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推了下耳麦,基安蒂的问话从中传来,“赤井秀一如何了?”
“没有看到人,通往楼梯的地面上有血迹。”
她将准心转向地面,血迹在水泥地面上并不算明显,但在高精度的狙击镜中,这丁点血迹仿佛就在眼前。
基安蒂的语气兴奋起来,“看来是中枪了,不知道是哪枚幸运的子弹打中了他。”
“撤吧。”旁边的科恩开口,既然赤井秀一已经逃了,那他们也没有继续带着这里的必要了。
基安蒂点点头,对着耳麦说道,“我们就先撤了,你去跟琴酒汇报吧!”
见那边切断通讯,她拿出手机拨通琴酒的电话。
“赤井秀一逃离,任务失败。”
电话那头好一阵没有人说话,一些轻微的响动在空旷的房间中格外明显。
她低着头,等待着对方的训斥。
“我也没指望你们能杀了赤井秀一。”
琴酒擦了擦手枪上溅上的鲜血,在他脚边,一个组织的称号成员死不瞑目的瞪着他。
他冷笑一声,森冷的笑意让人心底发寒。
“钉子已经拔出来了。至于另外的事我有大把的时间跟他慢慢算”
君度打了个寒战,没有受到训斥,她反而有些失落。
原来她所能起到的作用便只是这样么
没有被寄予过厚望,对她也永远不会有失望的情绪,就好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她好像一直跟不上他的脚步
那头的电话被挂断,她收起复杂的情绪准备离开,却突然在瞄准镜中看到了一片衣角。
她正想细看,一枚银色的子弹裹挟着风声擦过她的发丝,射入赤井秀一脚边地面。
察觉到子弹的轨迹,她瞳孔皱缩,浑身冰凉。
是谁!
她下意识地想转头往后看,但长久训练的本能让她生生克制住了这种想法,抱起枪迅速藏于掩体之后。
好在她挑选位置的时候出于警慎的考虑选择了楼梯口的侧边,否则这时候根本没地方躲!
她所在的铃木酒店已经是这一带最高的大楼,而从子弹飞来的角度来看,对方明显比她所处的位置还要高!
而在这一带,比铃木酒店更高的建筑,那便只有东京塔!
但东京塔距离这里至少八百码开外!
她所知道能做到这个事情的人几分钟前还处于她的狙击准心中
恍然间,她觉得这个猜测不太真实
“手有点生了”
差点就打中了
看向远方的女人藏入墙壁后方,上川瞬不慌不忙地调整了一下枪口,将枪口转移到赤井秀一所在的位置。
那一片偶然暴露的衣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缩了回去。
“开枪了?”
耳麦里传来星野修的声音,他坐在东京塔内的餐厅里,平板电脑上显示着东京各个大路上的交通情况。
“嗯,开了一枪吓吓他们。”
见两个目标都藏的很严实,暂时性不会出来,上川瞬将方向转为更远方的杯户酒店。
狙击镜里,两个细小的人影正在收拾枪械,看样子准备撤离。
“杯户酒店那两个已经准备撤了。”他耳朵上带着耳麦,通讯的另一头连接着星野修的电话。
星野修调出地图,从这里到杯户饭店的直线距离在一千八百码左右,杯户饭店周围的路段一路畅通,而出警的警察目前被困在铃木酒店周围的大道上,无法往那边赶。
“暂时不用管他们。”
他切换出另一个窗口,道路上的监控画面中,交通课的人正在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清理道路。
他推算了一下估计时间,道,“还是依照原计划,封死赤井秀一和那个狙击手的退路,等待警方到达。”
“ok。”
上川瞬倒是没什么意见,若非必要,他也并不想下杀手。
这世界的警察到底还是太过仁慈,很少有对目标下杀手的情况,甚至于在某些情况,还要保护对方的安全。对于公安和fbi也是一样,他们倾向于抓捕,而不是直接杀死。
当然,这里面也有很多考量,当抓到一个组织成员,就可以通过这个端口,从中获得更多关于组织的信息与情报。
情报向来是宝贵的。
他在这里跟玩似的架枪,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安室透并不希望他手上沾上鲜血。
让一个狙击手待命,却又不愿意让狙击手见血,安室透这个老父亲真是操碎了心。
他本来是打算在家练琴的,但星野修一个电话就把他叫了过来。
直到看到赤井秀一,他才算是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真是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赤井秀一狙琴酒,后头又有人狙赤井秀一,赤井秀一发现琴酒是个假琴酒,假琴酒反而封死了他的去路。
上川瞬又横插一脚,强硬地让这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多了个巨大的变数。黄雀之后还有秃鹫,恐怕无论是入局的赤井秀一,还是布局的琴酒都没有想这么多。
本来这件事与他们公安无关,但这同样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们只需要加一点小小的筹码,便能收获几倍的利润。
甚至于,不仅能借机将fbi驱逐出境,还能抓捕组织一个正式成员。
“不过怎么没有看到琴酒,他不是要处理赤井秀一吗?”
“按照我的消息,琴酒一直在酒厂的基地里,离开的只是易容成他的两个狙击手。琴酒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处理赤井秀一,而是清理叛徒。”
上川瞬挑眉,“哦豁,这是酒厂又出叛徒了?”
酒厂除了疯子就是叛徒了么?
说起这个,星野修的语气有些莫名起来,“琴酒遭到过一次狙杀,怀疑有人向fbi泄露了他得行踪”
上川瞬眨眨眼,该不会是他那次吧?
咳
赤井秀一这算不算是给他背了锅?
“有件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下,琴酒本名黑泽阵,黑泽直哉是他的堂弟。”
“呃”上川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两个真不愧是一家人么?
琴酒该不会把这事也算在赤井秀一头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