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苍老的瑞庆皇缓缓叹了一口气,他脑中闪过过往种种,总会想起那张年轻的面庞。
但他已经老了,那张脸在他的记忆里还是年轻而且貌美的。
皇位这个东西,诱惑力太强,没人会愿意去割舍。
“长公主殿下,自您出嫁以后,陛下一直都有让婢子们打扫您的寝殿,如今能看到您回来住一次,陛下心里肯定是高兴的。”
跟在身后的总管太监乐呵呵的说着。
长公主微微颔首,算是听进去了。
“陛下心里一直都挂念着长公主您呢。”
长公主脚步一顿,他们这辈子都在为权利而活,从小在这深宫里长大,便离不开利欲熏心这几个字。
亲情,爱情,友情,在权利面前都一文不值。
“可陛下老了。”
长公主缓缓说着,老太监没听懂她的话。
她又说:“这老了的人,在管理国事上难免力不从心,太子年轻气盛,睿智聪明,是未来储君的不二人选。”
那老太监一下子就惊慌了起来。
连忙颤巍巍的说:“长公主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真龙尚在,太子这般是要吃罪的!”
他们都是在皇宫里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了,这些主子们的一举一动,自然也能看得透彻。
长公主多年不进宫,就算进了,也鲜少在宫中留宿,如今又说到了储君位置这件事情,想来是有些不满陛下霸占着皇位了。
再加上陛下又把安平县主赐给了太子殿下,长公主心中肯定是有怒气的。
“公公多虑了,陛下和太子,皆是我的至亲至爱,我也不过说说罢了,还望公公莫要放在心上。”
公公脸上勉强撑起了一抹笑容来。
“年少时陛下便写的一手好字,不知何时公公能帮我去求的一副陛下的亲笔,也好让我带回去,每日瞧瞧也是好的。”
公公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笑着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陛下的字的确是极好的,后宫中娘娘们无一不爱临摹,就连太子小时候也曾临摹过,故而她这般说法,公公倒也觉得正常。
这寝殿里的一切果真是如同她出嫁前是一模一样的,连这些器具都还是完好无损的。
陆萋萋倒是如愿的成为了太子的女人,这太子府口风严的很,一日没有找到安平县主,便一日对外宣称,这住在后院儿里的就是安平县主。
陆萋萋怕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会顶着别人的名声活在日光下。
“殿下为何还没回来了?”
已经是深夜饿了,她特意沐了浴,身上还带着阵阵芳香,头发半干未干。
婢女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着头发,轻声说:“许是殿下在外面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脚,再等会儿也就回来了呢?”
但她心里总是不安的。
“如今安平县主失踪了,殿下心里也就只有你一人了。”
“可那贱人没死!”
陆萋萋狠狠的捏住了自己的裙摆,眼里迸发出一阵狠光。
早知道,她就应该杀了那贱人的!
而不是让她活着逃了出去,她现在每天都派人跟着太子殿下,可回来的人都说太子殿下很正常,除了每日去见一些谋士先生,便是同几个臣子一起商量国事。
还有那聂玲珑,几日都不曾有音讯了,像是从这个世界凭空消失了一样。
她甚至都怀疑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聂玲珑这个人的存在。
“太子妃放心,那安平县主连您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太子不过是看她貌美罢了,男人嘛,难免会喜欢这些的。”
“不过真正能留住男人的心的,可不是一个光有美貌的皮囊。”
皮囊总归是无用的,灵魂才是真的。
但陆萋萋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楚景时,早就和他的美人儿在罗汉床上颠鸾倒凤,翻云覆雨了。
一屋子的绯糜浪荡,修长白皙的脖颈高高仰起,晶莹剔透的含住顺着白皙的肌理往下滑。
修剪的圆润的手指甲用力的在男人背上滑过。
“殿下……殿下轻些……”女人娇媚的嗓音轻轻的落下,女人喘着粗气,男人的胸膛贴着她的脸,那张脸赫然便是消失了好些天的安平县主聂玲珑。
这隐秘的僻静院子里,倒也没有外人打扰,随着晃动,那脚踝上的铃铛也随之响动着,一股异香流泻。
楚景时被迷了心智,只顾着抱着女人冲刺宣泄。
“殿下这般出来寻我,可曾让郡主知晓了?”
“她不知晓,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人,她比不得你。”
楚景时抱着她,嗓音嘶哑的说着。
他们缠绵已经有好些天了,可怜陆萋萋却只当他是在外面忙碌着。
“那殿下如今有何打算?”她身上像是有着某种魔力一般,勾的那楚景时在她身上越发的不可自拔,越发的沦陷。
“她要我弑君弑父,她说姑姑会帮我,她也会帮我。”
聂玲珑瞳孔一缩,随后又问:“那殿下如何打算的?”
“她要帮我坐上皇帝的位置,她想要当皇后,可在我心里,只有你才配。”
“我会随着她的心意去,等一切大功告成,我便杀了她,立你为皇后!”
聂玲珑眉间一喜,连忙问道:“殿下此话当真?”
“当然,玲珑,我爱你,我恨不得将整颗心就掏给你!”
屋子里的声音越发的高亢,从深夜决战到了天空泛蓝,一轮孤月高高的挂在天上,正要下沉。
江面月光嶙峋,陆卿凌目光深邃的看着身后僻静的院子,瞧着那人熟练的翻出墙头,骑着马朝远方狂奔而去。
一股冷风袭来,聂玲珑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长、长姐?!”
她还没从楚景时里的甜言蜜语里出来,便被陆卿凌一把掐住了脖子。
“你想当皇后?”
聂玲珑脸色一变,一张白皙的小脸儿瞬间憋得通红。
“你和他的一举一动我的瞧的清楚,陆灵珊,安分守己才是你目前唯一的活路!”
陆卿凌不是不明白陆灵珊此刻心里的想法,皇后谁不想当,她以为楚景时对她言听计从便是爱了?
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男人那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