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生吃过早饭,闲来无事,便走下岩洞。
他要去农田瞧瞧,在这种天气里,那些作物有没有被冻坏。
出了山寨大门,就见漫山遍野白雪皑皑,庄稼和果树银装素裹,静静立在风雪中,如同一个个雪做的雕塑。
昙生看过玉米地,还好,玉米棒子虽没怎么长大,却也没有被冻伤。
红薯地好像也不受风雪影响,该怎么长还怎么长。
麦子黄豆和一些菜蔬也都坚挺。就连果树上的树叶和果子也一个没掉,全部精神抖擞。
昙生从一颗苹果树上摘了一只红红苹果咬一口。
嗯,酸甜可口,可以采摘了。
他凝神将自己的精神力分出n股细丝,向这棵苹果树包抄过去,精神力形成的丝蔓准确将所有成熟的苹果全部摘下,收进农场仓库。
之后又收了几棵果树上的成熟果子后,昙生才转回寨子。
寨墙上的守卫见大王独自一人从外面回来,热情打着招呼,有两人还举着伞跑来为他遮蔽风雪。
昙生坐回温暖的山洞后,让人去把徐步和石善叫来。
“寨中还有谁没有棉衣棉鞋?”昙生问。
现徐步主管寨子内务庶事,算是山寨的半个管家。
徐步:“回大王,只那些后来的人还单着,其余人都穿上新制的棉服了。”
前阵子,寨子的棉田收获了不少棉花,大王命人将那些棉花分一部分给寨民,还让人去县城购买大批苎麻布分给寨民们,让他们自行做棉衣穿。
续上棉花的棉袄子可真是暖和,寨民们只觉得几辈儿都没如今这般幸福。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大王又让人做了大批棉被和褥子分发给众人。
如今大多数寨民都穿上厚实的棉服,晚上还盖着柔软的棉被,每日吃饱喝足,日子过得比贵族们都舒坦。
徐步一脸崇敬地看向大王,只觉得自己必须像敬祖宗一样敬着这位少年,才能表达心中的感激涕零。
这也是当下大多数寨民们的心声。
昙生点点头,又问主管山寨治安守卫的石善:“护卫队训练的怎么样?”
石善抱拳回道:“大王放心,大伙儿弓马格斗,每日都不曾懈怠!”
昙生点点头,又说:“回头组织人手将寨子里的雪清了,让寨民们不许随地大小便,否则严惩。”
“诺!”徐步石善异口同声应声。
“今日我瞧寨子很多人似乎很闲啊,大清早竟然有人围在一起赌钱?”昙生目光扫视着俩人,冷冷道。
徐步和石善一惊,连忙道:“俺们这就去查!必然让那些兔崽子好看!”
大王最讨厌寨民不务正业行事不端,像那些赌博斗殴偷懒耍滑的,轻则鞭挞,重则赶出寨子。
昙生敲了敲面前桌子,淡淡道:“既然那些人精力旺盛,那就带他们去山寨外修工事,我已经画好了图,每个进山道口都必须修建岗哨和烽火台。”
将两张图纸递给徐步和石善,“所有岗哨房屋必须用石头,砌三层。”这是他早就勘察好的动工地点。
若有可能,他都想在周围修个长城了,将整个山岭都圈进来。
因前段时间寨民们忙着开荒种地,修筑工事就一天天被耽搁。
可目前形势严峻不容乐观,他必须早点部署,以求自保。
也许暂时秦王军队没空对付这个小山寨,可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个突然袭击呢。
要问现下最缺什么?自然是粮食。而自己山寨有大量粮食的事,是怎么都瞒不过世人的。
漫山的庄稼,早就落入某些人的眼里了,若不然,也不会有一的军队妄图来“剿匪”。
自己是匪吗?
当然不是!
他们从来没有劫过道,也没有打家劫舍欺负乡民。
反而山下好多乡民都受过山寨的恩惠夜间来山寨田地偷摸些瓜果充饥。
方圆数十里的百姓都明白的事实,他不信陈亭山那家伙不知道。
可那家伙不仅来了,还带了数千人过来。
还好当时没真的打起来,不然,自己这会儿就真的成了杀人如麻的“山匪”了。
嗯,恰好现在下雪了,挡住了陈亭山剿匪的脚步。
他的寨民们也都闲了下来,修工事势在必行。
徐步和石善拿了图纸出去,很快便组织一大帮人去山寨外面。
昙生想了想,又让两个金属傀儡跟去帮忙。
随后,昙生吩咐宋氏和云娘带领女人们在两个灶房做饭,做一千多人的饭。
那些半大孩子,则都去清理寨子里的积雪。
王世甄这两天在山寨吃饱喝足,身上病痛似乎也没了,老寒腿也不疼了。
他与侄子王元便晃晃悠悠在寨子里四下闲逛起来,甚至还爬上寨子山墙眺望。
远处可瞧见好几处人影幢幢,正在修筑建筑。
那些人影中,有两个格外高大的银色巨人,正在搬运巨石垒砌高墙。
王世甄伸手抚着花白胡须,掩饰心里的震撼。
“大人,据说那两个巨人是大王带来的仆役,力大无比,刀枪不入,只听大王一个人的调遣。”
王元低低道:“那位真的是天神下凡吧。”
王世甄老眼里闪着精光,沉声道:“这世上没有天神。但吾却知道,此子定然是气运加身的天选之子,生来就是为了统领万民。”
王元诧异地看了叔父一眼,“叔父的意思是?”
王世甄闭了闭眼,道:“那萧氏祖先不过是契丹小部,后被主国赐姓为萧。”
他忽然笑了笑,道:“大王姓昙,必然是隐姓,吾知道,他乃主国王孙。”
王元愣了,疑惑,“大人您”
叔父这么肯定的给那位少年山大王定身份是啥意思?难道
王世甄摆了摆手,“子末,吾要跟大王谈谈。”
说着,率先走下寨墙。
山洞里,
昙生正坐在软塌上闭目修炼,忽然听云娘在外头说:“大王,王翁求见。”
昙生睁开眼,“让他进来吧。”
这冰天雪地,也难为那老头儿能爬上这么高的阶梯求见他。
门口草帘子被掀开,王世甄站在门口掸了掸衣袍才走了进来。
走到近前忽然倒头就拜,把昙生吓一跳,连忙起身去扶:
“老先生怎能行此大礼,快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