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永宁生平第一次长跑,而且是跑这么远的路,若是放在从前她绝对是坚持不下来,可是无论那个时代,驻颜美容无论是对哪个女人都是有着无法抗拒的天然诱惑力,一想到欧阳四海这十数年来,那一如少女般吹弹可破的肤色,永宁自然是心中一片火热,所以尽管这一路她觉得腿如铅重,不过她最终还是坚持着一路小跑到了钱溏江畔,虽然她比苗翠花、马玉梅、严咏春她们慢了三柱香的时间。
对于永宁能坚持着跑到钱溏江,苗翠花和马玉梅包括严咏春都不得有些意外,在她们眼里永宁根本就是一个偷奸耍滑的小滑头,以她的个性估计不是早就放弃了,倒是欧阳四海在仔细地打量过永宁之后给了一句“不错”的评价。
听到欧阳四海的夸奖,永宁自是挺起的胸脯,就象是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对于欧阳四海当众夸奖永宁,苗翠花心里自然是很不服:“我说柔姐,你这也太偏心了吧,在我们这些人当中,我的速度可是最快的,怎么不见你夸我?”
“你不服么?”
“不敢!”
欧阳四海这一认真起来,苗翠花还是有些畏惧的。
欧阳四海冷哼:“不敢,我看你是什么都敢,你也不想想你自己都多大的岁数了,永宁才多大,就是你儿子也都大了她一点,你居然好意思跟她一般计较,你不脸红我都替你害臊。”
永宁自然跟着补刀:“就是就是,你也不想想自己多大的岁数了,跟我一个小姑娘一样见识,你好意思么?据我所知,这些年来,你在方家那可是好事多为,打架斗殴,寻衅滋事,惹事生非,你说说这些有哪样没你的份,给方家惹了多少麻烦,若不是有柔姐和方大哥经常在后面给你擦屁股、善后,我估计你早被官府的人抓去疯人岛了,虽然你的武功是比我好那么一丁点,那是因为你岁数比我大,练的时间比我长,我又没有名师指点,若是我有名师指点,还甩你七八条大街。”
“呦喝,小丫头武功不行,口气倒蛮大的,要不要我们出去练练,我保证让你一手一脚,不打残你。”
永宁刚要启唇反击,欧阳四海已冲着苗翠花冷冷地说:“你很能打么,要不我配你练练,我也不要你让我一手一脚,我反让你一手一脚怎么样?”
欧阳四海这一发话,苗翠花立刻认怂了:“我怎么敢跟柔姐你动手,柔姐不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湖女侠,我哪是你的对手?再说这尊卑有序,再怎么着我也不敢跟你动手是不是?你可是咱们方家真真正正的女主人,若是让婆婆跟相公知道了,我还不被她们赶出方家的大门。”
她的话刚说完,永宁已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听听,你听听,柔姐,你说她这那是认错的态度,她的意思根本就是说你仗着自己是方家的大妇欺压她,若不是你的地位比她高,上面有人,她早就跟你动手了。”
“是么?”欧阳四海的声音很淡。
听到永宁这话,苗翠花自是吓了一条,连忙解释说:“柔姐,你可别听这丫头胡说八道,我怎么敢对你不敬,我这条小命可是你当年从王亶望手里救的,没有你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随后她冲着永宁咬牙切齿地说:“我说小丫头辫子,我跟你有仇么,你干嘛往死里整我。”
永宁自然是嘴巴撇撇:“是你先找我的麻烦。”
苗翠花刚要反驳,就听欧阳四海说:“好啦,都别闹了,翠花你的武功比永宁高是没假,可你仔细想想你练了多少年的功,习了多少年的武,才有了今天的境界,可永宁呢,人家根本就是在玩票,没有认真过,若是她认真起来,武功未必就比你差,我说这话你也别不服气,你练了也有二、三十年的功,始终都停留在明劲的层次上,连暗劲的边都没沾到,我估计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就是再强行练下去,能突破暗劲就已经是破天了,至于化劲你就别想了,永宁虽然练武比你晚,起步比你迟,可她胜在比你年青,只要她肯沉下心来练功,在武功上的成就未必不如你。”
马玉梅迟疑着说:“永宁现在才练功会不会迟了点,据我所知有很多人都是从小就开始练功的。”
