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伤口的尺寸,跟之前林子里砍伐树木的利刃很明显是同一种。
这下我似乎就明白了,之前林子里的脚印或许的确是巨蜥踩出来的,可是砍掉树木的却是另外一种蛊物!而且这种蛊物似乎还在追杀巨蜥!
妈的!
这我就很不爽了,因为巨蜥是有可能为我所用的,现在被杀死,那就等于无形中削弱了我的力量。
此外我也更加疑惑了,既然巨蜥没死,也没被王-丹控制,我为什么还是感受不到它们身上的能量波动,还是没法和它们建立联系呢?难道是因为王-丹干扰的缘故?
我现在对于这些巨蜥出现在这里就倍感疑惑了,因为我先前以为它们是被王-丹控制着用来袭击对手的,可现在看起来这些巨蜥恐怕也只是被王-丹屠-杀的一方而已。
我又和赵有匡在附近展开了更广范围的搜寻,不过并没有发现更多隐藏的巨蜥尸体。
“如果这些巨蜥的数量足够多的话,我认为它们应该还有不少幸存下来的。”赵有匡说道。
“你真这么认为的?”我被赵有匡这话点燃了希望。
“当然。”赵有匡点了点头:“你想想,如果王-丹真的杀死了所有的巨蜥,那她怎么还有必要把这些尸体分开隐藏呢?埋在一个地方不好吗?”
“所以你是说……她是杀多少埋多少?”我问道。
“八成是这样。”赵有匡点了点头。
“那她为什么要埋起来呢?”我疑惑地说道。
“应该是怕被你发现吧。”赵有匡有些犹豫地说道。
赵有匡的犹豫表明连她自己也不太相信自己的话。
没错,王-丹没有任何理由会害怕我发现巨蜥的尸体,因为我就算发现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要是硬说一个理由,我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些尸体有可能会暴露踪迹。
可是……林子里那么多被砍断片的树木,这踪迹恐怕也早就暴露了,所以其实这一条的可能性也很小。
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
不过我暂时是想不出来。
既然找不到更多的巨蜥尸体了,我便开始和赵有匡继续沿着之前树木被砍断的路线朝前行进起来,很快我就发现我们前行的方向似乎是段龙的营地。
也就是我们这次重返岛屿之后,第一个踏足的营地“旧址”,位于岛屿的西南角附近。
如果真是这个地点的话,那就意味着我们这两股人最终还是会汇合在一起,因为那个营地距离海滩是十分近的。
为了确定这一点,我立马给海边的杜月三人用对讲机联系了一下,杜月果然也告诉我说海滩上的摩托印痕的确是在朝着段龙的营地附近接近。
那么如果真的汇聚到了一个目标点,这两伙人为什么还要分成两股队伍行进呢?
林子里的原因我起码可以推测出一部分,因为通过我们刚才的观察来看,那些巨蜥其实被追杀的一方,所以这些进入林子里的摩托车队以及其他有可能携带巨型利刃的蛊物都是为了追杀那些巨蜥的。或许是王-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利用能量来控制那些巨蜥,所以决定对它们痛下杀手。
而海上的原因似乎就更加简单了,他们肯定还是希望在林中行进的同时,也能观察到海上的动向。
看样子这岛屿无论是周边的哪个方向都有一些值得我们关注的海上线索……
此外,杜月他们也报告了自己在海边行进的路程长短和发现,他们行进的速度果然比我们快,因为一来他们没有任何停顿,二来海滩上也没有其他阻碍,他们现在其实基本已经快要接近段龙营地了。
路上他们除了一直在跟踪车辙印之外,还发现了一些鸟类的尸体,而且这些鸟里绝大多数都是比丘鸟。
我向杜月再三确认了这些鸟类绝非能量生物,而就是之前月灵最所控制的那种单纯体内被蛊虫病毒影响的比丘鸟。
难道这次的这些比丘鸟是月灵弄来的?毕竟她已经失踪了有一段时间了,鬼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而且据我所知她在这个岛上并没有帮手,所以她如果需要援助的话,恐怕也只剩下这些比丘鸟以及其它少部分的杂余鸟类可以派上用场了。
那么这样一来似乎就和巨蜥有了联系,因为这两种蛊物很可能都是王-丹所无法控制的,所以就把它们全部都抹杀了!
不过这两者之间其实也有区别,那就是我们现在发现的三具巨蜥尸体都被掩埋了,而那些鸟类的尸体则全部暴露在沙滩之上。
我最后告诉杜月他们在抵达段龙的营地附近之后无论有任何发现都要先停住不动,然后等待我们林子里的人出来和他们汇合,接着我便挂断了通话。
这时候我开始征询赵有匡的意见,询问她有没有觉得这里边有什么蹊跷,可是赵有匡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这些蛊物的尸体根本就不是重点,因为王-丹有很多理由可以杀死它们,我们现在其实真正该关注的还是为什么巨蜥的尸体会被掩埋,而那些鸟类则没有。
“既然鸟类的尸体没有埋,那就可以排除掉怕被发现的可能了。”赵有匡说道:“所以把巨蜥埋起来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你有没有想到的可能性?”我问道。
赵有匡皱着眉思索了一小会儿之后便说道:“现在这个岛上的能量要远比我们在陆地任何一处所见到的能量强度都要大得多,在这种情况之下,能量对蛊物的影响或许会上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新的层次?”我疑惑地问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想啊。”赵有匡说道:“无论是海下基地还是刚才的地下楼房,你是不是已经看到过很多次诈尸的现象了?”
