蹋陷天见到方孝玉年不过弱冠,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即使是明知他身后站着一个白眉道人也是如此,要知道现在江湖上那些赫赫有名的剑侠、刀客、豪侠成名江湖时不在三、四十岁之上,在方孝玉这个年龄段上的高手基本是没有,要知道武功那是要时间来磨练和沉淀的,在方孝玉的这个年龄段上,他们基本上还在师门学艺,更别说是出来闯荡江湖,如果不是迫于白眉的压力,他基本上连正眼瞧他一下都不可能,虽然方孝玉武功是好点,可在他眼里方孝玉也就是稍大一点的蚱猛,可是方孝玉一出刀,还是将他吓了一条,这小子的出刀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要知道他们之间可保持着好几丈的距离,可这小子一出手,刀就瞬间就到身前,手里的武士刀就如练般的刀光就对着他的脑袋疾劈而下,刀法之快、之猛,就是与江湖上的那些知名刀法大家相比也绝不逊色。
虽然蹋陷天是吓了一条,可他的反应也一点都不慢,虽然他出手在方孝玉之后,还是以举火燎天式生生的将方孝玉那一刀给拦了下来。两刀对击,蹋陷天立刻感到一股极强的力道如泰山压顶般的当空而下,在这一瞬间,方孝玉的刀直接砍入了他的金背大砍刀,深入三寸,直接将他的刀砍出了一个缺口,与此同时,方孝玉的腿也到了,他一出踢就是“鹤啸九天”中的白鹤展翅连环击,一连七腿找上了蹋陷天的胸膛,在这一瞬间,他将蹋陷天整个直接踢得倒飞了出去。
蹋陷天也不愧是华北绿林道上的黑道巨枭,武功那也不是一般地高,飞出去的他就在身子即将沾地,足尖一点地面,就生生地稳住了身形,然后他将目光移向了他手里的金背大砍刀,当他的看到刀锋上的缺口,脸色立刻变得非常凝重,他手里的刀可是早年他以重金拜求江湖上一位铸刀名家为自己专门量身打造的,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神兵,却也算得上是绿林中一等一的利器,伴随着他整个的土匪生涯,被其珍如生命,如今被方孝玉手里那把不起眼的倭刀砍出一个缺口,这心里着实在滴血。
事实上他的刀却败给方孝玉手里的东瀛武士刀一点都不冤枉,在中国的冷兵器铸造的颠峰时期那是在唐朝,可是随着赵宋王朝对武人的极度打押与防备,这武备就完全松驰了下来,后又经过蒙元与满清对汉人的打押与防范,国里那些的顶级工匠纷纷外逃,将国里那些顶级的工艺都带到了周边那些国家,东瀛武士刀就是在唐刀的基础上发展而来,与其相反的是倒是唐刀的制造工艺倒在中原这块国土上失传了,而方孝玉手里的东瀛武士刀更是东瀛京都的铸刀名家服部半藏的收山之山,而此刀更是代表着他一生铸刀的最颠峰。
“好刀!”
蹋陷天几乎从牙齿中崩出了这两个字。
“你走出神了!”
语声中方孝玉人已如白鹤般的直取蹋陷天。
蹋陷天自然是没有加避,而是全力迎敌,此时的他已知道方孝玉是个能与他分庭对抗的劲敌,纵使他全力也未必胜得过,若是再轻敌,那他就是与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更重要的是现在有那么多的喽罗在看着他,更是他再回避这一战,那士气必然会一落千丈,若是如此,他还怎么跟崖上的守军斗,所以他这一交手就是一场龙争虎斗。
当他们交手时,韩五娘却是紧盯着方孝玉与蹋陷天的激斗,一旦方孝玉失手,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援手,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已将方孝玉这些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而这些孩子对她也是十分孝顺和尊重,简单地说她也将这些孩子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白眉道人自然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紧张:“放松些,那小子的命大得很。”
韩五娘没好气地说:“我可没你那么大的心,孝玉武功虽然是个习武的奇才,可他终竟只是个孩子。”
“我知道,”白眉的声音很平静:“可真正的武功那是从血与火走出来的,没有经过生与死之间的磨励,他的武功就是再好那也只是练武场上的把式,而孝玉的武功目前已经进入了一个颈口,要想突破这个颈口,他就只有与高手不断地交手,在生与死之间去体悟。”
韩五娘忍不住地说:“可他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
“要想成为真正的高手,他就别无选择,我们谁也帮不了他。”
韩五娘无语,白眉说的话她又何尝不知道,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地说:“可我只想他们都好好地活着。”
语声中她将目光重新锁定了蹋陷天与方孝玉。
“妇人之仁,”白眉冷冷地说:“我知道你把孝玉他们都当成了你的孩子,他们对你也有极深的感情,但是你别坏老道我的事,否则就是天王老子老道也不给他面子。”
韩五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
方孝玉与蹋陷天已交手三十招,虽然他们的武功是势均力敌,差距不大,可方孝玉手里的刀却明显地要优于蹋陷天的金背大砍刀,交手三十招,他手里的刀终于因敌不过方孝玉手里的东瀛武士刀,被其从中劈断,手里的刀断,蹋陷天自然是吃了一惊,引身疾退,可是方孝玉此时人也到了,一腿命中蹋陷天的胸膛,将其自空踹落。
“给王爷我拿下!”