欧阳四海解释说:“你们都是让那些民间的评书给骗了,误会这练功的时间越早就越好,甚至是有些门派专门收养一些根骨极佳的小孩子,从小就培养他们,却不知欲速则不达,四、五岁、七、八岁的小孩,此时正是长骨骼,增智力的时候,他们此时需要的是启蒙,培养智力,而不是囫囵吞枣的练功,你就是让他们练功,能有多大收获,所以通常来说,最好的习武年龄应该是在骨骼定型跟智力成熟之后,也就是十一、二岁,再早就不行了,过早的练功不仅不会有多大的收获,反有可能会因为过早练功,伤了根基,把自家给练废了,相反倒是有很多的拳师都是成年之后才开始练功的,最终反而成了一代开山立派的宗师,心意六合拳的创始人姬际可就是明显的例子。”
马玉梅自是听得“哦”了声,苗翠花却是不满地说:“我说柔姐,你就是要护着这小丫头,也没有必要踩我吧。”
“我踩你,我吃多了撑的,”欧阳四海如此说:“习武本身就是一个通过开发自身的潜能,不断地打破自己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象你平日那种的练法,最好也就是活动一下身体,想要突破自己的局限,进入武学更高的境界,基本上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我估计这一辈子也就那样了,若不是相公担心我们方家将要面对的对手会一个比一个强,要我传授你们一点防护技能,我才懒得理你们几个呢,永宁虽说武功是比你差,可她跟你相比,却胜年纪轻,比你的可塑性强,只要她不偷懒,能每天按照我的吩咐去,不出三个月,我保证她就能够脱胎换骨,胜过你这十几年的苦练。”
苗翠花自然是不信:“你就替这小丫头吹吧!”
欧阳四海的声音很淡:“你若是不信,我们就打个赌,我们就赌三个月后,你不是永宁的敌手?”
苗翠花顿时“哈”得笑了:“我会不是她的对手,只要她三个月后能接下我三十招,我就算你赢。”
“行,”欧阳四海点头:“我们就赌她接下你三十招!”
苗翠花立时愣住了:“柔姐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欧阳四海很是淡定,就是象在说一件极为平常地说:“你说呢?”
“好,”苗翠花终于点头:“既然柔姐你这么有信心,这个赌局我接了,若是柔姐你输了,我要你教我阴阳一线牵。”
欧阳四海点头:“行,依你,若是你输了呢?”
“我若是输了,我就把我爹教给药膳和药浴的秘方交给你。”
欧阳四海却说:“苗师父虽然是少林俗家弟子中最杰出的弟子,可我父亲也是江南有名的武林大豪,先天无极门的嫡系传人,我手上的那些调理身体的药方未必就比你手上的药方差了,再说你那些药方都是少林高僧根据男人的体质配制的,而我们女人体质偏弱,未必就能适合我们女人,所以你那些药膳、药浴的秘方还是自己留着吧。”
“你手上有药方,我怎么没见你用过?”
“是药就有三分毒,再说我身体无恙,滥用那些药方做什么?”欧阳四海的声音很淡:“再说我身体就是有恙,也自有调理身体的法子,吃那么多药,没准反倒把身体给弄跨了,我的条件也没有那么苛刻,若是三个月后的比武你输了,两年之里不许踏出方家一步。”
苗翠花顿时迟疑了起来:“你这可是要禁我的足。”
“就算是吧,我估计在这两年之里,杭州的情形只会越来越复杂,为了避免你被某些人利用,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你禁足,”欧阳四海的声音很淡:“若是你没有信心在三个月后胜过永宁,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苗翠花的声音很响:你说我会输给一个刚学了几个月武功的小丫头辫子,柔姐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欧阳四海不满地说:“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听不见,不服的话,咱就赌,当然我也不怕你打赌输了不认帐,若是你听话倒也罢了,若是不听,大不了我天天点了你的穴,把你给强行禁足。”她就象说一件事极为普通的事。。
苗翠花忿忿不平地说:“点我的穴,强行禁足,柔姐你这也太狠了。”
“不是我狠,而是你这个人就是一个老滑头,答应了别人的事,往往过后就忘,当然若是你怕输的话,大可以不赌,”欧阳四海淡淡地说:“赌与不赌,你就给句痛快话,我还要教大家练功呢,你别浪费大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