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匪穴之后,鄂尔多立时让手下清理巢穴,不多时,他们就发现了忍者门的粮仓和宝库,虽然粮食不是很多,但是其抢掠而来金银、珠宝、瓷器、丝绸、山货却是堆积如山,当鄂尔多看到那些东西时,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难怪方孝玉这小子跟那些八旗子弟都迷恋上了剿匪,这些土匪还真是富得流油,估摸着那些金银珠宝、丝绸瓷器拉或者都顶上闽浙好几年的税收了,不过将这些东西统统地拉回去,根本就不可能,先别说有白振这位大内总管杵在身边,那可是乾隆身边的侍卫统领,倍受乾隆器重点,如果他真的那么干了,相信他的奏折今晚就会在乾隆的御案之上御案之上,而帝皇的心思是最难揣测的,也许今天他表现的超然大度,没准那天他想起今天的事心里就会觉得非常地不爽,虽然他也是先皇驾前的重臣,却也不会犯下这种失误,为自己惹下杀身之祸,要知道当年的年羹尧、隆科多可在雍正登基为皇这事上立下了汗马功劳,尤其是年羹尧更是战功超然,为其平定了XZ的叛乱,可最终还不是因为不知收敛,被雍正连贬二十八级成了一名守城的士卒,最终赔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是以他最多也就是想想而已。
不过让他头疼的还是忍者门丢弃的育龄妇女,在那些育龄妇女当中除了少数的倭女之外,大多数的育龄妇女都是忍者门自海上强行掳来的生育工具,在他们当中有倭女,也有高丽女,也有部分随着海商在海上贸易的汉家女,对于这些育龄妇女的安置还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历来中原都是十分排外的,自古以来将中原以来的地域视为不堪教化的蛮荒之地,自觉得高人一等,但是自宋以来,中原王朝对外作战是屡战屡败,早已失去了曾经的唐汉雄风,对外虽然不行,但是那些士大夫就将欺压的对象转向了自己的女人,为她们制定了更加严格的礼教规则,要求她们对婚姻的绝对忠诚,要求她们从一而终,就连被儒家视为圣人的朱煮也唐而皇之的喊出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豪言壮言,女子未婚先孕,更是被视为不贞的表现,被地方抓住那可是要沉溏的,即使是官府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自己就此将这些妇女遣散,估计她们十有八九都无法在社会上生存下来,当然了生存能力固然是一方面,但是社会的歧视却直接将这些育龄妇女逼到绝地,这些社会形成的陋习,可不是旦夕之间就可以改变,可是真要他对这些妇女置之不顾,他也是做不到。
思前想后之后,他就将丰绅殷德跟方孝玉两人叫了过来,这两人怎么处置那些俘获的山匪跟家眷这事的传闻,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当然了具体怎么操作,他还得听他们意见。
得知鄂尔多的意图后,方孝玉与丰绅殷德也是有些无奈,这事若是说出相信外面的人都是难以置信,鄂尔多那可是满清八大总督之首,闽浙更是说天下首富之称,而鄂尔多更是三朝元老,倍受雍正与乾隆的器重,象他这样在闽浙总督的位置一呆就量三、四十年在大清还是首重,要知道满清八大总督那可不是世袭的,为了防止有人象三潘那样尾大不掉,对于这八位总督,朝廷可是打取轮换、互调的策略,由此可见鄂尔多在乾隆心中的地位。
丰绅殷德与方孝玉互视不约而同的苦笑:“鄂爷爷你这也太瞧得起我们俩了,我们俩就是一后生晚辈,能有多大的见识,鄂总督你可是咱满清八大总督之首,倍受先皇与当今天子的器重,见识卓越,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吃过的盐比我们走的路都多,我们纵然是有些拙见,岂敢在您面前来班门弄斧。”说这话的自然是丰绅殷德。
“你们这两小子也别跟老夫玩什么机锋,本督虽然远在闽浙,但是对于你们的事还是有所耳闻,硕亲郡王是什么角色,本督还是知道的,那就是一个胡涂王爷,吃喝玩乐是个行家里手,可军政却非他所长,可是剿灭十七路烟尘之战,表现的可是可圈可点,尤其是安置那些受降的山匪跟家眷上更是无法挑剔,这次你们带着那些八旗纨绔子弟出京,说白了就是出来混资历的,若是你们把这事给本督处理好了,本督自然会让你们无需此行,五分的功劳本督自然会八分的给你们报上去,相信凭借着这份战功,你们不少都能在朝廷那里挂个虚衔,若有机会外放,他们的机会自然是大大的增加。”
丰绅殷德自然是听得眉开眼笑:“既然鄂总督你都这么说了,再谦虚下去那就显得殷德太矫情了,想必那些被倭寇掳来的育龄妇女的安置,那些育龄妇女被掳来基本都是为忍者门繁衍子嗣的,至于那些忍者杀也就杀了,可那些妇女可就不一样了,个个都是弱质女流,若是连她们都一起杀了,日后必然会招至清流在朝堂上的弹劾,虽然鄂总督你圣眷正隆,却也没有必要招至这样的麻烦,这人生它有高潮,必然也会有低谷,就连关二爷他也有走麦城的时候。”
鄂尔多一脸威严:“本督要的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不是你的废话。”
“其实这事解决起来也很简单,这次我们不是还掳获了一些忍者么,鄂总督可以将这些忍者连同那些育龄妇女一起拍卖。”
“拍卖人口?”
