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官为匪伥

最终方孝玉从几家满清贵族大姓中一家选了十六个骑射还过得去的八旗子弟,让他们都配备了连弩,练习几天三段射,可让他想不到的是当他们出发剿匪时,却发现那些满清贵族子弟每个人都带着好几个府里的教习,再加上他们兄弟和王府的那军汉健妇,这人马浩浩荡荡已经超过了百数。看着这浩浩荡荡的剿匪队伍,方孝玉自然是有些头疼,可事已至此,这已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了。

对于此情就连永琰也是非常意外:“我说孝玉,我们可是去剿匪,不是去郊游,可你带这些吃喝嫖赌的二世祖去做什么,他们家里个个都是非富即贵,若是伤着碰着了,我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方孝玉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想,问题是做这决定的是东方伯伯,也就是你老子,你说我能拒绝么?”

一听说是父亲的决定,永琰也就哑了,对于父亲一心想整顿那些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八旗子弟的心思,他还是明白的:“那你准备怎么办?”

方孝玉很无奈地说:“我能怎么办,自然是把他们都充入清扫战场的后勤了,只要他们不惹事,到时候分他们一些战功和财物也就是,再说他们能加入我们的剿匪队伍也不是一件坏事,既然是剿匪,就难免要跟地方有些接触,甚至会有些人出来抢我们的战功,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就派上了用场,跟官府打交通,他们比我合适,相信就是块石头,他们也能榨油来。”

“可是这些人个个都是眼睛长到头上的主,他们未必都能乖乖听话?”

方孝玉回答说:“这麻烦是胡涂王爷找的,我就把这些人全部交给他好了,相信他能镇住这些人。”

“也只有这样了。”

对此永琰也是别无良策。

“走,我们去见见咱们的胡涂王爷。”

随后,方孝玉已走进了王府的待客大厅,永琰见状唯有跟上。

大厅里,硕亲王正与几位满身戎装的满清大佬在那品着香茶,一见到方孝玉,硕亲王自是在那吹胡子瞪眼:“你小子好大的狗脸竟然让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干等你一个。”

方孝玉看了看大厅俱是一身戎装满清大佬然后故作不懂地说:“看王爷您跟几位家主都是一身戎装,莫非是哪出了事,要去行军打仗。”

硕亲王老气横秋地说:“你小子别给我王爷我揣着明白装胡涂,外面那些人可都是我们这几家的心肝宝贝,就这么让他们跟着你们去剿匪,我们这些人不跟着去看看,还真放心不下。”

“也好!”

对此方孝玉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

“不过你小子也不用自个给自个压力,这匪该怎么剿你还怎么剿,现在你就跟大伙说说你的剿匪策略吧。”

“行,说实话,我还真没有指望你们这些老爷少爷能帮我把匪给剿了。”

硕亲王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怎么你就这么瞧不起我们这些人么?”

方孝玉自是听得眼皮直往上翻:“你说呢?”

硕亲王自是在那吹胡子瞪眼:“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

“不是我说你,你都老大一把年纪了,还和年青人一般见识,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语声中硕王妃已带着女儿永琪从后堂走了出来,今天的她收拾很干净利落,英气勃发,别有一番风韵,她这一出来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老钮钴禄氏咳嗽了声说:“胡涂王爷,我钮钴禄氏别的不服你,就是在讨老婆这事上服你,你说你在我们这些人当中,那可是要才没才,要长相没长相,而且体肥如猪,可怎么你就讨了一个上得厅堂,入得厨房且如花似玉的福晋,在我们这些人民当中也就你的福晋还见得人。”

一听到讨老婆这事,硕亲王自是一脸得意:“那是个人缘法,你就是羡慕也羡慕不来。”

瓜尔佳在一旁插嘴,忿忿不平地说:“什么叫缘法,什么叫羡慕不来,叫我说这应该就是汉人说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听瓜尔佳氏这话,硕亲王一张脸立时沉了下来,喝斥说:“滚,那凉快哪呆着去,爷我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瓜尔佳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好在这时,硕王妃笑着给他们解了围:“我说王爷,大家都是自己人,怎么好好地说着还带骂上了人?”说完这话,她又对瓜尔佳氏说:“瓜尔佳氏老爷,我们家王爷就是这德性,你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他呢就是粗人一个。”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王爷我是粗人,不粗文墨又怎么啦,我知道你欢喜那些子呼者也的酸腐文人,瞧不起本王这大老粗,可你瞧不起又能怎样,反正这辈子你就是我老婆,我就是你老公,谁想抢也抢不走。”

对于他这话硕王妃自是听得有些好笑:“怎么,你想翻天了是不是?”

