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春节,几乎人人都开始忙碌起来,赵思沅直接进了管理层学习,邵络景也学着接手公司事务,邵络羽因为前段时间住院,如今倒闲了下来。
她像是看开了一般,终于开始听从游涣建议放手,试着让自己弟弟独当一面。
而徐子丞这个节点正是贪污受贿最关键时间段,每天整个江城来回转,忙得不可开交。
至于向泠,则是每天酒吧医院来回跑,向叔身体反复无常,这个年关又冷,估摸着也是撑不过去了。
赵思沅和周嘉树提及此事时候,他也无力叹了一声:“这段时间你多陪陪她。”
挂了电话,lda仍等在一旁:“orit,现在怎么办?”
de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第四阶段资金迟迟不到账,给总部联系,那边也是模棱两可,只说董事们在开会,一切结果要等会议结束后才能下达。
周嘉树拢着眉心,抿唇道:“先去会议室。”
周嘉阳已经等了二十分钟了。
他显然没了耐心:“orit,你这是在故意避着我?”
会议室内周嘉阳带了两三个人,虽然每人都带了一个公文包,但这会没一个人把材料拿出来。
周嘉树坐在前面位置上:“开门见山吧,周嘉阳,你今天过来应该不是跟我谈项目。”
“你看我是来跟你谈项目吗?”周嘉阳一笑,那原本就阴柔五官更是显出几分刻薄,“我只是想来问问你,我们这第四阶段资金到底什么时候到账?”
“orit,我怎么接到消息,听说这第四阶段资金好像到不了了呢?”
资金一停止,周嘉阳就到了,赶得还真是,这不是听见风声,这应该是掐着点来。
“不是听说,是事实。”周嘉树居高临下,“周总是为了这件事特意来确认一遍?”
得到想要答案,周嘉阳拍手:“那我请问我们de总监,并购项目负责人orit,这件事你打算给我们一个什么交代?”
“我们海嘉上千人未来,可都赌在这个项目上了,现在项目进行不下去,这份损失该谁买单?”
lda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总部那边还是迟迟不够回应,就连总裁duke此刻也没了音讯。
这段时间他们在de办公越来越受阻,递交总部流程手续也总会在某个环节被挑出某根刺,然后最后再被打回来。
总裁duke一开始还会跟orit电话沟通交流,到这个月中旬开始,两边就频繁出问题,也断了联系。
再到今天,总部那边居然没跟这边说一声,直接断了并购项目合并资金。
他们团队自己也讨论过,无论是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还是细节上精挑细选,lda和整个团队可以确定,绝没出现任何一丝纰漏。
那如今唯一能解释通,也只有一种可能。
de总部就是单纯在跟orit作对,或者说想借此打压orit
周嘉树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并未再让lda接触那边,在周嘉阳紧紧逼迫下,他下令:“从我个人账户上划出资金。”
无论如何,这个项目不能停,不然损失不止是两边,更是舆论给de带来影响,最后承担人,也还是只有周嘉树一个。
lda和团队人同时出声:“orit!”
这件事如今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即便周嘉树现在不解决,之后出了舆论de还是会问责他这个负责人。
“orit可真是方啊,”周嘉阳靠在椅子上,“近乎亿资金,你说划就划。”
“看来爷爷和父亲对你寄予厚望还真是情理之中,就是不知道他们现在知道你处境吗?”