对于拍卖人口鄂尔多这事鄂尔多自深恶痛绝的,在草原上战胜方对于战败部落的处落通常都会将高于车轮的男子杀掉,留下妇女跟幼童,那些妇女跟幼童通常都会被公开拍卖或赠于友人,那些妇女跟幼童充其量就是主人的一件商品,是没有任何的自由的。
“这事是残酷了,却也是目前唯一解决问题的方法,”丰绅殷德回答说:“这次响应总督大人来剿忍者门的海商可不少,在这其中很多人都是出钱出粮又出力,更有的人为我们提供了忍者门在海上的活动据点,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很难取得这么大的战绩,若是没有他们的鼎力相助,就是闽海水师跟地方绿营鄂总督恐怕都无法调动,要调动那些老爷兵,首先得把开拔银子给足了,而且这开拔银子就只是开拔银子,还不包括一些战后的赏赐与抚恤,虽说这次剿灭我们是有很大的的缴获,可是剿匪的人也很多,除了八旗子弟、还有那么多的海商,除此之外还有地方绿营、和闽海水师,而且那些缴获却不是鄂总督一个人就能做主的,其中一大半都要上缴朝廷的,打点朝堂上那清流文官的,,那些清流文官虽然他们的嘴上说得是官面唐皇,个个都是忠君爱国的好臣子,可其心思却阴狠着呢,堂同伐异,就是那些人玩出来的,若不将这些人给打点到了,捉到机会他们肯定会给你使绊子,要知道这些人又是天子的近臣,就算是进你的谗言,也拿他们没辄,要知道那些文官可是有着风闻奏事的权力的,就是弹劾错了,那也是屁事都没有,所以要想堵住他们的嘴,你还必须把他们都给打点到了,若是再加上将士的抚恤跟赏银,那点缴获还真未必够,所以您还得开源,还有那些海商,虽然这仗是打完了,可该给人家的你还必须给,否则下次人家就选择壁上观了,要知道赚钱的生意有人做,赊本的买卖可没人干。”
鄂尔多冷哼:“小小的年纪不知报答朝廷社稷,居然就着别人揣摩别人的心思,你老子就是这样教你的为官的。”
丰绅殷德唯有苦笑:“要当好官,当一个清廉为政的好官很难很难,自古以来贪官就如过江之?连绵不断,不计其数,正直的清官又能有几个,就连民间素有包青天之称的包拯,据宋史记载,他一个人的俸禄都已经超出了我朝大员俸禄的好几倍,若说这中间没有什么迎来送往,你信么,就连铡美案的戏文上都说,包拯曾迫于太后的压力,曾赔秦香莲一千两银子,一千两银子好大的手笔,就是本朝那些清流文官家里也没有那么多,所以我爹曾经说当一名正直清廉的好官,别人会说买直邀名,当一名贪官,同样也有人骂你,所以想当一名好官,你得先学会怎么才能在浊世横流、满是贪官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行了,你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事情已了,该给你报的战功本督也会如实报上去,至于皇上那里信不信就不关本督的事了,你跟那些八旗子弟都准备走海宁一趟,你方叔那里可不大太平,高提督那里给我传来线报,说荣亲王为了对付他这次可是全力一赴。”
方孝玉眉微锁:“荣亲王要对付我父亲?”
“其实你也无须太过担心,你老子那里可是高手如云,此次随他前往海宁赈灾的高手可不少,听说少林那边连护寺武僧都已经出动了,而且你高叔叔已经赶过去了。”听到鄂尔多这话方孝玉自然是安心了许多,他可听过武当白眉对高进忠的评价,高进忠的武功不在武林四大天柱之列,但是却武功却也绝对在宗师之列:“不过既然出了手,那就得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既然他们敢将爪子伸入闽浙,那就得做好被剁下来的准备,你们都是清一色的精骑,配备的都是弓弩,最擅长的就是长途奔袭,你此去绝不是增援你父亲那么简单,鄂爷爷要求你们只要途中遇到白莲教的据点,就全部给我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