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杨心武的药与方孝玉的内功加持,当夜浅野武夫还是死了,她的死在方家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他的遗体也是由方孝玉找人火化,火化后的骨骸就寄放在义庄里,在这个时代义庄里寄望的骨骸大多是一些客死在外的死者,他们的骸骨通常都是无人领认。将他的骸骨寄放在义庄之后,方孝玉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因为现在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而他现在最为关注的就是代铎。
代铎虽然被白莲圣母自嘉亲王与高进忠所率的铁骑重围中自救走,但是就在嘉亲王与高进忠围剿代铎所部时,鄂尔多也亲自率部剿灭了白莲教在杭州的据点,能侥幸逃到鄂尔多大军剿捕者,也就剩下了白莲圣母与屠龙帮的几个高层。此刻白莲圣母与代铎则躲在一座土地庙,他们只所以躲在此处,那是因为在突围的时候代铎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现在的代铎正在土地庙中运动疗伤,也就在他疗伤的时候,白莲教那些侥幸逃过围捕的弟子也赶来跟她们会合,得知鄂尔多正在全面缉拿他们之后,白莲圣母的脸色自然是变得非常凝重,这次他们可算是玩大了,整个闽浙都没有了他们的落足之地,不过为了不影响代铎疗伤,她并没有将此事告诉代铎。
功行六周天之后,代铎终于是稳住了自己的伤亡,当他睁眼就见到了脸上带着一丝焦虑的白莲圣母:“外面的情况怎样了?”
白莲圣母苦笑:“鄂尔多终于还是向我们动手了?”
对此代铎倒表现得很冷静:“看来他已经得到了荣亲王在紫禁城囚皇逼宫之事了,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上,都必须人一个固定的后方,在他眼里我们都是荣亲王的人,除掉我们自然是必然之事。”
“我们该怎么办,继续留在闽浙,是件很危险的事?”
“留在闽浙是凶险了些,但是我们要想反清复明,就必须继续留在闽浙,自满清入关以来,以闽浙人反抗的最为激烈,陈永华的天地会也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创立了天地会,随后的红花会、日月会也是以闽浙在民间的反清力量相继组建,可以一直以来,清廷对闽浙地区都十分地重视,无论是那个皇帝在位,都会派能臣干吏重镇,鄂尔多是什么人,那可是雍正驾前的重臣,被其策封为蒙回满汉第一勇士,其文韬武略在当朝更鲜有其匹,就连乾隆也曾跟其学习过治国的策略,正因为是有鄂尔多坐镇闽浙,乾隆才能放开手脚,开疆拓土,现在的鄂尔多想必是他已经知道了荣亲王在BJ囚皇逼宫之事,出了这样的事,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要知道他可是先皇任命的顾命大臣,北上护驾勤王是他必须做的事,可要北上勤王你就必须有一个稳固的后方,若是在北上勤王之前,他不能将闽浙所有的隐患全部铲除,后院起火那是必然的事,一旦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他可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象这样低级的失误鄂尔多根本就不会犯,不过我估计在闽浙也呆不了多长的时间,时间长了乾隆那边肯定就会降罪下来。”
对此白莲圣母也是连连点头,鄂尔多的确是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他们在闽浙耗下去。
代铎继续说:“为了确保咱们的安全,你把你的手下都撤出去,让他们密切地注意鄂尔多、嘉亲王的动静,不管他们那边有什么动静,都必须在第一回报,象鄂尔多这样的对手,我们就是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白莲圣母忍不住地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就这么跟鄂尔多在闽浙躲猫猫?”
代铎摇头:“被动地等待这不是我的习惯,我们要反清手里就必须有自己可以掌控的力量,光靠我们手上的这点力量根本就不够,所以我们更应该争取更多反清帮会的支持。”
“你已经有了目标?”