他说着拨通了一个号码:“爷爷,嗯,我现在是和哥哥在一起。”
周嘉阳挑衅看过来:“我觉得这件事您应该知道。”
当着周嘉树面,他三言两语把资金事说给那边老人听:“爷爷,哥哥现在应该有话跟你说。”
周嘉阳带过来两三个人本就是抱着看戏态度,此刻有免费热闹给他们凑,自然看起劲。
lda和团队其他人则早已是怒火中烧,即便是再好素质,这会也只想上去把人打一顿。
相比于组员,身为领头周嘉树倒是极为淡定,他接过手机:“爷爷”
周璋声音很浑厚:“嘉树,别再守着de了,听我,把你自己股份收回来,接手海嘉。”
“还有你婚姻事,全都我来做主。”
旁边周意阙这个父亲也在老宅,听见老爷子这番安排:“爸,让我跟嘉树说两句吧。”
…………
春节那天,赵思沅在家收红包收到手软,家里父母,几个小伙伴,但那么多红包中却唯独没有周嘉树。
他最近很忙,赵思沅是知道。
海嘉和de并购案出了问题,她也是知道。
新闻上一条条猜测既离谱又毒舌,却没一人出来澄清。
因为此次事件,圈内引起了不小动荡,归根究底,de是主控方,被声讨声音也自然逐渐多起来。
赵靳终于从她心不在焉态度中敲了敲碗:“过节,耷拉着一张脸?”
她乖巧坐正,扒拉着碗里米饭:“爸,妈,我没多少胃口。”
石曦之还以为她发烧了,走过来摸了摸她额头:“你这孩子怎么了,今天一天都无精打采。”
“上午让你打个电话给嘉树过来吃饭你也跟没听到一样,最近公司很累?”
电话赵思沅确是打了,只不过那边吵不可开交声音在电话里被无限放,周嘉树似乎并不想她知道,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这些公司上事赵靳自然关注不少,他看了一眼外面黑幕,岔开话题:“一会吃完饭你出去走动走动,今天应该会有不少放烟花。”
每年这个时候邵络景在群里都会成为那个领头人,但今年家似乎都没多少动静,除了下午抢了一波红包,群中没有一条新消息增加。
阿姨包了一些饺子放在冰箱,在外面烟花一声声在耳边绽开同时,赵思沅窝在厨房里学着煮饺子。
石曦之让她又加了一点水,有些奇怪:“怎么想起来现在吃?才刚吃过晚饭就饿了?”
赵思沅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又去翻箱倒柜:“妈,我们家保温桶放到哪了啊?”
“保温桶?”
石曦之盯着她看了几秒,那种看破眼神让赵思沅差点没招架住,红唇一抖就要说出实话。
“在第二个柜子左边格子里。”她妈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继续给她看着锅里饺子。
除夕夜街道上相比于以往少了很多人,只每家每户门前红灯笼和小彩灯几乎没变,因为这是在市区,严禁烟花炮竹,有人就跑到北边郊区放着各色各样烟花。
赵思沅怕饺子粘在一起,原本五十分钟路程被她一路油门缩短到了半个小时。
即便是在这样特殊日子,de楼还是灯火通明。
lda刚收拾好准备下班,在电梯口碰见赵思沅时候眼露惊讶:“orit已经下班回家了,你不知道?”
两人只下午那会通了一两分钟电话,后来听他说也加班也就没联系。
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半。
“那我去他家看看。”
赵思沅说完就合上了电梯,也就没注意lda在外面有些犹豫眼神。
北湾富人区就比市中心要安静不少,可能都是出去订了年夜饭,所以一排排别墅也只有两三个亮起灯来。
周嘉树家中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直接输了密码却不见屋内人影。
卧室里隐隐传来说话声,赵思沅听出他在打电话也没过去打扰,转道去了阳台。
原来见过两盆使君子这会已经没了盛开花瓣,只剩下光秃秃叶子延伸到光亮地砖上。
像是在预告着生命暂时休眠。
“什么时候来?”周嘉树突然出现在身后,“来了怎么不进屋里,外面冷,进来。”
赵思沅转身反抱住他:“我去了你公司,但lda说你早就回来了。”
“嗯,有点事,提前回来了。”
周嘉树摸到她冰凉发丝,另一只手又随意碰了几下墙上开关,屋内温度很快升高。
两人就这么抱着,谁也没说话,他不说,赵思沅也不问。
她似乎能感觉到周嘉树最近疲惫,两边都要应付,他应该确实挺累吧。
半晌,两人同时开口:“我带了饺子!”
