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药?夭夭盯着虞慕手里端着的碗,里面盛着褐色的药汤,上面还漂浮着一层泡沫,一股恶臭味铺面而来,夭夭忍不住发怵,“我····我不想喝···”
她根本没病,不需要喝药。
“乖,别闹脾气,喝了药,你才能好。”虞慕步步向夭夭靠近,嘴里说着诱哄的话,语气温柔。
“我·····我得了什么病?”夭夭咽了咽口水,直视着眼前顶着虞慕的脸,却是唐衣夫君的男人。
“你····不记得了?”虞慕惊诧,放下手中的药碗。
“啊,嗯·····”夭夭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得神情不自在的应了一声。
“你自小身体孱弱,尤其是在冬日,常常夜间发病,这是给你补身体的药,我特地从山间采的。”虞慕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心疼的望着夭夭。
“柴烧的很快,我再去拾些,你把药喝了,乖乖等我回来。”虞慕瞟见一旁的柴火快要烧完,他起身背起竹篓又要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夭夭。
夭夭盯着那碗汤半晌,最后默不作声的倒在了外面的雪地里。
“快醒醒!快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什么情况?其他人呢?”夭夭摇醒小镜子,连忙问。
小镜子瞬间清醒,定了定神,向四周张望:“主人,你被困在了一个人的回忆里。”
回忆?夭夭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唐衣的。
“主人,你必须走完这个回忆才可以离开,如果强行离开,你会一辈子都出不去。”小镜子继续说,“我感应不到其他人的位置,但我想他们应该也在这个回忆里充当某个角色。”
角色?夭夭懂了,她虽然还是自己的模样,但在这个回忆里,她是唐衣,而虞慕则饰演了唐衣的的夫君。
但为什么,她记得所有的事,而虞慕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小镜子摇了摇头,它也不知道,但它猜测:“或许是这个回忆的主人想让主人你记得。”
唐衣想让她记得?为什么?夭夭大为不解,但她有预感,待走完回忆之后,一切都会浮出水面。
外面发出一阵响声,夭夭连忙将小镜子放回包囊里,望着虞慕身上满是积雪的走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虞慕问。
夭夭没有说话,她现在学着唐衣的性格,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虞慕表情无奈,将柴火放进火中,接着,屋子里又暖和了一会儿。
他干完这一切后,起身走到灶台前,又熬了一碗药,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夭夭就预感不妙。
果然虞慕又将那碗药端到夭夭面前:“乖,喝药。”
“我喝了。”夭夭绷紧嘴巴,执拗的盯着虞慕。
“嗯。”虞慕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保持着端药的姿势没动。
“那你还给我喝什么?”夭夭佯怒。
“外面雪地里的药味,我在这里都闻得到。”言下之意便是你将药倒了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我没病。”夭夭鼓着腮帮子,怒视着虞慕。
自己不是唐衣,来历不明的药它才不会喝。
“乖,唐衣喝了药,我陪你一起睡。”虞慕不厌其烦的哄着,刚盛的药冒着热气,他的手指被烫的通红,虞慕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带着宠溺的眼神深深望着夭夭。
?我看起来,很想和你一起睡吗?
夭夭使劲摇了摇头,大有一种宁愿死也不愿意喝药的架势。
“唐衣,你再不喝药,我就亲自喂你。”虞慕宠溺的笑了笑。
亲自喂?你亲娘喂,我也绝不会喝!夭夭就这样和虞慕僵持着,谁也不退让一步。
最终虞慕无奈,将碗端在自己嘴边,低头抿了一口,含在嘴里,步步向夭夭靠近。
???不会是我想的那种喂吧,夭夭小说没少看,担言情小说里的那种经典桥段中男女主嘴对嘴的互喂,让她觉得油腻极了。
她步步后退,待无路可退时,夭夭心一横,夺过虞慕手里的那碗药,一饮而尽,随后愤愤的盯着对方。
虞慕忍不住嘴角上扬,向夭夭靠近了一些,接过碗.......
夭夭瞬间呆愣在原地,她怔怔的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刚才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完全没反应过来。
虞慕.....不.......准确的说是被饰演唐衣夫君的虞慕.....亲.....亲了.......
夭夭的脸涨得通红,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她还是第一次被人亲。
“愣着干什么?快来睡觉。”虞慕眼中笑意满满,他此时的心情大好,将棉被铺好后,招呼夭夭过来。
夭夭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刚刚经受了对自己来说很羞耻的事情,她会乖乖听虞慕的嘛?
