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环与高进忠交手七招,然后分开。
李小环的七十二路连环腿虽然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不败绝技,刚猛凌厉,腿法精妙,可在功力这方面却是远远不及高进忠了,毕竟她是个女人,跟男人比力气自是远远不及了。既然奈何不了高进忠,李小环也就收住,没有再出手,而是以又恨又忿地目光望着高进忠:“高大哥,为了这么一个外人,你要和我为难过不去么?”
高进忠只有苦笑,永宁这丫头实在是太能惹事了,可他却不能不护着,要知道这可是太后收养的义女,若是让她在自己治下有什么闪失,整个两湖地区的官员都要担不少的责任,可偏偏他又不能对李小环直言,透露永宁的身份:“永宁是顽劣了些,破坏了你的婚礼,可她也罪不致死,更重要的是她的来历非同小可,她若有什么闪失,不但你会后患无穷,就连在座的我们都要担很大的关系。
李小环冷哼,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叶廷琛:“叶大人,你怎么说?”
叶廷琛唯有苦笑,对于永宁的身份还是知道一些的:“方夫人,这位小兄弟虽然顽劣了些,可也罪不至死,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本官觉得现在还是你和方老爷的婚事,更何况在这大吉大利的日子里动刀动枪可不是一件好事。”
听叶廷琛这么一说,李小环顿时冷静了下来,叶廷琛这话说得在理:“行,这小子的事我可以暂且不问,”然后他将目光转向了方德:“我只问你一句,你要不要和我拜堂?”
“我”
方德刚说了句,永宁已拉住了他:“别怕她,你不好意思跟她说,我替你和她说,”永宁转向李小环:“我说你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出气手那么狠,下手这么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灭口是不是,不过我告诉你,你现在才来杀人灭口已经晚了,除非你把我们这些人全部给杀,否则你杀人妻夺人夫这丑事早晚得传遍整个江湖,我看你将来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再说这天下好男人可多得是,你又长得那么标致,干嘛非要盯上我兄弟这个有妻之夫,你觉得好玩是不是?”
李小环没有理永宁,而是将目光锁定方德:“你是留下来和我继续拜堂,还是跟着这个这小子去见欧阳四海?”
方德还没有说话,永宁已抢着说:“还拜什么堂,我兄弟可是有老婆的人,就算你要嫁他也得他老婆点头才行,象你这样一点矜持都没有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你给我闭嘴,呆会我再和你算帐,”李小环喝住永宁之后,将一双眼睛转向方德:“现在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是留下来跟我继续拜堂,还是跟着这个小子走?”
“跟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拜堂,开什么玩笑,就算是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让我兄弟娶你,我们走,我带你去见你的正牌老婆,咱不理这个冒牌货。”
永宁拉了方德就走。
“臭小子,最可恶的就是你了。”
李小环再次向永宁出手。
她一出手就是少林的鸳鸯连环腿,又快又疾,在这一刹那间永宁根本不不及招架,好在高进忠早有防备及时劫住了李小环,当高进忠劫住李小环时,叶廷琛与一干衙役已护在永宁身前。虽然他及时劫住了李小环,可是李小环的腿法迅捷、阴狠,而他又不能对李小环下重手,一时之竟被李小环逼得连连后退,硬接李小环十三腿后,高进忠就对还站一旁的方德说:“还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走,难道你真的想让小环杀了永宁不成。”
“那你小心些,我们先撤啦。”
永宁马上拉方德就走。
李小环本与高进忠交手,可是当她看到永宁拉了方德头也不回地就走,不由得又气又急:“德哥,你真的要舍我而去么?”
听到李小环这如杜鹃啼血的声音,方德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但是他刚停住脚步,永宁却拉了他头也不回地走:“走,我带你去找你真正的老婆,这个凶毒的女人有什么好留恋的,若是你喜欢,改天我送你一打。”
方德只好对李小环很是歉意地说:“我去看看四海,如果她没事,我一定赶回来和你拜堂。”
“别罗嗦啦,走啦!”
