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空姐的姓名也出来了……
居然叫孟雨!
虽然和陈梦雨差了一个字,而且“梦”的写法也不同,但我依然觉得诡异。
还有那个小姑娘……我越看也越觉得像段晓晓了……
最后还有那狗,我总觉得跟哨兵十分相似。
他娘的……
这要还是说巧合,那也巧到太过分了。
到现在为止,我发现就连月灵自己都忍不住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只听她嘟囔着说道:“会不会是有人编的这些故事?”
“就算是编的,那也肯定得是了解我们行踪的人。”欧阳菁菁说道:“总不可能随便来个人一编就有这么多的巧合吧?我倒是觉得……这个写日记的人……哪怕是我们自己不认识他,但是这个人却也肯定了解我们之前在岛上的一举一动!”
月灵这次很罕见地没有还嘴,她只是叫肖辰继续往后翻。
……
接下来是这第三本日记的第五页内容: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容器,我们在一个行李箱中发现了十几只陶瓷碗,其他箱内还搜出一些零散的铁质、铝制容器,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找到铁锅。
照明设备也找到一些,一共有六把手电筒,其中两个是大功率的手电,不过我们得节省着用,毕竟这岛上没有地方充电。
其他还有一些零散的物件,比如雨伞、绳索、打火机等等,我就不一一说了。
再来说说刚刚从海里游来的这狗,这狗的眼睛是古铜色的杏核眼,有60厘米左右高,毛发呈黑灰色,看上去身强体壮。我对狗多少有些了解,感觉这狗应该属于罗威纳犬,但又和通常的罗威纳犬有些不同,鼻头呈白色,而且毛发也比普通的罗威纳犬稍微长一些,还带有些卷曲。
这狗不停地绕着我们跑圈子,想来这狗已经在大海中飘了整整一夜了,现在突然获救如此兴奋也是正常的……
我们将刚刚“缴获”的这些物资通通聚集在了我们昨夜藏身的那块巨型岩石后方的凹槽中,这之中有大概二三十瓶矿泉水和一些杂牌的饮料,林海给我们每人分了一瓶,我立刻“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
我们每人又稍微吃了点儿东西,我感觉身上立刻有了力气。
期间那一直不肯说话的西装男以及孕妇也多少吃喝了一些,不由得让我安心不少。
吃完之后,估摸着已经下午两三点钟的样子了,林海和我商量着要不要现在就去出发寻找水源。
我立刻表示同意,毕竟刚刚的那些物资是有限的,我们想要长期存活下去,就必须找到一处同样可以长久使用的淡水源。
那大学生王新见我们又要出动,再次跑来要求与我们一同前往,不过这次被林海断然拒绝了。
这林海指着孟雨他们小声冲着王新说道:“你得留下来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
王新回头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说道:“那行,你们早去早回。”
……
我和林海两人一人取了一瓶水,我从行李箱中拿出了那把50厘米左右的开山刀,林海则拿上了那把更长一些的、刀柄带有指南针的流线型长刀,毕竟我们都不清楚这岛上有没有什么伤人的恶兽,拿上两把刀防身也是必要的,而且有了指南针,我们也不必担心迷路的问题了。
接着我们便打算启程了。
临走之前那空姐孟雨还特意嘱咐我要注意安全,不禁让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那粉衣女子则对我们将要展开的“寻水行动”没有丝毫的表示,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海边,手上抱着那本子写写划划,现在我已经基本断定这女子应该是个作家了,据我所知,很多作家的脾气的确是有点怪异的,想必这女子就是其中之一。
至于那个西装男和孕妇两人,还是像两个得了失语症的人一般,一声不吭。
……
很快,我便和林海踏上了寻水的旅途。
从我们昨天在那小山峰上观察到的情况来看,我们是在岛屿最西边登陆的,林海提议先沿着海边朝北走上一截,看看有没有流入大海的溪流,接着再朝岛屿内部进发。
我当即表示同意,其实我即便是反对的话,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林海在路上的时候向我打听了我和孟雨早晨的见闻,我这才想起尽早看到的那个小岛,立刻对林海描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形。
“你说你看到了另外一座小岛?我当时怎么没看到?”林海皱着眉问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昨天也没看到,但是今天早晨去的时候,它确确实实出现了,这岛周围雾气挺浓的,昨天会不会是被这些雾气遮挡住了?”