“我一会……”
周嘉树要说话被她打断,赵思沅拿着保温桶往厨房走去:“你一会要干嘛?加班吗?是去公司还是在家?”
卧室里行李箱已经收拾好,飞机时间是在一小时后,这个点他应该出现在机场了。
口袋里那张机票被他折起又展开,最后还是放下:“没事,不加班,在家。”
说这话时候他已经给lda发了消息,并且很快关机。
他走过去关上了卧室门,遮挡李里面那个黑色行李箱。
饺子并没全部粘在一块,赵思沅有些沮丧:“好像不能吃了。”
“能吃。”周嘉树靠在门边,“放微波炉里热热就可以了。”
他走过去,接手:“这里我来,你出去等我。”
从厨房里把饺子端出来时候周嘉树问她:“一会想不想放烟花?”
这一晚上光是听声音听得赵思沅都起了心思,因此这会答得毫不犹豫:“看!”
只是这个约定终究没有实现。
赵妮今年春节没回家,这会正在外面游玩,因为公司紧急需要一份营销方案,她已经把百分之九十都做好了,只剩下百分之十数据框还需要电脑完成。
“你电脑现在用吗?赵妮现在不方便,需要帮她做一个数据。”
“在书房,没有密码。”周嘉树说道。
那份饺子已经被他一个不落吃完,周嘉树收拾桌子:“等会刷好碗带你出去。”
因为想着这一点,赵思沅都是蹦跳着去书房。
电脑因为处于睡眠模式,一打开就自动登录上了周嘉树邮箱。
似乎是有人一直找他,收到邮件声音就没停过。
赵思沅快速做好,正准备把人叫进来看看邮件,又是一声“叮”,邮件名显示“与de签署合约”
外面水流声音停止,周嘉树过来敲门,他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重:“去医院吧,向泠父亲……去世了。”
赵思沅猛从电脑上抬起头来,眼中惊愕还没来得及收回,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什么?”
“向叔,去世了,在刚刚。”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虐,不会虐,只是一丢丢的玻璃渣,放心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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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晔第一次见宁清晓,是在两家父母私下安排的相亲见面会上,正如父母所说,标准的鹅蛋脸,五官漂亮娇媚,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一开口,便是那娇滴滴的柔声细语:“岑晔哥哥,我们要结婚了吗?”
再见面,是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内,当时的宁清晓正拎着一只断了跟的高跟鞋坐在台阶上,黑发中一抹亮眼的粉色,雪白的赤足在地上玩的欢快。
看见他时,宁清晓迅速挽了下头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岑晔哥哥,我脚崴了,可能要给你添麻烦了。”
第三次见面,是在两人的订婚晚宴上,宁清晓喝多了酒,睡在卧室内的床上抹着眼泪,谎话说的眼都不眨:“岑晔哥哥,她们,她们都说我配不上你。”
岑晔烦躁的捏着眉心,满脑子只剩下“矫揉造作”四个字。
三个月后,岑宁两家举行盛大婚礼。
婚后,两人“百年难得一见”,小姐妹相聚,有人嘲讽宁清晓:“哎呀,你这婚跟没结一样,哪像我家的那位,天天还要我做好饭等他回来一起吃,晚上还要给他留灯,前段时间非要送我一个鸽子蛋,戴的我手疼。”
“我就跟你不一样了,”宁清晓长腿一别,哪还有自家老公最讨厌的娇滴滴模样,红唇淡弯,“我家那位穷,锅炸了也买不起新的,灯爆了也装不起贵的,别说给他做饭留灯,就连结婚时送的鸽子蛋小的也只能当硬币玩。”
众姐妹:“……”
为什么她们现在想打人……
聚会结束,宁清晓前脚刚出会所,后脚就看见她刚谈论的那位男主角正站在会所门口,他一袭黑色风衣,长身玉立,想起自家老婆刚刚的模样,岑晔眯眼散笑,慢了步子朝她走去。
宁清晓正思考这会该如何应对这数月未见的老公,面前的人却缓缓执起她的手,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语调懒散:“老婆,要不给你换枚大的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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