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方德走至楼梯口时,却发现下楼的梯子却让人撤掉了,在这一刻方德笑了,并将目光转向了嘉亲王:“这是三十六计中的登高撤梯是么?说实话,小琰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若是方叔我没记错的话,三十六计我就只跟你离开杭州时讲过一次,没想到你就这么快学会了,还把它活学活用到了方叔身上来了。”
嘉亲王的脸上自然是无比的歉意:“永琰自知此举是对方叔你大大不敬,可若是有百分之一的选择,永琰也不会出此下策,现在的永琰实是强敌环视,若是方叔你袖手有话,永琰绝对过不了这一关,相信方叔你也不会看着永琰濒临困境而不管不顾。”
“是么?”方德显得很平静。
“永琰在方家共生活了十七年,方叔你对永琰与家父的身份也有所猜测,但是你从来就没有过问去,对永琰一直是待如子侄,也就是在方家,永琰才感受到一点久违了的亲情,觉得人心才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陌,对方叔你的教诲和养抚之恩,若是有机会,永琰自然也会全力的回报,可是现在永琰还是想请方叔再伸手一次,至于永琰与家父的身份,来历,永琰自然也不会在有所隐瞒。”
方德却在摇头说:“我与令尊相交纯属义气相投的君子之交,并没有任何的功利色彩,或者是想从你们那得到什么,不管你们是平民百姓,商贾之家,或官宦之家、天潢贵胄,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我相信若有必要令尊总有一天会跟我全盘托出,至于现在我看就免了吧,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它反而就越危险,我记得山东有个维纺县令叫郑板桥,他就说过一句难得胡涂,人这一生凡事都别那么较真,该胡涂时,你还得胡涂些”
“方叔高义实在是让永琰惭愧,”嘉亲王一双眼睛望着方德:“方家的家规永琰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永琰若非让人逼得实在是无路可走,永琰也不会来麻烦方叔,如今能帮小琰的,也只有鄂总督跟方叔你了。”
方德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永琰很坦白:“我想见少林高僧!”
方德笑了:“你想见少林高僧,就自己去见好了,跟我说这有什么用。”
永琰回答说:“当年方爷爷与大行皇帝曾拜入北少林习艺,在寺期间,大行皇帝曾潜入藏经阁盗取少林十大禁功中先天浩然真气秘藉,并暗中修练,虽然寺中并不禁止少林弟子进入藏经阁自练武功,可十大禁功却是寺中明令禁止门下私练的武功,一旦发现,就会废其武功,逐出少林,后来寺里高僧发觉先天浩然真气武功秘藉失窃,就封寺,在寺里严加搜查,为了保护好大行皇帝,方爷爷就将其给扛了下来,最终被戒律院废除了全身的武功,逐出了少林,后来方爷爷中年早逝,跟这事估计有很大的关系,大行皇帝也因为此事迁怒少林,登基之后,更是直接灭了北少林,而当今皇帝更是因为南少林与民间反清乱党有着诸多的牵连,纵兵烧了南少林,虽然南少林被烧,可除了少林方丈至善之外,其他的高僧都早已走脱,南少林的实力并没有受损,反而在民间保存了下来,现在能联系到他们的我估计只有方叔你了。”
方德淡淡地说:“想让他们帮你,我估计很难,除非你能帮他们重建少林,重建少林可不是一句空话,它除了有庞大的资金支持之外,还得有官府的许可,你认为你办得到么?”
嘉亲王很认真地回答:“我只能保证假如有一天我真的能做到乾纲独断,我会帮他们重建少林。”
方德沉默过了许久才说:“若是你只是想要一、两个武功高强保镖,我还可以做到,可是你想要少林高僧重出山门,这有很大的难度,若是你不能给出足够的价码,人家根本不会理你,所以说这人我可以替你联系,至于你能不能说服人家走出山门,那就是你的事了。”
听到方德这话,嘉亲王松了口气,只要方德答应下来,这事估计也就成了一半:“谢谢方叔。”
这些日子以来,欧阳四海的生活一直都很规律,早晨带着永宁、苗翠花、马玉梅一起晨跑,到钱塘江畔去练功,回来之后就去照看碧玉斋,晚上就回家,一直以来都是平安无事,可是今晚,她回家时却突然感到了一股杀气。
感到这股杀气时,欧阳四海就停了下来,当她停下来时,面前就出现了十二个黑衣蒙面人,手执东瀛武士刀。
欧阳四海脸色立时变得凝重。
东瀛忍者。
但听得一声“杀”字,十二个忍者就一起冲过来围攻欧阳四海。
欧阳四海手里无剑,人却无惧,迎着最近的一个忍者迎上。
那忍者见到欧阳四海冲过来,就对着欧阳四海一刀劈出,可是他的刀刚劈出,欧阳四海的手已搭上了他的手夺刀。
偷天换日夺剑式。
但见她的手自那忍者手上划过,刀已易主,旋即,那忍者已被她一脚踢飞,同时她人已冲入那十个忍者和阵营之中,冰冷的刀光自那些忍者的手腕上划过,他们手里的武士刀就已经落入落地。
十二个忍者瞬间尽败。
“好剑法!”
