。”店老板陪着笑脸,说道:“要不您去别处看看?”
书生失望地摇头,说道:“走了好几个地方了,都买不到。”说着,转身欲走。
“吴兄,吴兄。”呼唤声叫停了书生,他转头去看,却见一张茶桌旁站起个人,正伸手相招。
吴姓书生赶忙走过去,拱手笑道:“原来是黄兄,真是巧啊!”
黄举子哈哈一笑,伸手给吴书生介绍了桌上另两人,邀他同坐饮茶。
吴书生本不想坐,可目光一瞟,桌上竟有一份大明论坛报,不由得眼前一亮,谦让了一下便坐了下来。
对于已经通过会试的贡生来说,要想殿试获得好名次,皇家刊印的《大明论坛报》乃是不二之选。
这就象是高考前发的时事资料,十有八九会从这里面出题。
从会试的考卷来看,圣上对此次科举相当重视,亲出策论,这在历次科举考试中都是没有过的事情。
所以,了解圣上的喜好,知道圣上所思所想,提前做些准备,在殿试上没准就能用上。
“吴兄边喝边看。”黄举子不待吴书生开口,便把报纸递了过来,笑道:“洛阳纸贵呀,在下也是来得早,才得了这一份。”
“多谢黄兄。”吴书生拱手致谢,接过来急忙观瞧。
黄举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对另两位同伴说道:“咱们接着说这科学院的事情,刚才讲到哪了?”
一个白净脸举子说道:“从科学院刚说到实体达用,这是在下的猜测,觉得科学院乃圣上所重,日后超过国子监,也不足为奇。”
吴举子目光一闪,依旧在看报纸,但耳朵却竖起来,认真倾听。
胡子甚浓的举子点头赞同,说道:“在下听说徐大人极得圣眷,所奏必准,刚拜了东阁大学士,入阁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黄举子笑了笑,说道:“不是听说,而是真的。”
停顿了一下,黄举子继续说道:“先不说徐大人的事情,这期报纸都看过了吧,广宁城、右屯卫被建奴围攻,辽东形势恶劣呀!”
“国危思良将,圣上忧心,方有这文举转武进士之举。”黄举子叹了口气,说道:“可颇有些落榜举子不屑一顾,岂不令圣上失望?”
“文武殊途,倒也不必过于苛责。”吴举子暂时放下报纸,加入了讨论,说道:“若只想为圣上分忧,却无那般本事,强去为之,亦是不妥。”
大胡子笑了笑,说道:“本事是学的,文举晋武进士,除了要求身体健康外,可没设什么门槛。也就是说,成为武进士后,也要学习军事,才可能授职领兵。”
白净脸连连颌首,说道:“所言极是。圣上定是看中了文举的学识,改学军事也事倍功半。想那史之儒将,风采亦不输万人敌的猛将。”
吴举子想了想,呵呵笑着,说道:“有道理,有道理。听仁兄解释,在下茅塞顿开。”
黄举子感慨着说道:“某亦想效仿王文成公,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然亦自知才具拙浅,此生无望矣。然日后若有以死报国的机会,某在所不惜。”
“岂有畏死黄道周哉?”大胡子捋须称赞,对黄道周知之甚深,说道:“数次科举失利,黄兄的性情越发坚韧,越发特立独行,实在令人钦佩。”
黄道周生于福建铜山所,年少家贫,自幼聪颖好学,五岁就学于铜山崇文书院;十一岁即善文章;十四岁游学广东博罗,获誉“闽海才子”……
但在科举仕途上,黄道周却是不顺,今年已是三十八岁,终于榜上有名,成了贡士。
黄道周啊,又是一个不怕死的。朝堂上如此,面对清军的屠刀也视死如归。
朱由校在屏风后微抿起嘴角,老师袁可立还很赞赏这个举子,跟他提过一嘴呢!
只不过,刚把杨涟和左光斗这两个大犟种打发走,这又来了一个黄道周,还是别留跟前添堵了。
袁老师言官出身,在万历朝贬了又谏,谏了又贬,也是钢骨不屈;对这个棱角不磨的黄道周表示赞赏,算是禀性相投吧!
其实,朱由校对于自己知道的历史人物,早已不拘泥于原本历史上的评价和看法。
比如孙传庭、卢象升,他期待他们成为名将,但也要观察使用;对于什么汉奸洪承畴、逃跑将军祖大寿,也没什么特别的歧视。
防微杜渐,当然是有必要的,可不能走极端。而最重要的还是改变环境,把国家治理好,从而改变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要搞提前遏杀的话,朱由校现在最应该做的应该是派锦衣卫,把还是邮递员的李自成弄死,再去寻找捕杀张献忠、高迎祥等人。
但那有用嘛,简直是污辱穿越者的智慧。
如果还让历史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没有了李自成、张献忠、高迎祥,难道就不会暴发民乱了?
让老百姓吃饱饿不死,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否则,没了李自成,还会有王自成、马自成,谁说就一定会比李自成差了?
穿越者嘛,不就应该以改变历史、振兴中华为己任?搞那些小聪明,非但于事无补,反倒会陷入误区,放松应有的警惕和上进的动力。
现在呢,朱由校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决意给那些敢于打破“崇文抑武”传统观念的文举更高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