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
喜儿漫不经心的吃着东西,刚一起来她就叫了一桌子菜,反正要走了不吃白不吃。
已经告知几位护卫,待会要出门,喜儿满心欢喜,打算去完成交易,今晚过后就跑路。
喜儿吮吸着指头,拿着一张沾满了酱汁的药梁宗商业来往客户名单,看看床底下的大包,还有上百颗丹药,十多本秘籍。
等挨个宗门拜访后,完全足够日后的一切开销,喜儿不禁盘算出了一笔账来,这次拿到一百两金子,其实已经够了。
届时找个安稳民风淳朴的地方,买上几十亩良田,建一座宅邸,改个名雇几个护院,摇身一变成真的大小姐,然后再找个英俊帅气有学识有内涵的公子。
想到这里喜儿擦了擦口水,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砰
房门突然间被粗暴推开,喜儿从幻想中醒来,急忙在地毯上蹭掉酱汁,起身跑到镜子处,装作在整理头发。
“你个小贱人,我们药梁宗对你不薄,你倒好,坑害了小姐。”
一个面恶老妪突然过来,一把揪住了喜儿的头发。
“梁婆婆!”
喜儿惊呼起来,但已经被拽倒在地,老妪拿起身边的小凳子就砸了上去,喜儿挡了一下,手臂失去了知觉,老妪还不解气,对着喜儿拳打脚踢起来。
“我不敢了,梁婆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饶了我。”
不到半会喜儿就哭得凄楚,一个护卫看不下去,走过去制止了老妪,老妪指责起他们拿钱不办事,不确认清楚就把人带来。
此时喜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王元浪,以及几个道捕,王元浪冰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怒意。
“大人,我不是”
老妪说气怒的走过去,直接把喜儿头上的钗饰一股脑的扯下,老妪虽被护卫拉住,但依然狠狠的踢了几脚,喜儿痛的捂着肚子。
“原来只是个贱婢,竟然敢欺瞒本郡首。”
喜儿跪在地上不断的求饶,一只手看起来已经断了,都抬不起来,她哭喊着一步步挪过去,但却马上被两名道捕架了起来。
道衙府大堂
六名护卫站在外面,背对着大堂,喜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
“大哥,这姑娘”
“别说了二弟,这是兰山郡都道衙府,你我身份低微还得顾全宗门脸面,虽然对不住那位姑娘,但事已至此!”
六人都清楚,这个大小姐一路来,并没有那些大小姐的脾气,反而对六人很关照,同吃同住,并没有把他们当下人看待,是个真性情之人。
只是世事难料,他们帮不上什么忙。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
老妪气急败坏的抽打着喜儿,她双手被两条锁链拴,跪在地上,刚刚被砸得血肉模糊的手,已经呈紫黑色。
喜儿哭喊着,脸上全是血,王元浪喝着茶,看着喜儿身上那些伤痕,心中怒意更甚。
“贱婢,我要把你卖到那北面的狼荒之地,让你一辈子在那风月场所里,被折磨到死。”
老妪拽着喜儿的头发,奄奄一息的喜儿愣起头来,瞪住了老妪,吐出了一口血沫,她又瞪向了王元浪,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随后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
王元浪怒意更甚,眼看着老妪还要动手,他拍下了茶杯。
“这里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老妪停了下来,急忙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说道。
“全凭大人发落,这贱婢害死了我家小姐!”
王元浪摆摆手说道。
“扔下去。”
两旁的道捕惊恐的走过去,解开了锁链,驾着已经意识模糊的喜儿离开。
“哎,丫头,你要是死了可别怪我们。”
一地的血迹一直延伸向漆黑幽暗的阶梯下,喜儿意识有些模糊,身上感觉不到疼了,她微微笑着。
此时喜儿看到了一片花海,阳光明媚下,还有一个人,又是那天那个憨实英俊自由洒脱的少年,至今她还记得那少年抱着自己的时候,好似能劈开一切,连风声都听不见,很温暖安心。
“对不住了,丫头,逢年过节我们会给你烧点纸钱。”
两名道捕松开了喜儿,她朝着一个向下延伸的漆黑湿滑洞穴落下,洞穴的周围,有着一个个鲜红的术式。
临近午时
陆择羽拿着一串糖葫芦,边走边舔着,周围是老旧低矮的房屋,地上满是泥泞,空气中透着一股臭味。
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这个看起来有些呆傻的少年,背着一个货架子上面全是小孩的玩意,拎着的包袱也是一块破布。
几个在街边戏耍的地痞看到后,都懒得过去,这样的小子根本没油水可捞。
陆择羽不知道这地方怎么和先前的截然不同,旧兮兮的,而且一个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陆择羽一路走一路问着一个有龙雕塑的地方,有人搭理有人冷漠,陆择羽这么一路穿街过巷,总算是找到地方了。
陆择羽发现这里家家户户门庭大开,不少人都在家里做着一些手工玩意。
“公子,你怎么会到此地来?”
一个声音传来,陆择羽转过头,咬下一颗糖葫芦,一副酸爽的表情。
“你是昨天卖货给我的人。”
小贩急了起来。
“公子,东西都买了,你若要退,我”
“还有什么好玩意。”
小贩惊呆了,随后带着陆择羽去了这个小广场边上的家,里面摆放着很多工具,一个个半成品小玩意摆在地上,两个小孩正在玩弄,陆择羽马上加入了进去。
“你们怎么不去那边住?”
小贩无奈的笑笑。
“公子,那可不是我们这种穷苦人能去的地,你是第一次来这渔都吧。”
陆择羽点点头,小贩也就说了起来,起先很多渔都的人都是靠捕鱼为生,日子也还舒坦,自从王元浪来了后,渔业就被承包给了大商人。
而想要得到捕鱼资格,就得缴纳重金,后来渔业几乎被垄断,大部分渔都的渔民只得改行当木匠,花匠,或者搬运工等,日子过得清贫,而且连年时不时还要加税。
“换个地方不就得了?”
“公子你真爱说笑。”
陆择羽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来到破损龙雕塑前,等着梁施允过来交易。
眼前这龙的雕塑,陆择羽不陌生,而且他觉得他见过真的龙,而且不是一条两条,是很多很多。
我是在哪见过的?
一直到了申时,陆择羽都未见梁施允的影子,他按着脑门,还在把玩着小玩意,周围是一个个晕厥不起的人。
不少人在一旁议论纷纷,这些都是来找陆择羽茬的地痞,都被陆择羽一根手指头就撂倒。
“不行啊,这好歹是师傅交代我的第一件事,那老头虽总是撒谎,好歹人还行,又是我师傅,我得把事情办妥才行。”
陆择羽起身,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往后退,他四下看看,大力的嗅着。
那味道我还记得,先找到梁施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