永宁拉了方德,头也不回地走。
“走,要走你尽管走好了,我不拦你,但是你走了之后,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你放心,我们走了绝对不会再回来,”说这话的是永宁,她的话说得振振有词:“你说我们还回来干嘛,就是为了找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刚才你还想杀了我呢,好在我这个人福大命大,否则早就让你一脚给踢死了。”
“你给我闭嘴,”李小环喝住永宁,将一双已经冷静下来的目光转向方德:“你放得下我们多年的感情么,再说方家的少爷你已经当了二十几年,已经该当够了吧,如果你肯留下来,我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天供着,让你一世无忧,可是你一踏出这个门槛,那么我将会是你一生的敌人,我会用我一生的时间打跨你们方家。”
永宁一听立刻说:“还真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永宁刚说了句话,方德已经已经拦住了她,对李小环说:“今天是我负你,不是你负我,但是欧阳四海毕竟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在她生死不明的时候,还在这里跟你拜堂成亲。”
李小环的眼睛中尽是凄苦之色,她与方德那么深厚的感情,竟然还比不上永宁的一句话:“你宁可相信这么一个外人在那胡说八道,也不相信我。”
“如果你还对我有信心,就请给我半天时间,让我去见四海,如果四海平安无事,我会回来跟你继续拜堂”
“算了,在你的心里我始终比不上方家,也比不上一个欧阳四海,”李小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是苦涩地说:“即使你选择了方家,选择了欧阳四海,要走,我也不再拦你,不过你要记住,当你从这道门走出时,我们以往的一切都将一刀两断,方家和欧阳四海就会是我穷其一生击倒和敌人。”
方德眉深锁:“有必要做的这么绝么?”
李小环一字一字地说:“离开我是你的选择,打跨方家是我的决定,没有了方家和欧阳四海,你一定会留在我的身边。”
方德很无奈:“有必要这么绝么?来日我会给你一个比今天更大的婚礼,即使是你想要八大总督一起来证婚,我也一定给你办到。”
“不必了,”
李小环转身,当她转过去时,眼睛中已经流出了两行不甘心的小眼泪。
“今天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李小环头也不回地走:“在你心里,方家和欧阳四海永远都比我重要,而我李小环永远不可能做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她的话虽然很坚强,但是她的人看起来,却象一朵即将委地的黄花,急需旁人的呵护
“走啦,既然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你还罗嗦什么,”永宁拉了方德转身就走。
从宅子里出来之后,方德突然觉得一阵轻松,就如同放下了千担的重担:“四海在哪,带我去见她。”
永宁很不爽地说:“你这个人还真是重色轻友,为了把你从李小环那个火坑里救出来,我可被她狠狠地踢了一脚,差点老命都没了,可你呢却只记得你那个老婆,早知道就让你当陈世美,在那拜堂成亲好了让人唾弃好了。”
方德苦笑:“你不是没事么?”
“没事那是我命大,跟你有什么关系?”
方德一时间无言以对。
“好啦,我也不为难你,不过你得记住,你和你老婆欠我一个人情,这个人情将来你们可是要还的,你不答应,我可不带你去见你老婆。”
“行,依你,谁你是老大。”
说这话时方德实在是有些无奈。
“算你识相,”永宁转身就走:“想见你老婆就跟我走吧。”
可是他们刚走了几步,韩五娘就拎着自己的包裹从宅子里跑了出来:“等等我。”
见到韩五娘拎着大包小包地跑出来,方德很意外:“韩大姐你这是玩那套?”
韩五娘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是真不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可是一国的,现在李小环现在可正在气头上,根本就不可理喻,我不趁机溜走,难道还留下来当她的出气筒,为了避免她把气出在我身上,我想我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好。”
永宁自是眉开眼笑:“聪明,有我一半的智慧,你的武功倒蛮不错的,这样吧,今后你就当我的保镖,我赏你一口饭吃。”
“当你的保镖?”
永宁回答说:“当我的保镖最简单不过了,我让你揍谁,你就揍谁,每个月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韩五娘顿时笑了:“你知不知道聂天赐一年给我多少银子。”
“他给你多少?”
韩五娘想都不想地拒绝了:“那还是算啦,打人可是违法的,被人抓到衙门是要让官老爷打板子的。”
永宁不屑地说:“在京城从来只有我打别人的板子,谁敢打我的板子。”
对她的话韩五娘自是一点都不信:“你就吹吧,我信你才怪。”
韩五娘直接追上了方德:“我们去哪?”
