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随着冯雪解除符箓的效果,毛玻璃一般的护盾咔嚓咔嚓的化作了一地光尘,而眼前的一片狼藉之下,却又有不少修士靠近。“头顶没字?”冯雪挑了挑眉毛,重新给自己刷了一张明目符,确认对方真的是没字后,才放松了一些。当然,也仅仅是一些而已。“徐国的道友,我等是朝歌修士对策局的,负责善后事宜。”那修士看到冯雪眼神扫了过来,立刻停下脚步,一边拱手行礼,一边掏出令牌表明身份。就这幅姿态来看,却是没有一点大商修士的高傲。不过这也很正常,负责这种打杂事物的基本都是刚好有点资质的“量产修士”,就算给朝歌打工,那也就是个底层公务员,而参加秋供的这些,那一个个可都是各大门派或者家族的种子选手,指不定你现在给个脸色,过几年就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了。“好说,这人会怎么处理?”冯雪手抱阴阳,拱手回礼,随后才指着地上被砸断了十几根骨头的倒霉蛋问道。“我们会安排专门医者和修士负责治疗,不过对方在秋贡中会登记淘汰,规则上视作死亡,不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出现,也会被限制与本国交流。”虽然这些都该是基础规则,但是工作人员还是耐心的解释了一句,随后才招呼着道友们把人抬走。别说这种抬人的小事也要修士来做这种话,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一个受了伤的修士在牵扯到伤口的时候,会不会疼得飚出法力来。冯雪看着几个修士把人抬走,转身就想进赌场看看赌盘,却听到徐琴气鼓鼓的声音道:“好了,快回去吧!”“不去青楼转转了?”冯雪挑挑眉毛,徐琴却好像充气的河鲀一样嘟着嘴:“去青楼干嘛!等围攻吗?”“还真生气了?好好好,我道歉!”冯雪像是哄小孩一样说着到,徐琴更气了,本来她都已经消气了,可冯雪这时候偏偏提青楼,去青楼干嘛,看那些大伈吗?“啊啊啊啊!好气啊!”徐琴心里此时就想大声喊两句,但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只能一言不发的朝着徐国公馆走去。冯雪见小姑娘这副模样,终于意识到大概是真的弄生气了,连忙跟了上去,同时心里还在思忖,到底是哪里撩拨到这个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家伙了?难不成这个二……嗯,元气少女,也有不为人知的柔弱内心?他哪知道,柔弱的确实是心没错,但不是内心是人心啊!不过这事情怪不得冯雪,平时没啥存在感的东西,你让他怎么去在意嘛!……两人说说闹闹的回到了公馆,到最后也没能搞一份情报回去,不过徐琴这孩子大概是属二哈的,等回到公馆的时候,好像就已经消气了,咋咋呼呼的抱怨着冯雪动静搞得太大,没有机会一展神威。“叶道友,徐道友,你们回来了?”看到冯雪两人进屋,捧着个茶杯坐在小院里的林冉立刻打了个招呼。“嗯,发生了点冲突,不过没受伤。”徐琴点点头,一点不见外的拿起茶壶给自己和冯雪一人倒了杯茶,林冉见状心里也有了底,从桌上拿起两本小册子:“这是刚才林昌带回来的,这次各国的修士人数和老面孔之类的,看个大概就行了,实力分析什么的就别看了,那东西都是凡人胡写的。”“哦?凡人写的?”冯雪挑了挑眉毛,很好奇的翻开一页,就见第一页上这么写着:“陈琦,陈国修士,37岁,入引气境已有二十二年,一手‘真符九连环’名震天下,出手符箓翻飞,一环套一环,一环接一环,避无可……”“真符九连环是个什么鬼?”冯雪目瞪口呆的看着像是介绍评书出场角色似的行文风格,有点懵逼的问道。“就是一次丢出九张符箓……”林冉挂着一脸不知道该不该笑的表情道:“陈琦这孩子我知道,三年前参加过一次秋贡,当时被人埋伏,情急之下随手抓了一把符箓随便扔了出去,让围观群众看到了,就变成这个真符九连环了。”“那这个撼天一击呢?”徐琴指着随手翻出的一页,林冉表情更古怪了——“这个小家伙是踩到地火符被炸飞,结果正好撞在一个当时评价挺高的修士身上,把人家给撞晕了……”“……”徐琴和冯雪面面相觑,然后就听徐琴忽然大声道:“小师叔你完了!今天那个大球肯定也要上榜了!”“本来就是绝招,我怕什么?”冯雪虽然也有点尬,但还是梗着脖子道:“我正经放得法术,正经砸晕的敌人,上榜又怎么了?”“嗯,这心态就很好,不过是被平民取了个诨名罢了,有什么可尴尬的,每年都有修士因为自己上榜尴尬而发挥失常,你们多学学局长,当年她……”林冉话说到一半,忽然闭上了嘴,却发现徐琴和冯雪那灼灼的视线已经砸在了他的身上,便明白已经迟了。“我师父师姐当年怎么了?”“咕咚……”林冉吞了口口水,却也明白自己就算不说,这俩也有渠道打听,而有些东西一打听,那些原本没听说过的肯定也会打听,到时候就会无穷扩散,于是只能叹了口气道:“当年局长也是一代天骄,在参加秋贡的时候,陷入包围,仗着自己法衣高级,扛着攻击砸了几千张符箓,硬是靠家底把十几号修士给打崩了,后来她那个招数就被称之为‘乾坤一掷’,又因为那场打完以后,朝歌西街的路面比别处矮了三尺,又有了‘天高三尺’的诨名,结果她不但没觉得不对,还把那一版资料集买了几千本带回国内见人就发……”“……”冯雪听着折断黑历史,忽然对自家师姐有了新的印象,不过天高三尺……这名头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朝歌把刮地皮叫挖地三尺……”徐琴小声补了一句,冯雪立刻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