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幕后那个人想干什么了。”上川瞬深呼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嗯?”
“就是一个觉得生活无趣的家伙喜欢看人自相残杀取乐。”上川瞬脑海中浮现出星野修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原先他问他都做过什么坏事,星野修没回答。
现在看来,这还真不是正常人会干的。
也不知道他还做过多少这种类似的事情。
这种危险人物,还是消失的好。
“你知道是谁做的?”山石野眉毛紧皱,脸上的横肉拉起,看上去更为凶戾了。
“不知道,不过能猜到那人的想法。”毕竟这种神精病上川瞬上辈子还真见识过,后来死的老惨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报警了。”上川瞬咧嘴,露出八颗雪白牙齿。“雨停了他们大概也就到了。”
这招还是跟酒厂的某个狙击手学的呢,一手报警战术出其不意,釜底抽薪。
“那么现在你就先睡一会吧!”上川瞬说完,就如一根离弦的箭一般飞快靠近他,在山石野惊恐的眼神中将他打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子弹迎面飞来。
上川瞬伞一甩,挡住飞来的子弹。子弹与伞面碰撞,就如同遇到了一股屏障,伞布微微凹陷,子弹反弹出去,在伞面上留下一道高速撞击产生的白痕。
三原没有多思索,又朝着不同部位各开了几枪。
飞射而来的子弹均被伞布反弹出去,上川瞬安然无恙。
见奈何不了上川瞬,三原将目标转移到昏迷在地的山石野。扣动扳机,子弹朝着他的心脏而去。
上川瞬一只手迅速用伞罩住山石野,挡住飞迟而来的子弹,一直手扣动扳机瞄准了黑暗中三原持枪的手臂。
上川瞬的速度很快,但三原的速度也不慢。一发子弹射出,也不管能不能命中,迅速躲到了墙后。
挡住山石野的要害后,上川瞬没有再拿伞。作为防御工具,伞的防御性能很好,但是同时他的视线必定会受到影响。
与其被动的防御,还不如主动出击。
三原侧身躲在墙壁后,专注着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你看起来很专业。”上川瞬对他有了点兴趣,也不着急解决他,他试图与他交谈,看能否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三原沉默不语,没有回话。
相比于上川瞬的性格,三原是那种沉默不喜欢多说的人,沉默能让他更好的专注。
“你知道给你寄信的是谁吗?”见那边的人不答,上川瞬换了个可能会引起他兴趣的问题。
“是谁?”
“在告诉你之前,我想知道你信的内容跟山石野的是不是一样的。”
上川瞬开口讲出了自己的条件。
一阵沉默之后,山石野省去威胁的部分,将信件内容缓缓道来。
上川瞬将所得到的信息一点点往星野修身上套。他其实也并不能百分百确定幕后布局的人是星野修,毕竟这只是一种直觉,他也没有任何证据。
“山石野的目标是杀我,你的目标是杀了所有人,那么死在你手里的西川幸平的目标应该就是杀了你。”西川幸平死了,这起事件已经有人伤亡,是一起恶性杀人事件。等警察来了发现三个持枪的家伙聚集在一栋废弃别墅里,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诡异。
上川瞬在警察到来之前就得尽快脱身,不然他自己也会陷入麻烦之中。
“啧,你杀我,我杀你的。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呢?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和平解决问题吗?”
上川瞬说出了山石野想说但一直没说的话,但很可惜某个人已经昏迷完全听不到了。
“我不能去警局。”三原言简意赅。
他不能让女儿知道自己有一个杀人犯的父亲,也不能让妻子知道她有一个杀人犯的丈夫。
他可以死,可以不知身份姓名的死去,但他不能将姓名将过往暴露在法院的审视厅下。
“这有点不好办啊!”上川瞬慢慢靠近他,“我都已经报了警了。”
听到他的声音逐渐接近,三原探出身迅速朝他开了一枪试图逼退他。
上川瞬飞快侧身躲过,没有持枪的左手隐蔽的射出一块铁片击中三原持枪的右手。
强烈的冲击力让整个手枪从他手中甩脱出去,铁片插进他右手碗,卡在骨缝中。
三原闷哼一声,左手从腰间抽出自己所带的手枪,迅速离开原地。
他用衣服包住双手,避免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
室内昏暗,走廊除了一头的窗户之外几乎没有采光的地方,没有灯具,想要通过地上的灰尘脚印来找他很难。
但这是正常情况,上川瞬有作弊器。在红外夜视眼镜下,地上新踩出来的脚印十分的明显。
他顺着脚印停在一个被关着的房门前。门锁被从里面反锁,上川瞬想要破门得花一点时间。
“我也不想那么暴力,谈谈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分个你死我活呢?”
上川瞬站在门口,声音隔着木门清晰的传入靠在墙边的三原的耳朵里。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不,有很多。”上川瞬微叹了口气,“你们信后面的那首诗,你知道是写给谁看的吗?”
“你?”
“是啊”鸭舌帽将上川瞬的大半张面容遮住,阴影下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到抿紧的唇。“他这是试探我会怎么做呢。”
“你选择了报警。”
“报警不是正常人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都会去做的事情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你不是正常人。”这种准头,这种心理素质,还有这暗器手法,谁信你是个普通人?
“难道要我见死不救,看着你们自相残杀然后把我也给杀了?亦或者我加入你们自相残杀的行列当中,先杀了你们?”
上川瞬的声音带着点嗤笑,平静却又如同压抑着愤怒的狮子。
三原沉默着,显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作为一个身份见不得光的人,一旦进入这个世界就很难再以正常人的思维思考。
道德和秩序已经是一种需要时捡起来,不需要时可以随时抛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