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做了皇帝,自然更不可能将郑多盛这一个口出狂言的老匹夫放在眼里了。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朱慈烺见看台上的文武百官迟迟不离去,便走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人在这里聒噪。”朱慈烺来到看台下,问张超。
张超见朱慈烺来了,赶紧拱手弯腰说“陛下,是太仆寺卿郑多盛,郑大人不想随陛下北上,还口出狂言辱骂钱大人。”
听到张超这么说,朱慈烺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心想,这是有人要和我作对啊。
钱谦益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目前朝廷中除了史可法以外唯一的大学士,郑多盛辱骂攻击钱谦益,岂不是在指桑骂槐。
本来朱慈烺还想着打几板子算了,一想到这里,便狠下心来要将郑多盛好好治治,否则以后大家有样学样,岂不是全都乱了套了。
于是朱慈烺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看台上,来到了郑多盛的身前。
本来站在哪里叉着腰大放厥词的郑多盛,一看到朱慈烺来了,说了一半的话顿时停下了,嘴巴张开不知道该闭上好,还是继续说话。
“郑多盛,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还是觉得自己地位尊贵。”
朱慈烺大声地质问郑多盛,这家伙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自己的命令,还辱骂钱谦益,他倒想看看这家伙有什么底气敢这么说话。
如果他背后真的有人的话,那就说明他十分危险,必须立刻铲除,也就是杀掉。
如果他背后没有人的话,就说明他是为了和自己屁股放在同样地方人的利益,为了虚无缥缈的思想而发声,同样很危险,需要立即铲除。
总之,无论如何,惹了朱慈烺,算他郑多盛倒霉,想要囫囵身子的死去都是一种奢望。
“臣,臣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我大明的国运而站在这里说话。”郑多盛顶着朱慈烺的天子威严,颤颤巍巍地说。
听到他这么说,朱慈烺心想,真不知道是你是聪明还是太笨,总之今天撞到了我手上,就不要想活命了。
“真是可笑,你不是不想和我北上吗,那好,你就永远的留在这里吧。”
随即朱慈烺将张超叫过来,说“去在城外刨个坑,将郑大人埋进去吧。”
听到朱慈烺这么说,在场的几十个文官都吓得心惊肉跳,郑多盛更是吓得脸色发白。
只见他浑身发抖,指着朱慈烺说“你,你,你不会,陛下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张超,还不快带力士将这厮拖下去。”朱慈烺一改本来和颜悦色的样子,露出了凶神恶煞的模样。
看到朱慈烺这副模样,郑多盛的心里便凉了半截,虽然他对于人情世故不大了解,可是判断别人喜怒哀乐的本事还是有的。
朱慈烺这么生气,想必不是跟他开玩笑,再结合他身后磨刀霍霍向自己的张超并锦衣卫力士,郑多盛仿佛已经见到了自己被活埋的悲惨模样。
可就在两个锦衣卫力士上前将郑多盛的双手捆绑住的时候,朱慈烺却突然发声了。
“慢着!”
郑多盛本来以为朱慈烺要放自己一马,说这一次只是吓唬吓唬他,却没有想到朱慈烺竟然不肯放过他。
“郑大人是个体面人,活活埋了不好,还是先杀了再埋吧。”朱慈烺轻飘飘地说。
“陛下……”郑多盛想要出言求饶,可是他身边的锦衣卫力士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随手从身上撕下一块破布,然后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郑多盛呜咽着,口水从嘴角不停地流下,眼眶中充满了泪水,此刻的他,无比的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
郑多盛心想,自己要是刚才不站在哪里大放厥词就好了,要是自己和别人一样老老实实,做一个随波逐流的家伙,那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如果让朱慈烺听到他的心声,朱慈烺一定会说他终于想明白了,可惜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在郑多盛被带走以后,朱慈烺站在看台上扫视其余的文武百官,他目光所至,没有一个人不跪下将头塞进裤裆里。
他们心想,朱慈烺真是一个狠人,说杀人就杀人,比他的父亲崇祯还要狠,这家伙才十六岁啊,莫非是太祖皇帝转世到了他的身上不成。
“诸位爱卿,你们都起来吧,快些收拾行囊,朕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船只。”朱慈烺说。
“是,陛下。”
在亲眼目睹了郑多盛之死后,这些文武大臣们都变得像绵羊一样,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作死劝阻,甚至是辱骂、讽刺朱慈烺了。
等到所有文武大臣们都走了,朱慈烺就坐在看台上,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群。
“郑多盛真是一只好鸡啊,杀了他别的猴子就不敢乱动了,真以为我不敢,不会杀这些江南的文人士大夫吗?”
“这些国之禄蠹,早晚有一天我要洗刷一遍,否则这大明即便被我抢救回来了,也不知道能维持几年。”
“陛下所言极是。”刘宝站在朱慈烺的身后说。
“郑多盛是江南人,又在南直隶做官,如他一般出身的人,不知道多少都有和他一样的想法。”
“陛下将跳出来的郑多盛给干脆利落的杀了,后面的人见了就再也不敢乱动,如此威望就树立起来了。”
“呵呵,你可真是天真,威望岂是杀一两个人就能树立起来的?”朱慈烺反驳道。
刘宝本以为自己的主子朱慈烺会说什么要做仁君,要爱护黔首,这样才有威望,才能做一个受万民敬仰的君王。
那想,朱慈烺竟然说“要树立威望,做真正的大明天子,就要杀更多的人,十万,百万,乃至千万。”
“昔者太祖皇帝大败张士诚、陈友谅大军百万,又北逐鞑子百万之众,洪武年间又因蓝玉案、胡惟庸案杀人数十万,天下谁人不道一声太祖皇帝是真命天子。”
“那时候四方来朝,夷狄俯首称臣,那日子,才是真正的盛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