赵有匡这里说的诈尸基本上也就是字面意思了,海下基地的尸体指的是墙体内部的那些早已死亡的半感染者,而地下楼房里的尸体就是长条玻璃还有那些金属球里边的尸体了。
这两拨尸体如果在我以往对能量的认知程度下,肯定不可能再有任何活动的可能性,但是在这个岛上却连续发生了两次意外。
这两拨尸体都“活”了!甚至可以说是这些能量已经逾越了生死的界限,而是直接开始控制尸体本身的行动了!
所以……难道王-丹害怕我的能量可以像她一样把已经死掉的巨蜥“复活”起来,进而来对她造成威胁?
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荒诞,但我还是没有完全忽略这个可能性。
我们又往前行进了一段距离,这时候我发现地面的车辙印开始出现了一些和之前有明显差别的杂乱现象,有的车辙印甚至还出现了反向的移动,感觉应该是这支林中行进的摩托车队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一样。
我和赵有匡立马警觉起来,我开始用开山刀将附近几乎所有的地面杂草通通砍开,目的就是不落下一丝可疑的迹象。
不过我们最终除了车辙印之外却并没有其他的任何发现,难道和巨蜥的尸体一样,也是被人刻意掩埋隐藏起来了?
就在我的注意力还集中在地面的杂草、碎石和树桩的时候,赵有匡却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指了指我前方不远处的一棵椰树。
只见这椰树的顶端位置靠近椰果的地方隐隐约约挂了一具尸体,这尸体恰巧被椰果和树枝挡住,再加上它原本就处在高处,而我的注意力又在地面,所以如果不是赵有匡指出来,我八成是不会发现的。
这尸体身上黑不溜秋的,感觉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我在下面也没法判断这尸体的身份,所以我便开始顺着尸体所在的椰树打算朝上爬去。
然而我的手才一触碰到这椰树的树干,就惊恐地看到这椰树突然抖动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以为是树后有人藏着,但是当我朝后跳开之后,这树却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我和赵有匡对视了一眼,接着就见赵有匡皱着眉说道:“这树……好像也被蛊化了。”
我只是在最初有那么一小会儿的惊讶,不过我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因为我以前其实是见过这种情况的。
救世军以前的三首领之一张涛死亡的时候,我就曾经看到过这种被蛊化的树,只是由于只有那一次,所以我后来一直都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
而且当时那些被蛊化的树也并非在这岛上,而是在华北省区域范围内。
赵有匡见我没什么惊讶的表情,似乎也有意外,她歪头冲我说道:“难道你以前见过?”
我点了点头。
“你居然真的见过!我只是听说过!”赵有匡警惕地看着那椰树说道:“我们最好离它远点。”
我点点头,和赵有匡稍稍后退了一段距离,这下我能以一个更加全面的角度看这树了。
这树乍一看的确和普通的椰树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仔细看去就能发现这树干上有非常多的细小孔洞,这些孔洞有点像是那种带有尖锐前鳌,亦或者是利齿的小型蛊物弄出来的。
透过这些孔洞我便能发现树干内部的确是有能量涌动的。
但是这种能量涌动我是纯粹从视觉上发现的,我的身体依旧感觉不到丝毫的能量。
这其实也就证明了我之前所说的在这岛上我已经无法用自身对能量感知的方式来判断附近的蛊物以及能量分布情况了。
除了孔洞和能量外,这树的树皮表面本身也不正常,看上去油亮油亮的,我一开始以为是有人往上面倒了某种液体,但是很快赵有匡就告诉我说这恐怕是被火烧过的迹象。
再回想我刚刚触碰那树木表皮时候的情形,我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而且这也正好和树冠上方那个黑不溜秋的尸体挂上钩了。
我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要把那尸体弄下来看看能否辨认出身份,所以我便叫赵有匡待在原地继续盯着那尸体,我自己则绕到了另外一边,想看看树的对面会不会有情况。
绕过去之后,我便发现自己可以以另外一个角度观察那具尸体的背部了。
我看到这尸体的背上有个很大的背包,而且这尸体的背部并没有太多灼烧的痕迹,尤其是那背包本身更是完好无损。
我四下看了一圈,接着便把目光锁定在了身后的一些断裂的树干上,我发现其中的一些长树枝的长度是足以把那尸体挑下来的。
不过由于我受到了刚才那“蛊树”的影响,所以这次哪怕是在靠近这些已经断开的树枝时也是万分小心的。
好在这些树枝还算正常,我迅速挑选了一根长度合适的树枝,很快就够到了上边的那具尸体。
我本来想的是先把背包挑下来,然后再把那尸体在尽量保存完整的情况下想办法弄下来,但是当我用树枝钩住背包打算把它往起拉的时候,这尸体却直接像一尊干涸的泥塑一样裂开了!
没错,我看的很清楚,这尸体从身体中央竖着裂成了两半,然后便相继和背包一起摔落到了地上。
同时赵有匡也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赵有匡问道:“你怎么把这尸体砍成两半了?”
“不是我砍的,好像是自己裂开的。”我指着那尸体的位置说道。
由于眼下这尸体的情形有些过于诡异,我和赵有匡谁都没敢第一时间靠近。
我还是打算先把背包拽过来,但是就在我第二次用树枝触碰背包的时候,却看到这背包内部突然鼓了一下,接着便猛然飞出来了十几只足有拳头大小的蛊虫。
……
这些蛊虫的方向很明确,就是直奔着我和赵有匡来的。
还好我们手上的枪械种类配备很齐全,我立马掏出来对付蛊虫效果极佳的蛊火枪朝它们当头喷了过去。
这十几只拳头大小的蛊虫陆续跌在地上死掉了,接着就听赵有匡说道:“这恐怕是个缅甸蛊师!”
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这种训练蛊虫保护某样东西的方式正是缅甸蛊师们最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