代铎点头:“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日月会。”
日月会曾经也是一个显赫有名的反清组织,但是在十七年前那一战中会首赤龙遭到鄂尔多的重创之后,更是遭到了清廷的沉重打压,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自保,他们也采取了生养休息的策略,结束掉了明面上的那些堂口,由明转暗,在铲除掉那些明面上的堂口之后,鄂尔多也没有对他们再行进行打压,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实力更强的红花会身上,如今十七年都已经过去了,日月会也没有再闹过事,也没有人再提起过,甚至是有人怀疑赤龙已经重伤死去了多年,日月会早就已经冰崩瓦解,但是代铎对日月会却是有着深刻的了解,虽然这些年他已经进入了官场,可是对江湖上的各个势力却始终者关注着,并让手下收集着红花会的各种信息,并暗中找到了日月会几个对外的联络据点,找到这几个据点后,他并没有打草惊蛇,毕竟他还是前明皇室的后裔,保不准那天他还得用上日月会这股势力。
西湖边上的怡红院就是日月会秘密建立起来的一个对外的联络点,它除了负责会中各个据点的暗中联络外,还得利用自己的身份收集一些江湖上的动态消息,而怡红院说白了就是一座妓院,在这座妓院里共有十七个姑娘,何玉芬也就是他们这些人当中的为首者,据说她也曾经是杭州城里的某家妓院的花魁,由于这年纪大小了,就开始收山,并在西湖畔创办了这座妓院,当起了老鸨,开始从良,当然了这也只是她摆在明面上的身份,事实上却很少有人知道她是日月会对外联络,收集各类情报的一个堂主,虽然她如今已经上了年纪,但肤色却保养的很好,对于目前的日子她也十分的满意,毕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半生的人,一旦安逸下去,就不想再过那些刀口舔血,但是代铎的到来却打破了属于她那份平静的生活。
是以她对出现在面前的代铎自然是非常地恼火,虽然是很恼火她却知道对方很不好对付,虽然她的武功不是怎么强,却也算会中少有的二、三流高手,对方能瞒过她的耳目,悄无声色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很显然武功是远在她之上,不过她的面上却仍然是一脸的微笑:“这位客官深更半夜来到后院究竟是因为何事,若是为了找姑娘寻乐子,就应该去前院,那里自然会有人接待客官。”
代铎笑:“在下找何姑娘自然是有找何姑娘的道理,在十多年前,姑娘也是杭州城知名的花魁。”
何玉芬听了他这话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意:“昔日的花魁如今已经是年老钩衰了,只能在这西湖边上开个小小的妓院,讨个生活而已,不知客官此来有何能让玉芬效劳的。”
代铎直接拿出一个钱袋子,将里面的银子全倒在了桌上,袋子里的银子虽然不是很多,却也不下百两。
何玉芬不解:“客官这是什么意思?”
代铎回答:“明人不说暗话,若不是对姑娘的身份有所了解,在下也不会冒昧地找上门。”
“奴家能有什么身份,昔日的落魄的花魁,今日只是一个落魄老鸨不知能有什么地方能为客官效劳,若只是找乐子,客官就应该去找那些年青的姑娘,而不是来找一个年老色衰的老鸨。”
代铎淡淡地说:“但是在下这事也只有何姑娘才能做到,这点白银也只是在下的一点敬意,万望笑纳。”
何玉芬笑:“但不知玉芬有什么地方能为客官效劳的?”
“姑娘这话就太见外了,若不是在下知道姑娘的身份,在下也会冒昧上门了,其实在下这点小事对姑娘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只要姑娘肯仗义相助,这点银子就是给姑娘的一点见面礼。”
“好说好说,来人给客官备酒!”
少许一桌丰盛的酒菜就已经摆了上来,何玉芬脸上自然是风情万种:“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有人看上了奴家,需要奴家亲自服侍,在这里奴家先敬客官一杯。”
她斟酒,敬酒。
代铎却没有举酒。
“莫非嫌奴家这里酒微菜薄,不和客官的胃口。”
“代铎虽然也喜欢美味佳肴,但是代铎却不会喝下有迷药的酒,大家都是成年人,何需玩这种小孩才玩的把戏。”
何玉芬笑:“客官说笑了,我这酒里怎么可能会有迷药,奴家可不是那些谋财害命的商家,虽然奴家也很喜欢银子,但是每一份银子嫌得都是干干净净。”
代铎出手,她用的是金丝擒拿手。
何玉芬吃了一惊,仓猝应敌。可她哪里是代铎的敌手,仅三招就被对方锁住了咽喉,何玉芬脸上失色:“客官你莫非是想白嫖。”
代铎淡淡地说:“一个妓院的老鸨怎么会有如此的身手?代铎能来这里,就代表着姑娘的身份在代铎的眼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说话间他已松手放开了何玉芬:“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姑娘在日月会里的身份肯定不低,而在丰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想求见贵会会首一面,并有要事商量,而在下除了代铎这一身份之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是么?”何玉芬将信将疑。
“代铎只是在下的一个化名,我另外一个身份则是屠龙帮的帮主朱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