见到蹋陷天自空摔落,硕亲王立刻命令让手下的亲随护卫冲上锁拿蹋陷天,虽然他这个人武值力不怎样,可这痛打落水狗这事却是最喜欢不过了,只要拿住了蹋陷天,那就是妥妥的首功一件,谁也抢不走,可惜他不但高估了他手下那些亲随护卫的武值力,更低估了蹋陷天的抗打力,当他那些侍卫亲随刚接近蹋陷天,就见到蹋陷天就自地上一个“鹞子翻身”跃起,腿如旋风,一记“夜战八方”,将硕亲王手下那些扑上来锁拿他的那些亲随护卫全部踢翻在地。
他那些亲随护卫的身手虽然不错,可那也只是针对一般的江湖人而言,与蹋陷天这样的绿林巨枭相比,虽然不能说是天壤之别,至少也是远远不如。踢倒这些人之后,蹋陷天足在地上一点,人已如天马行空般的向硕亲王冲来。
经过这短暂的交锋,他自然是看出了硕亲王才是这群人当中能够做主的人,自己要想杀出重围,制住硕亲王才是唯一的机会,他只所以答应白眉与方孝玉单打独斗,无非就是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给吸引过来,给自己的突袭制造机会,为此他不惜中方孝玉一腿,诈败,为的就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结果他不但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并将硕亲王身边所有的亲随护卫给吸引了过来。
见到蹋陷天冲过来,硕亲王自然是有些慌忙,虽然他也有些武值力,可他也知道他那点武值力跟这些绿林悍匪相比那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好在蹋陷天扑过来时,白眉已及时地出现在了护在硕亲王身前,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蹋陷天那一击,蹋陷天那一拳虽然结结实实地击在了白眉身上,可是他那一拳却象是击在了一团虚无之中,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刻消失地无影无踪,如石沉大海,虽然他很想将拳头给收回来时,可拳头却被一股力量死死的粘住,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摆脱。
“想偷袭么,在老道我面前你一点机会都要没有。”
随后的掌已找上了蹋陷天的头顶,在这一刹那间,蹋陷天的头骨已尽裂,倒了下去。
在这一刹那间众山匪尽数色变,蹋陷天可是他们这伙人当中武功最强的一个,连他这样的高手在白眉面前都如一个稚子婴儿,没有任何的反抗力,这仗还让他们怎么打,单白眉一人就能把他们给团灭了,当他们看到白眉那双凌然生威的目光向他们扫过来时,一个个不由得全垂下了脑袋,此刻的白眉就象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死死地压他们心头,让他们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心思。
“是战是降给句痛快话,老道没时间跟你们在这泡蘑菇,”白眉在此刻显得很霸气:“要打,无论你们有多少人,老道我一个人接着,不打就乖乖丢下手里的武器,蹲在一旁等候发落。”
终于一个山匪头目站了出来:“对于道长的威名,我们这些人虽在北方,却也是久仰,我们也无意与道长你为敌,若是知道道长你在此,我们这些人哪敢冒犯您的虎威,可我们这些人不是有命在身,就是官府通缉的要犯,道长能保证我们在放下兵器之后,道长你能保证我们兄弟的生死么?”
听到那头目这话之后,白眉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硕亲王,虽然他是江湖第一高手,可官府的事他还真做不了主,而能做这个主也就只有眼前这位硕亲王了,好在硕亲王也没有让他为难,适时地站了出来:“他做不了主,我能?”
“你?”
众山匪自然是将信将疑。
“不错!”硕亲王也很直接:“我们这些人也不是一般的山匪,而是进行京营的精锐,一般的山匪也没有我们这么精良的配备,既是战骑,又是弓弩,本王的身份也不简单,是当今朝廷亲封郡亲王爷,在这里本王可以给你们一个保证,只要你们肯放下手里的兵器投诚,王爷保证你们都有一条活路。”
“你的话我们能信么?”
“你们还有选择的余地么?”说话间,硕亲王身后已出现了一大连弩手,这些连弩手都将手里的连弩对准了那些山匪:“本王这些手下拿得可是都是朝廷的工匠精心改制过的诸葛连弩,诸葛连弩是什么,相信你们都所有耳闻,那可是传说中的陆战之五,王爷这些手下的连弩每只弩匣都可以安装五十枝弩箭,谁要是不信仅可以冲过来试试,王爷我保证他马上变成一马蜂窝。”
众山匪无言,那些连弩的威力,他们虽然不是全部见识过,却也有不少人见到过。
硕亲王很直接:“王爷我也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废话,山前你们的同伙还在攻山,我们山前的人手也严重的不足,若是你们不降,王爷我只好将你们全部射杀,把你们射杀后,王爷我也好带着人去增援山前,现在本王就给你们一个选择,若是本王从一数到十,若是到时你们还不肯放下手里的兵器丢掉手里的兵器,王爷我只好将你们全部射杀,此事对你们来说是残酷了些,但对本王我来说却是最省事的方法,毕竟现在是战时,王爷我也不希望在前面御敌时,后面还留着一大堆随时都可以暴乱的危险分子。”
一个山匪迟疑着问:“王爷真的可以保证放我们一个活路?”
硕亲王呵呵一笑:“给每人一条活路,你们也太瞧得起王爷我了,就算是王爷我可以保证,你们也不敢信是不是,不过王爷我可以保证的是我们只诛首恶,其他的人也就是服服劳役,若是你们不信,本王我也没有办法,毕竟摆在你们面前的选择只有一个,要么放下手里的兵器,要么被王爷射成马蜂窝,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王爷我绝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