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捉几只给我弄个盐焗蜈蚣怎么样大师兄。”
陆择羽还没吃够,萧渊很娴熟的直接用灵气切掉蜈蚣有毒的部分,然后轻松的切开蜈蚣壳,射入椒盐,研制后用文火在铁锅里干烧。
待蜈蚣壳子焦黑时,里面的肉质鲜嫩可口,香甜而不腻,陆择羽一连吃了几十条,而且是连壳一起吃的。
“这是以前师傅教我做的。”
陆择羽疑惑的问道。
“那老头还会做菜?”
“师傅他老人家会做很多,特别是在野外的时候,这些寻常的食物信手拈来,都能成可口佳肴。”
陆择羽对做菜不感兴趣,对吃的和小玩意最感兴趣,这是目前萧渊看到的。
“对了师弟,等我们到了阴山宗,就来个先礼后兵。”
“什么意思?”
陆择羽挠挠头。
“等到地方后,先打听楼南的事,若是阴山宗不肯交人,师弟你就一路打上去,把人带出来即可。”
“就这么简单?”
萧渊嗯了一声,陆择羽撩起袖子,举着拳头。
“就是嘛,一路来大师兄你老是神神叨叨的,调查那调查那,我们就去把楼南带回来就完事了,等回去后你得带我去吃鸡肉宴。”
怪得不那么急躁不安,原来是为了鸡肉宴!
萧渊被这个师弟的率真搞得有些无奈,只是这样的感觉挺好的。
陆择羽蹲下身。
“赶紧大师兄,搞定了我们就可以回去吃鸡了。”
..........
空气中透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气息,这气息是浊气,路边是一颗颗奇形怪状的黑树,可以看得到不少已化成白骨的尸体,一条蜿蜒而上的小路,眼前是黑蒙蒙的天空下,便是阴山宗。
这个地方长年累月无光,被浊气完全笼罩,这便是阴山宗强盛的原因,魔门之人多利用浊气来进行修炼,有特殊的修炼法门,可以让浊气刺激体内的灵气,激发灵气的聚合速度和质量,再配以一些魔门秘药,能让修道者短时间里修为有所见长。
只是这些修炼法门,多是些不正当的邪术,长期修炼必然会对身体造成损害,只是现如今魔门之人找到了一个方法,可以把这些损害降到最低。
程辉今天起得很晚,此去还有几个时辰的路程便到阴山宗了,沿着眼前这条蜿蜒而上的小路上去,便是阴山宗的地盘。
右边是一眼看不到底,在常年不化的黑色浊气中的山间,山与山之间用一座座铁索桥连接,一直延展到远处的阴山宗,这里总共有二十七座山峰。
山涧上不时飞过一只只鸟妖,拖着人或其他东西,租借鸟妖前往阴山宗是最快的办法,只是这一段路,程辉打算走过去。
为什么还不说呢?凝儿。
程辉瞥了一眼身后的程凝,程辉现今只能站在宗门的立场上,什么也做不了,程凝可以选择逃跑的,虽会被宗门追杀,却也好过受尽折磨屈辱而死好。
程辉还有上百名弟子,所以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不听话的徒儿,赔上那些弟子的未来。
“凝儿,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程凝迟疑了片刻,却摇头道。
“师傅,徒儿无话可说。”
程辉不再询问什么,带着程凝一路向上,不一会便来到了一个山麓上,山麓上有一些小石屋,屋子里几名阴山宗的弟子出来问话,程辉解释了一番便被放行了。
风声在耳边回荡,脚下的铁索桥在轻微晃动,程辉脑中满是这二十年的光阴中,与弟子相处的事,而那名因为违反了门规的女弟子程愫,至今他都无法忘记。
只是稍不留神,那程愫便做出了叛逃宗门的决定,因为一个男子,只是致死程辉都没见那男子前来,随后程辉找到了勾引了自己徒弟的男子。
男子原本是紫蝶宗任务上的追杀对象,程愫与那男子生了情分,便一头扑了进去,没有任何悔改之意。
明明只需要程愫低头,有了口实,程辉也能想办法,惩罚她闭门思过或是其他都行,而程愫过去优秀的任务记录,也能让程辉在门主面前开口,而门主也能在其他门面前站得住脚跟。
最终程愫还是死了,程辉只能无力的看着这个徒儿一点点死去,甚至到了最后,她只是告诉程辉,希望他放过那男子。
程辉是愤怒的,如果那男子真的爱徒儿的话,一定会来,只是他在程愫被带回去后并未过来,程辉只得亲自接过程愫未完成的任务,他找到了那男子。
让人想不到的是,那男子竟早已死去,听闻是在程愫受刑的当天,那男子便举剑自刎。
最后程辉把两人的尸骨合葬在了一起,也算是了却了两人的最后心愿。
如今这事又要重演了,程辉不知程凝为何在任务第一次失败后,第二次成功后,又做出了那般举动。
但通过最近的种种观察,程辉知道程凝的心被某个人影响了。
“那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程凝心中一惊,急忙摇头道。
“师傅,徒儿不知你所为何事。”
铁索桥的中段,程辉停了下来。
“你与为师好好说说,为师不怪你。”
程凝摇头道。
“师傅,可以给我一把武器吗!”
程辉怔怔的看着程凝,她弯着身子,一如当年那个拜师时的八岁丫头,程辉把手伸入兜里,摸出了一把匕首递了过去。
程凝接过来后,揣入怀中,眼中透着决绝,一路过来师徒两人听了很多,紫蝶宗接了买卖却毁约之事已传开了。
程凝转过头,望着身后的天空,嘴角微微咧起。
我配不上他那等纯粹天真之人的,我早已双手站满鲜血,还妄想要求什么呢!
望着继续前行的程辉,她很清楚,师傅对自己不差,对其他的一众姐妹们也不差,他途中多次喝醉,只是希望自己逃走,程凝心中苦涩道。
我要是逃了,你该如何交代啊,师傅!
又跨过了一座铁索桥,程凝握着手里的短匕,此去她必死无疑,与其受辱折磨,不如自我了断,等待宗门纷争解决她便自行了断,结束掉这工具般的一生,也算是为过去沾染的鲜血做一个了断。
“凝儿,至少可以告诉为师,他叫什么名字。”
程凝愣住了,犹豫间她开口道。
“陆择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