方德很无奈地说:“我不知道,这问题得问她,”他用嘴一努永宁:“她说要带我去见我老婆,我老婆在哪只有她一个知道。”
“你知道欧阳四海在哪?”
韩五娘将目光转向了永宁:“你知道欧阳四海在哪?”
永宁马上又得意了起来:“那当然了,他老婆是我从大牢里救出来的,我哪能不知道,想见人就跟我走。”
当方德见到欧阳四海时,一个中年圆脸胖子正在查看文泰来和三德和尚的铳伤,骆冰和欧阳四海则在一旁给他打下手。永宁一见立刻就冲上去,伸手就推那个中年圆脸胖子:“你是谁,干嘛动我的病人,万一治死了让你治死了,岂不坏了我神医的招牌。”
可是就在永宁的手接近那个胖子时,就觉得一股极强的力量将她掀了出去,好在韩五娘就在她身边,伸手就帮他化解了那股力量:“沾衣十八跌,你是无极门的赵文仙赵师父。”
那圆脸胖子乐呵呵地说:“想不到在江湖上还有人记得我这个名字。”
“赵师父太客气了,”韩五娘淡淡地说:“无极门的无极桩,无极拳,无极剑可是江湖少见的绝学,韩五娘虽然孤陋寡闻,这三样功夫还是听说过的。”
那胖子仍在笑:“先师将无极门的掌门传到赵某的手上,原本希望我能将无极门的武功发扬光大,只可惜我让他老人家失望了,我非但没有将无极门发扬光大,就连象样的徒弟也没收一个,若不是碰巧遇上了方夫人,我师门的这点武功就要失传了。”
永宁却在一旁说:“要我说你这门生意肯定是亏本的买卖,欧阳四海首先是方家的少夫人,当然要以方家的利益为重了,她根本就不可能为你挡拳,更不可能为你们无极门开枝散叶,如果我是你就另外收个聪明伶俐的徒弟为无极门开枝散叶。”
那圆脸胖子并没有生气,而是乐呵呵地说:“姑娘教训的是,不过收一个好的徒弟很难,即使是找到了人家也不一样会拜你为师,在武林中师择徒,徒也择师,就算找到合适的人选,人家也不一定会拜你为为师。”
永宁立刻问:“那你觉得我习武的天赋怎样?”
“姑娘的天赋是有的,”那圆脸胖子乐呵呵地说:“只要姑娘肯沉下心来,练上一、二十年一定是个武功好手。”
永宁顿时失望了:“要练二十年,那还是算啦,我可没那么长的时间。”
就在这时,那圆脸胖子的脸色微变:“想不到他这么快就赶来,你们都呆在屋里,特别是四海,你可是方家的少夫人。”
然后他拿起桌上的剑出房,凌空施展登萍掠萍轻功,瞬间消失在天际。
永宁看得一呆:“他好快的轻功。”
“那当然了,”骆冰很很是自豪地说:“赵三哥的轻功、暗器,剑法原本就是江湖一绝。”
永宁万分憧憬地说:“你说他会不会收我这个徒弟。”
“别说我打击你积极性,”韩五娘在一旁说:“虽然你有习武的天赋,根骨也是极佳,可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只会白白浪费了你的天赋。”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你干什么去?”
“有顶尖高手相斗,不去见识见识,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顶尖高手相斗,他们在那?”永宁的眼睛立刻发亮。
韩五娘笑:“如果你能觉察出来,那你就是顶尖高手。”
骆冰这时笑着说:“既然是高手相斗,我自然得去观摩一下了,”然后她对欧阳四海和方德笑着说:“你们夫妻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要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地聊。”
永宁一见急了:“那我呢。”
“跟我走吧!”韩五娘拉了永宁就走:“难道你还想留在这听人家夫妻说悄悄话。”
“可是我不会轻功?”
韩五娘说:“我带你,”
然后她一抓永宁就了屋子,带着永琪腾云架雾般的飞上了对面的屋顶,瞬间离去。
屋里就只剩下了方德与欧阳四海。
欧阳四海的一双眼睛望着方德,尽是柔情:“想不到永宁真的把你带回来了。”
望着消瘦的妻子,方德不禁有些内疚:“你瘦了。”
“你是方德还是方应看。”
“现在就只有一个方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