林海皱着眉思索了一阵子,接着摇摇头说道:“也许吧,咱们也用不着管那么多了,当务之急还是得赶快找到水源。”
这林海看样子是有些野外生存经验的,我见他在海边走的时候,脑袋一直在四处探查着,很快他就在一处长有茂密植物的沙滩附近挖了一个洞,接着我便看到有水从洞里渗了出来。
“哇!你真厉害!这就找到水了?”我赞叹地说道。
然而林海用手捧起一些水闻了一下,接着便摆手说道:“这水被鸟粪污染过,不能喝。”
我也凑过去闻了下,果然闻到一股腥臭味儿。
我们如法炮制,在海滩边又挖了几处这样的沙洞,但不是没有水便是那种被鸟粪污染过的水,最后我们只好放弃了在沙滩边寻找淡水的念头。
其实即便能发现可以饮用的淡水,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这种沙洞里的水是有限的。
我们沿着海岸又走了大概二十分钟,走过了我们之前爬过的那小山峰,紧接着便看到前边的植被明显稀疏起来,这里的椰树也明显少了很多,反而多了很多其它的树木。
这些树里我认识的有水杉、梧桐,林海则指出了更多我不认识的树木,比如芭蕉树、龙血树,他连很多地上的杂草都能叫出名字,比如鱼尾葵、狗牙花、白纹草。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奇形怪状的植物,林海说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而且他说有很多植物根本不像是南方的品种,出现在这岛上其实是十分奇怪的。
值得说的是芭蕉树,这树上结的果实和香蕉十分相似,我们用树枝将这些芭蕉捅下来,尝了几口,发现味道虽不如香蕉,但也还不错,心说终于有了除椰子、莲雾之外的第二种果实了。这一地带的芭蕉树并不多,我们又摘了几扎芭蕉,准备带回去给其他人吃。
我们又行进了一段距离,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溪流的痕迹,这不禁让我有些垂头丧气起来。
林海笑着说道:“你放心好了,这样的岛屿是肯定会有溪流源的,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把它找出来罢了。”
听了林海的话,我的信心立刻涨了不少。
这一地带的树木密度已经十分稀疏了,我们开始脱离海岸,朝着岛屿内部走去。
期间我一直在注意四周有没有袭击我们的动物,但我们一路走来,除了海鸟之外,还没有见到任何动物。
就在我以为这岛上应该不会有陆地哺乳类动物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叫喊声。
我和林海立刻停下脚步,侧耳细听过去……
……
这声音……
好像是有人在喊救命!
我和林海立刻紧张起来,我俩同时把刀拔了出来,开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林海的听觉终究是比我要敏锐许多,这岛上地形复杂,声音回荡在其中很难判断出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
但我跟着林海跑了不到一分钟,这声音便陡然清晰起来,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
狼嚎声!
没错!
虽然我没有亲耳听过狼嚎,但我在电视中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林海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小心!有狼!”
狼……
我第一次感受到在野外面对狼群时的恐惧感,这种通常出现在影视作品中的凶猛动物,此时带给了我一种彻骨的寒意。
林海可能是见我有些发呆,立马重重地拍了我一巴掌,我这才醒了过来。
林海带着我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继续走去,不多时,我俩便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正爬着一个人,这人吊在树枝上,离地面大概有七八米高的样子,树下则围了七八只狼。
而且……
这些狼的毛色竟然是雪白的!
白毛狼……
据我所知,这世界上唯一一种白色毛发的狼就是北极狼,这种狼生活在最为荒凉的苔原、冰原的苦寒地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看到林海迅速从兜里取出了一个打火机,只见他迅速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绑在了那枯木棍上,接着随手从旁边找了些杂草塞到了衣服里。
我立刻明白他要干嘛了,也急忙学着他将上衣脱-下来缠绕在一根木棍上。
林海很快便将这两根临时制作的火把点燃,接着带头朝着那狼群冲了过去。
事后想想,我们当时也真够莽撞的……
其实就凭我们手中这两根小火把,对狼群的威慑力是很有限的。再就是我们刚刚居然把自己的衣服给点着了,要知道我们现在已经完全与外界隔断了来往,这种衣服烧一件就少一件……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跟着林海便朝着那些狼群冲了上去,林海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火把,很快那些狼就被我们吸引过来了。
我和林海都怕这火把突然熄灭,都是一边走一边往棍子上添加燃料。
我和林海两人步步为营,一点点朝着那树下挪去,我看到树上吊着的似乎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样子他是爬树爬了一半给摔下来了,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那些狼暂时被我和林海的火把震慑住了,开始远离那棵树,那男子也很机敏,见状立刻从树上顺着树干蹦了下来,跑到了我俩身边。
那男子也立刻从地上捡了根树枝点燃了。
然而这些白毛狼异常狡猾,它们虽然不敢靠近我们,却也不散开,而是渐渐呈扇形开始对我们展开合围。
我注意到那中年男子穿了一身脏兮兮的蓝色衣服,很像是那种工厂车间里的工人穿的衣服,这人一副满头大汗的样子,看来被那些狼吓得不轻。
“千万别让火把熄灭!”林海大声嘱咐道。
我们三个开始一步步缓缓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动,试图摆脱这些狼群,可是这些白毛狼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我看到其中有几只狼加快速度绕到了我们后方,对我们形成了前后包夹之势。
我的直觉告诉我……
这些狼打算发起进攻了……
我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同时我的腿也有些软了。
然而更加让我崩溃的情形出现了……
只见从另一边的林子深处又出现了五六只白毛狼加入了围捕我们的行列,我们一下子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当中。
我心里很清楚,这些狼只要一冲上来,我们是绝对没有生还的希望的。
他娘的!
难道我要葬身狼腹了?
我还没有娶妻生子呢!
这样死也太冤枉了吧!
林海依旧十分镇定,他不停地给我们加油打气,我们三个背靠背组成了一个三角阵型,和这些狼对峙着。
我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狼与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这些家伙明显在收缩包围圈。
我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它们嘴巴上流出的涎水了……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们手中火把的衣物渐渐燃烧殆尽了,仅靠着那些枯枝烂叶是无法久持的。
眼看我们手中的火焰亮度越来越弱,我感觉自己的生命也要随着这火焰的熄灭而彻底消亡了……
我握了握手中那把开山刀,心下一横,心说老子就算死也得拉几个狼垫背!
我余光瞥到林海也和我一样,见火把马上要彻底熄灭了,也举起了他那把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