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旳故事和我详细说说。”哈莉好奇道。
老巫师叹道:“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几万年前,潘多拉只是一个远古先民部落的小姑娘,十四五岁。
某一天,她捡到个古怪盒子,在好奇心驱使下将它打开,七大原罪魔被释放。
它们先屠了她的部落,杀光她的亲人和族人,之后在全世界范围内掀起滔天罪孽。
它们不主动杀人,而是操控人心,让原本不那么坏的人类,在七宗罪中堕落,在自相残杀中走向灭亡。
只有潘多拉能看到它们的实体,知道是它们在主导一切。”
“她为何能打开盒子?诸神既然将幻人封印在盒子里,应该将盒子藏好才对。”哈莉疑惑道。
“潘多拉打开魔盒,是命运的安排。你说你知道魔盒在......在哪?”
“在天眼会,米国政-府特务机构的宝库。”哈莉道。
“既然在米国,想来你拿到它会很简单,你可以去试试,不是所有人都能将它打开,只有至真至善至纯至净的心灵才——哎呦!”
老巫师忽然想到什么,惊叫一声,连忙改口道:“魔女哈莉,把我刚才的话忘掉,你千万别去尝试!”
哈莉脸蛋微微羞红,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
“好什么?”老巫师呆了呆。
“你觉得我心灵至真至善、至纯至净,担心我将潘多拉魔盒打开。”哈莉道。
“不!”老巫师严肃道:“除了至真至善、至纯至净之人,至恶至邪之人也能打开它。”
哈莉的俏脸立即冷下来,“我拯救的人,比你几万年见过的人都多。”
“我也是为你好,你总不想成为‘潘多拉第二’吧?”老巫师叹道。
“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明知不是潘多拉的错,还把不公平的审判施加在她身上。”哈莉讥讽道。
“我说了,潘多拉打开魔盒,是命运的安排。她接受审判,同样是命运的安排。”
老沙赞特意在“命运”上加重读音。
见哈莉似乎还不太明白,他又给了个小提示,“当日在此接受审判的,除了潘多拉,还有陌客和问者,他们三人组成‘原罪三体’。
而且七宗罪来自哪个教派、哪本经典......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老巫师说完,还扑扇扑扇地向她眨眼。
“你在暗示,这是上帝的黑手?“哈莉瞪眼道。
老巫师握紧手中雷霆法杖,紧张兮兮地抬头,往天上看了一眼,连连摇头道:“不,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暗示。
话题扯远了,潘多拉与你无关,魔盒也与你无关,七宗罪你看看就行了,它们还是和你无关。
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已经把梦魇魔化讲得够详细了,没事你就回去吧。”
哈莉心中一动,把自己的幻人放了出来,指着它体表网络形态的猩红能量,把在毁灭日识海的经历说了一遍。
“唔,反生命方程式......”老沙赞双眼闪烁雷霆光辉,死死盯着幻人看了好一会儿,表情凝重道:“你现在什么感觉?”
“没感觉。”
“割了吧。”老沙赞道。
“啥?”
“要想完成梦魇魔化的蜕变,你早晚得割掉一些幻人,现在扔了这个幻人,既在完成灵魂神圣化的进度,又摆脱了反生命方程的隐患。”老沙赞道。
“不,割了暴戾,我心中散去杀戮之气,不就成了个白莲花圣母?”哈莉连连摇头。
老沙赞认真道:“割掉暴戾,你能踏踏实实做个好人,魔女变圣女,有什么不好?”
“你割了什么?”哈莉问。
老沙赞瞪眼道:“这是法师的秘密,怎么能和你说?”
“此前有没有谁,与我类似的情况?就是幻人被玷污。”
老沙赞回忆片刻后,缓缓道:“幻人是灵魂中的某一性格,比如你的幻人,它就是暴戾。
理论上,它能散播暴戾,就像原罪七魔散播七宗罪;它也能吸收外界的暴戾,就像原罪七魔能吸收凡人的七宗罪实力暴涨。
与其说你的幻人被反生命方程式污染,不如说反生命方程式效应被吸附在你的幻人身上。
反生命方程式也是有‘邪恶’情感要素构成,情感要素会不会是幻人的另一类表现?”
“啊,幻人能吸收反生命方程式的能量?”哈莉惊喜道。
老沙赞摇头道:“不知道,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方程式。”
接着他又严肃道:“但若是真的,你就危险了。吸收方程式效应的幻人,会变得多强大?多邪恶?
你可能失去本性,沦为反生命方程式的化身。
还是割了最省心。”
哈莉将幻人收起来,甚至没问割除幻人的技巧,就把这个话题略了过去。
“白银城牛天使长阿斯莫度,你认识吗?”她紧盯着巫师的老脸,换了个问题。
老巫师立即变了脸色,“我不认识,也不想参与天堂的事。”
——这特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哈莉板着脸严肃道:“现在伟大的阿斯莫度大君已经晋升为‘白银城兵马大元帅’,天之声亲自认证。
我来此找你的公事,即是替大君宣布这条消息,并向你询问,是否要送上贺礼?”
老巫师满脸怀疑,“你投靠了阿斯莫度?我不信。”
哈莉道:“我从不投靠任何人,我只听从天之声的命令。
天之声亲自向我传达这条信息。
莪也向祂请示过——是否要向阿斯莫度大君送贺礼。
天之声认为很有必要。
沙赞巫师,你也是天堂佣兵,与白银城牵连甚深,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你觉得掌控了天之声,就等于掌控白银城?”老沙赞露出一丝讥笑。
“愿闻高见。”哈莉立即道。
老沙赞白眉皱起,“你该不会在套路我,拐弯抹角打听白银城内幕吧?”
