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艘巨大的飞艇很快就出现在飞行员的视野之内。这玩意儿的块头实在太大了,从高空中飞过,想不发现它们都有点难度。
今天天气还算晴朗,能见度颇佳,当这些战机从青岛上空飞过的时候,不少市民都驻足观看,对着那些翱翔于天空中的战机指指点点,有人甚至欢呼起来,也许他们认为这是某场飞行竞技比赛吧,毕竟**每年都要举行一次这样的比赛。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这些飞机不是来比赛,而是来搞破坏的。
中队长赵飞羽居高临下盯着停在系泊场的那些巨大的飞艇,冷静地打出手语:“六架一组展开攻击,把所有飞艇都给打掉……注意控制子弹的落点,可别误伤了地面人员!”
手语被传达了下去,中队所有战机都摇动机翼作出“明白”的信号,然后三个双机编队照着那巨大的系泊场一头扎了下去!
系泊场上,地勤人员正在给飞艇充气。齐柏林飞艇巨大无比,当它飞行的时候仿佛一座小山正缓缓从高空中飞过,要多壮观就有多壮观。但这种飞行器并不好伺候,每次降落都要花大量时间慢慢将飞艇内的氢气放掉,每次起飞前又得花大量时间给飞艇充满气……那可是数万立方米的氢气。氢气大家都知道的,易燃易爆,稍不留神就能给你整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来,所以不管是充气还是放气都要特别小心。
地勤人员干劲十足:轰炸东京的行动已经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日本按捺不住了,如果再来一次更大规模的轰炸行动,日本铁定得对青岛用兵。而现在的**可不是十年前任由日俄在自家土地上打得血流成河的晚清了,日本敢对青岛用兵,**必然做出激烈的反应……如此一来,**想不加入同盟国阵营都不行了!
一名军官拿着喇叭大声吆喝:“小伙子们,手脚麻利点!我们必须尽快完成起飞前的准备,有无数协约国的走狗正在等着挨炸弹呢!”
士兵们发出一阵哄笑,不约而同地加快了动作。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尖锐的呼啸声,堪比用长长的指甲刮黑板的那种,让人听着就头皮发麻。军官皱了一下眉头,下意思的抬头望向天空,只见数个黑点正以惊人的速度从数千米高空中猛扎下来,照这速度,不用一分钟它们就该砸到地面了!
军官面色微变,大喝:“飞机!有飞机撞下来了!疏散!立即疏散!”
系泊场登时乱成一团,地勤人员看到那么多飞机照着系泊场猛撞下来,都吓傻了,纷纷扔掉手里的家伙抱头鼠窜,有多远跑多远,至于正在充气的飞艇……
谁还顾得了它们!
飞机一路冲到距离地面只有两三百米高处才稍稍调转方向,赵飞羽在电光石火间把机头对准了两三百米外一架飞艇,两挺十二点七毫米口径航空机枪同时开火,子弹排成两道火链狠狠抽向那庞大的艇身。十二点七毫米口径航空机枪精度本来就很高,再加上齐柏林飞艇那块头,想打偏都有点难度,这一个长点射,数十发子弹一发不拉,全打在了艇身上,只一瞬间,齐柏林飞艇身上就多出了三四十个小孔,有些小孔四周的纤围被点燃,冒起火苗————不用怀疑,这是曳光弹的功劳。氢气从中喷涌而出,与氧气混合,再一遇到明火,马上————
轰轰轰轰!
一连串爆炸声响过,从飞艇内部喷涌而出的气流变成了火流,干燥的帆布一点就着,那不断喷出的氢气更是绝好的燃料,火势以恐怖的速度蔓延开来。
赵飞羽的僚机同样瞄准了一架齐柏林飞艇,也是一个长点射,弹着点比赵飞羽还要密集,生生的飞艇表面撕开一道长达一米的大口子,氢气泄漏得那叫一个快啊!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大响,喷涌而出的氢气被点燃,那个大口子变成了沸腾的火山口。
驻守驻泊场的德军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飞艇一艘接着一艘在这些疯狂的战机攻击之下熊熊燃烧,直到现在他们才意识到这些飞机到底想干嘛。在军官的怒吼声中,士兵们慌里慌张的举起手中的步枪对着天空拼命扣动板机,试图将那些正在大开杀戒的飞机赶走。有人甚至扛起了MG-09式轻机枪,照着天空哒哒哒疯狂扫射,火力还挺猛的。可惜的是那些飞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想要命中飞得这么快的飞行器并不容易,而且就算命中了,6.8毫米口径机枪子弹也很难打得穿机身,也就是说,他们的努力通通白给。
第12中队对那嗖跟乱窜的弹雨毫不在意,继续向飞艇发动攻击,有两架甚至照着飞艇投下了一溜一公斤重的小炸弹。这些小炸弹内部装填的是白磷,随着它们的爆炸,白磷飞溅开来,溅在飞艇身上,迅速点起一个个火头……
三分钟不到,停放在驻泊场的十四艘飞艇便悉数在第12中队的攻击之下变成了六支火炬,海量的氢气从内部喷涌而出,化作一道道火柱喷向天空,蔚为壮观。赵飞羽心满意足的看着这一幕,咔嚓咔嚓拍下了一堆照片,然后在德军士兵愤恨的目光中扇了扇翅膀,扬长而去。
德军不顾危险冲进火场展开灭火工作,然而,面对那样的火势,他们的努力注定是徒劳的。在他们悲愤的目光中,这十四艘花巨资建成、立下了汗马功劳的飞艇全部被烧得只剩下一堆扭曲的钢铁残骸,就这样结束了它们的搞事之旅。
看着一片火海的系泊场,德国驻青岛司令官桑德斯上校面色阴沉得可怕。他自然知道这些飞机是属于哪一支军队的,这次空袭虽然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是也足以让他读懂这背后所传达的信息了:
**不是随便他们揉搓的面团,如果德方认为两国关系良好就可以以青岛为跳板为所欲为,疯狂地把祸水往东引的话,**不介意修理他们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