当然不会,但睡觉总是不能不睡的。所以夭夭爬上床,便直接张开腿,整个身体呈八字形占了正张床的一半还多,不给虞慕留一片能睡觉的地方。
“我睡觉不老实,这样我睡的舒服。”
虞慕轻笑,眼中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他拿起棉被,体贴的给夭夭盖上,“嗯,睡吧,我会在一旁守着你。”
脚步声渐行渐远,夭夭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只见虞慕走到火堆旁,控制着柴火的用量,只为能烧的更久一些。
在一边观察着火势的大小时,虞慕还时不时的瞅向夭夭,而此时夭夭正好与他对视,装睡把戏被拆穿,夭夭立马闭上眼睛,翻了个身。
果然是饰演的,虞慕不会这么温柔。夭夭心想,她还是觉得,口是心非的虞慕最可爱。
虞慕嘴角上扬,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
第二天早起时,夭夭刚醒便已经闻到了饭香味。
“醒了?洗漱完快来吃饭。”虞慕摆好碗筷,望向夭夭。
冬天的早上,盆子里的水透心凉,但夭夭洗漱的水却是热的,灶台旁边的柴火相比于昨晚明显少了很多。
待走到饭桌前坐下来,她明明是感觉不到饿的,但此刻望着眼前的饭菜,胃里竟有一丝空虚。
虽然早饭只有一盘小咸菜和一碗寡淡的汤,但夭夭感到很美味,忍不住多吃了些。
“等下我要去街上买些东西,你在家好好等我回来。”虞慕放下碗筷,注视着夭夭,温柔道。
夭夭抬头与他对视,沉默了片刻后,“我也要去,带我去一起吧。”
待她说完,虞慕不可置信的望着夭夭:“你····你····”
“我怎么了?“夭夭疑惑。
“没什么,那便一起去吧。”
在虞慕洗碗时,夭夭仔细观察了整间屋子,房间不大,里面摆的家具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但它注意到家中的草药很多,其中大部分都是很常见用于止咳的。
在这个回忆中,她扮演的是唐衣,虞慕则是唐衣的夫君,想来昨天晚上他给自己喂药可以猜到,唐衣曾经是得过病的,并且这个病是长久的。
“走吧。”夭夭的思路被打断,只见虞慕站在门口等着她。
唐衣的家在村子的最东面,周围只有这一户,他们走了一段路菜来到村上的集市里,一路上虞慕一直牵着夭夭的手,握得紧紧的。
村子里很热闹,每遇到一个人,虞慕都会和他打招呼,而村民也很热情的回应,甚至还受到了不少的投喂。
即使已经拒绝了,他们还会偷偷拉你到一边,临走时再塞点吃的。
虞慕倒是什么都没吃,反倒是夭夭,她不仅肚子撑的走不动,挎着的小包囊里装满了水果和花生。
“拿来。”虞慕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夭夭。
“什么?”夭夭没听清楚。
“如果包太重,可以让我拿着。”虞慕认真说了一遍。
夭夭摇了摇头,她倒是想让他拿,可是里面不仅装的吃的,小镜子还在里面,可不敢轻易让别人拿。
虞慕叹了口气,向前走了几步,拿出夭夭包囊里的水果,“我拿着,回家再吃。”
夭夭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些水果本来是给虞慕的,但他不要那些村民才给了自己,这样搞得像是她逼迫虞慕要的。
将重的东西拿走后,夭夭的包囊轻松了很多,她跟着虞慕来到一间药房,刚走进去便看到掌柜的冲出来喜笑颜开的对虞慕说:“你可算来了,我就等你呢!”
“掌柜,抱歉,草药的话,我明天给你,今天能否先给我拿一些之前用的药草。”虞慕面色如常,眼中流露出一丝歉意。
掌柜的听后,兴奋的表情立刻变得失望,但就算这样吗,他还是答应了虞慕的请求,“这些药草都不便宜,虞慕啊,你明天可一定要采给我啊。”
接过药草后,虞慕点点头。
“话说虞慕,唐衣看起来像是没病啊,你们还没成亲,倒也不必为她如此付出。”掌柜的瞄了夭夭一眼,低声对虞慕说。
虞慕没说话,带着夭夭走了出来。
掌柜的声音不大,但夭夭耳尖正好听到了,对此她毫不在意,她终究不是唐衣,无论眼前的男人为她做了什么,夭夭都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快点走过回忆才算自己的目的。
事情办完后,他们正要往家的放向走,而此时夭夭却被一个人叫住。
“唐衣?好久不见!。”
夭夭一愣,转过头看清楚来人后心中一惊,刚才喊自己名字的人正是陆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