硕亲王兀自气呼呼地,没有说话。

好在方孝玉和永琰这时给他们解了围,只见他上前给硕王妃请安:“永琰、孝玉给福晋您请安了。”

“是永琰、孝玉啊,你们都来了,现在我们大家可正在等你们俩,特别是孝玉,你就跟大家说说你的剿匪策略吧,若是大家没有意见,就照你的策略执行。”

方孝玉想了想说:“剿匪的重点不在打不打得过,而在保密,可是我们这么多人一起浩浩荡荡地去剿匪,想不引起对方的注意都很难,既然无法做到密而不宣,那就得索性把水给搅浑了,我的意思是将剿匪部队分成两部分,一部由王爷、福晋带着大家和王府六大高手大张旗鼓慢慢地前行,吸引十七路烟尘的注意,由一路由我跟我的一干兄弟日夜兼程,打十七路烟尘一个措手不及。”

老钮钴禄氏没好气地说:“你这可是拿我们这些人当饵了。”

方孝玉回答说:“反正你们要的是战功,只要把匪给剿了,这功劳就算你们一份,反正这功劳我也看不上,就是你们不领,也有别人领。”

老钮钴禄很不满地说:“合着我们这些老家伙就这点作用。”

“另外你们还有一个作用,”方孝玉回答说:“既然是剿匪,我们就得设法把自己的利益给最大化,跟当地官府打交道的事就交给你们了,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地方上的绿营,这些人打仗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纯属就是混军饷的,虽然他们打不过土匪,可抢功劳却是一把好手,若是我们把匪给剿了,难保这些人不蹦出来跟我们抢战功,争夺战利品,这功劳不功劳的,我这边是无所谓,反正我们方家有诅训,方家子孙是禁止出仕为官,可若真是让那些把功劳给抢走了,我们这些人可就全白忙活了,真要到了那时候就得有劳王爷跟几位老爷出面把那些人给挡回去,这些人我可摆不平。”

硕亲王气呼呼地说:“这你放心,敢和我们这些贵族老爷抢战功的人还没生下来呢。”

“有王爷这话,我就放心了。”

老钮钴禄却在这时说:“你这可是在拿我们这些人做挡箭牌。”

方孝玉淡淡地说:“我伯父有句话是说对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无用之人,最重要的是看你用没用对地方,若是用对了地方,那就是一本万利,若是让你们跟我去剿匪,不用说这结果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八旗子弟已经不比入关的时候了,仅有的一点血性早已经磨灭在这中原的花花世界里了,想要战功我给你们,想要财富我也给你们,但是你们必须先做好我交代的事,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不是么?”

老钮钴禄氏无言以对。

“而且这次剿匪,也仅仅是我本人完成原始财富积蓄的第一步,如果这一步我做到了,那么下一步,我会借用各位老爷孤势力,打通下关东的通道,关外那可是盛产人参、貂皮、草药的地方,这些东西在关外根本就不值什么钱,可是一入关,那身价可百倍、千倍的增长,若是这条通道能打通,对各位来说,那可不下于是一座座金山银山。”

硕亲王嘴巴撇撇:“你这小子可真是吃着碗里的,一双眼睛却盯着锅里的,王爷我可跟你说了,关外的人参、貂皮、草药是很值钱,可同样自古关东多山多胡子,你知道胡子是什么,就是土匪、强盗,这些人官兵也不是没剿过,可是逼紧了这些人,他们往山沟沟一钻,你就是有十万大军也拿人家没折。”

“用官兵剿匪,这土匪永远都剿不了,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些大多是当官的在跟朝廷玩玩敌养寇的把戏。”

一听方孝玉这话,永琰顿时急了:“孝玉,揣测之言可不能乱说,这可有诋毁朝廷官员之嫌,搞不好是要丢脑袋的。”

“这话我说错了么?”方孝玉反问:“咱们就说说为祸天津多年的妇女绑架案,这案子很难破么,我看不见得吧,我和我那些兄弟只用了几天就把那案子给破了,可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这案子在为什么在官府的手里它就是破不了,而且是越做越大,甚至是到了明火执仗的地步,说白了无非也就是四个字官为匪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