“你想多了。”
“呵呵......”老沙赞冷笑着闭上嘴巴。
哈莉低头从兜里掏出个天堂山手机,打开记事本,一边写一边念诵:“2016年5月11号凌晨2点23分,永恒之堡大厅,沙赞巫师坐在中间的王座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讥笑,说——你觉得掌控了天之声,就等于掌控白银城。”
“你什么意思?”老沙赞茫然道。
“我把咱俩的对话详细记下来,等会儿递交给天之声。”
“你——”老沙赞又惊又怒,“我对你坦诚相待,详细解释梦魇魔化,你竟然要害我?!”
“你继续啊,让我感受到你的坦诚!”哈莉笑道。
老沙赞狠狠瞪了她一眼,道:“白银城现如今的情况和十年前的巫师团类似。
一批寻不到晋升之路的中低阶恶魔,和黑魔法师联合起来,打算召唤小黑豆,踏平地狱,改朝换代。
现在阿斯莫度做了类似的事。
与巫师团藏头露尾的地下活动不同,他的行为在白银城完全公开,不加掩饰地表明自己的想法和目的。
你若有胆子,可以去天堂瞧瞧,那里正在发生一场‘白银城之春’的革命运动。”
“呃,白银城之春,你确定是这个说法?”哈莉嘴角抽搐道。
“我听别人说的。”老沙赞语气生硬地说。
显然,他还在为她刚才的要挟介怀。
哈莉呵呵一笑,温和说道:“老沙,我也是为了你好呀。
连路西法都能撂挑子不干的今天,白银城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
万一阿斯莫度大君真成了事呢?”
老沙赞神情一凝,“你什么意思?”
哈莉笑道:“没啥意思,或许我们都不想、也没能力参与白银城的事。
可送一份礼,不求多大回报,至少能以极小代价,极大地降低未来的政治风险,何乐而不为呢?”
“我不在乎一份礼物的代价,但送礼太招摇,太显眼。”老沙赞露出恍然之色,“我明白了,你害怕一个人巴结阿斯莫度太显眼,拉我做挡箭牌!”
“我送礼之后,会问一声,除了我,另外几位天堂老佣兵,比如沙赞和纳布,祂们送礼了没?没送礼,是不是因为不满?嘿嘿......”
老沙赞咬牙,“你好......”
溅!
不,应该是阴险!
现在她和他送了礼,纳布就变得显眼了,说不得被阿斯莫度盯上。
......
哈莉带着一柄秘法战斧离开的永恒之岩。
老沙赞终究还是被她说服,拿出一柄神器交给她,让她送礼时帮他也送一份。
或者,神器送给她了,她拿走战斧,别瞎折腾了。
之后两天,哈莉就留在家里,一边监督胖头CG拍摄‘阿斯莫度大君传’,一边在冥想室研究幻人。
两天后,哈莉分别打电话询问管家安琪拉和哥谭大教堂的便宜徒弟吉玛,确定没人上门找她驱魔后,生气地拨通“地狱魔探”吉姆戈登的电话,将他叫到奎茵庄园。
“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
老实说,时隔多年再次接到哈莉的邀请,吉姆心情还是有些激动的。
作为哥谭人,还是稍微触摸到哥谭上流阶层的警监,吉姆知道,经常主动拜访庄园的人不少,但正儿八经接到哈莉本人邀请的,最近几年几乎一个也没有。
说不得他是唯一一个?
“前几天我在上都夫人家门口遇到报业大亨杰里夫,和在加拿大开办蜂蜜工厂的凯恩,还有另外两个人我不知道名字......最近上东区有什么奇怪的命案不?”
戈登摇头道:“一起案子也没有。”
顿了顿,他面色难看且难堪地补充道:“即便上东区真出了冤情较重的命案,也很少有人报案,他们会选择私底下处理掉......除非,双方都是有钱人。”
肯定是有钱有势的大佬处理普通人,有钱佬怎么可能冤死在普通人手里?
哈莉了然。
不过她现在已经把哥谭交给百特曼,这种烂事儿也不是她今天找戈登的目的。
“最近几乎没人找我驱魔。”她说。
吉姆神色茫然,不明所以。
“我猜测,大概因为‘上帝驱魔法’的消息传播开,还有麦基父子以及之前的案子被众人知晓,那些有钱佬都不敢再找我寻求救赎。”
“没人和自己小命过不去。”吉姆忍不住吐槽道。
“愚蠢!”哈莉板起脸,严肃问道:“是活着的时间长,还是死后的时间长?”
吉姆摸了摸镌刻岁月痕迹的深深抬头纹,语气复杂地说:“与永恒的死亡比,人的一生短暂得像一瞬间。”
初遇哈莉时,他还是个三十多岁的健壮“小伙”,现在竟然都快年过半百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人生太短,死亡无限长。
“我的‘上帝驱魔法’不止救赎恶灵,所有人都在救赎范围内。被我救赎的麦基父子但凡有点良心,此时都会在地狱为我高唱赞歌。
我的救赎哪怕只让他们减少1%的罪孽,把时间拉长到未来亿万年,他们少吃的苦,也能把哥谭所有房子装满。
换成你是麦基,你会不会感激我?”
吉姆戈登认真想了想,竟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
“可其他人不会理解,更不会感激你。”他道。
“所以我找你过来,想给你一个新职业。”
“什么职业?”
“神之代言人!”哈莉肃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