十二个忍者落败时,欧阳四海已见到了一年越古稀的和服老者:“东瀛神户十三郎?请方夫人赐教。”
那老者拔刀,双手持刀。
“请!”
欧阳四海则倭刀在手,右手持刀,尖在上,朝天一柱香。
神户十三郎很是意外:“武当门下,你不是吕四娘的弟子。”
欧阳四海脸色雍容:“朝天一柱香敬的就是前辈这样的高手。”
神户十三郎的眼睛变得十分锐利:“那就让老夫来领教一下方夫人的剑术。”
老者挥刀,
他一出手就是一刀流中的迎风只一斩。
凌厉的刀气破空而出,似要将欧阳四海一刀两断。
欧阳四海在这一刻间以刀作剑,玉女穿梭一剑刺出,她这一剑刺出时,刀尖也发出了青芒般的剑气。
刀芒,剑气对击,轰然有声。
势均力敌。
“好一招玉女穿梭,看来你确实已得到了吕四娘的真传,说出来,老夫赐你一个全尸。”
欧阳四海眉心杀气暗跳:“老东西,你还真以为你吃定我了。”
她已人刀合一,飞鸿般的冲向神户十三郎。
欧阳四海一出手,就已经倾尽全力,吕四娘那可是清廷通缉的要犯,她会的玉女玄天剑这事绝对不能泄露,否则会方家带来很大的麻烦的。
两把武士刀在空对击,火花错落。
他们的出刀都很快。
罡气四溢。
交手四十七次,两人分开。
当他们分开时,欧阳四海手中已无倭刀。
神户十三郎双手持刀下劈,僵立当场,至于欧阳四海手里的刀却已贯穿了他心脏。
神户十三郎看着刺穿的剑,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叹:“驭剑术,以方夫人的剑法而论,你已经超越了当年的吕四娘,老夫死得瞑目。”
然后他就已经倒了下去。
至于欧阳四海则将一双眼睛望向了寒夜的深处,就似乎那里有什么人似的,良久之后,她才转身离去。
事实上那边的确是有人,代铎与白莲圣母,欧阳四海与神户十三郎决战那一幕,两人尽收眼底。“她用的是玉女玄天剑?”
问的是白莲圣母。
代铎点头:“是玉女玄天剑,却又似乎不是!”
白莲圣母不解。
代铎解释说:“剑术共分为三层境界,初学者,人是人,剑是剑,第二层境界是人剑合一,人即是剑,剑也是人,第三层境界则是人剑分离,人仍是人,剑仍是剑,到了这种境界有,手中有剑于否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了什么区别,因为到了这种境界,天地万物都已经是她们手里的剑,若是将来你与欧阳四海为敌,一定要千万小心。”
白莲圣母默默地点头:“她好象已经发现了我们。”
代铎回答说:“但凡武功到了他们那种境界的人,无论是识觉、视觉、触觉都会变得非常敏锐,即使是数里之外的敌人他们也能举而易举地发觉,想伏杀他们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将来与她交手,我们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白莲圣母同意,然后她问了一个问题:“你说方德他到底会不会武功?”
代铎回答说:“四条街不是一条普通的街,里面什么人都有,可以说是龙蛇混杂,没有超凡入圣的武功,很难压住那些人,不过这事就交给忍者门去处理,咱们坐观其变。”
“神户十三郎的尸体怎么处置?”
“送回忍者门,这样忍者门才会全力对付方家!”
白莲圣母苦笑:“忍者门虽然人多势众,高手如云,可他们却未必斗得过方家,听说五枚师太已经下了峨眉山,前来杭州增援方家,若是再加上少林和盐帮,忍者门还真未必斗得过方家。”
代铎苦笑:“就算是没有五枚师太和少林门下,那些人也对付不了方家,因为在方家还有一个绝世高手。”
白莲圣母动容:“方家还有一个绝世高手?”
代铎点头:“这人就是荣亲王的一生之敌,若非是忌惮这个人,荣亲王早就对乾隆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