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东郡公府东边的一座府邸内。
“玄籍啊!这就是李泽轩灭掉七修派的详细经过,这小子端是手段通天、狠辣无情,咱们怕是惹不起啊!”
书房内。
崔善福看着儿子苦笑连连道。
崔玄籍听完后,难免一脸惊骇,好半晌后他才回过神,道:“爹,李泽轩他到底是怎么飞上蛇灵山的?孩儿可是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工具能飞那么高的!”
崔善福摊手道:“何止是你没听过?为父活了几十年了,也从未听过此等奇物啊!至于那小子用的是何工具,在朝堂上他怕被人泄露出去也没有当场细说,哼!这毛头小子倒真是奸滑!”
崔玄籍遗憾道:“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李泽轩这新奇东西一样接一样的,有他的帮助,朝廷只会越来越强大,咱们世家只怕也会越来越没地位啊!”
崔善福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如今世家的衰颓之势已经形成,仅仅靠他们一家,又怎么可能力挽狂澜呢?他叹了口气,起身道:
“当今圣上是一位难得的圣主,李泽轩也算得上是一个旷世良臣,良臣圣主,我们又能做什么呢?静待时机吧!玄籍,今日为父叫你来,是想跟你说,日后我们不要再去招惹李泽轩了!
虽然他在朝堂上说真气铁球只有一个,但谁知道他有没有骗人?万一他要是再丢一个出来,我们这几大家族谁都受不住!还好这次的事情你做的比较隐蔽,如今阴霸天、蛇王全部身死,他也查不到我们的头上!”
“可是,爹”
崔玄籍不甘心地想要说些什么,崔善福却根本不给机会,摆手打断道:“没有可是,此间事了,玄籍你收拾收拾,准备回郑州吧!这长安的是是非非太多,郑州才是咱们的根呐!”
在唐初,郑州还是叫郑州的,不过到了天宝年间,郑州就更名为荥阳郡了。
“爹!孩儿不回去!”
见惯了长安的繁华,崔玄籍那里舍得再回去,他面色胀红地反驳道。
“混账!为父的话你也敢不听了?这次你必须回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哼!”
崔善福瞪眼怒哼一句,然后直接拂袖而去,留下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崔玄籍。
这一日。
李泽轩吃过早饭,便坐着马车,带着护卫去云山了。
蛇灵山上的事情耽搁了他很长的时间,再加上从蛇灵山上回来后,他又要应付李二、应付朝臣,还要帮独孤信推演独孤九剑,前前后后加起来他都有半个多月没去工地了,也不知道那边现在书院建的怎么样了。
说起独孤九剑,他这算是一时嘴贱把自己给坑了,因为他在家里连续推演了四五天,也没有完全推演出来,但是也不能说是完全失败,因为他还是从这几天的推演中,感悟到点东西的,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他现在的太玄九剑有了一种无敌于天下的傲然,还有了一种料敌先机的沉稳,算是进化了吧!
不过单单就独孤九剑来说,他只推演出来三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而且连起来有很严重的生涩感,总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
又推演了几日,精神强大如李泽轩也扛不住,直感觉脑仁儿疼,于是这货果断决定先不想这东西了,把推演完成的三式剑招以及他能回忆起的独孤九剑信息附在纸上,一并交给了独孤信,让独孤信自个儿慢慢去想吧!
正所谓坑别人总比坑自己好,李泽轩这种事儿干得可是很拿手!
不过这可就苦了独孤信了,因为论武道境界,他不如李泽轩,精神力,他更加比不上,这样一来他拿锤子去推演剑招啊!
“嚯!进度可真够快的啊!”
来到云山山顶,李泽轩看到原本一片荒芜的云山之上,竟然盖起了一座座半成的红砖房,虽然这些房子目前也就只有两三丈高,还没有房顶,但李泽轩看着仍然很是欣慰,这山上全是他以后在大唐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更让他欣喜的是,云山上多了许多条水泥路面,走在上面脚底传来的那种熟悉的触感,让李泽轩不由一阵恍惚,好像又回到了现代一样,不过那注定是不可能的,因为这里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没有一丝工业粉尘,怎么可能是现代呢?
“哎哎哎!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使我劲儿拉!”
不远处,李泰这个小胖子正指挥者民夫通过麻绳,在使劲拉一筐红砖,麻绳绕过一个高高的支架,随着两个民夫的缓缓拉动,那筐红砖也在缓缓上升,旁边靠墙的云梯上,站着一个拿着工铲的工匠,正等着砖头运过来。
“吱吱!”
可能是这一筐砖头装的有点多,麻绳与支架间的摩擦,发出了一阵阵难听的“吱吱”声,李泽轩本来还在惊讶李泰那小胖子是从哪儿弄来了这么一个丑陋的“乞丐版起重机”,这时忽然一脸惊骇地大吼道:“青雀,快给老子闪开!”
他嘴里在吼,脚上更是没停,因为他刚刚看到那根麻绳中间已经磨断了三分之二了,而李泰所站的位置,正是那竹筐的正下方!
这竹筐要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李泰的脑瓜子铁定会跟落地的西瓜一样,到时候整个大唐,怕都要因此震动!
想想,堂堂魏王,死在了李泽轩书院的工地上,先不说朝臣会如何弹劾,估计李二会连杀了李泽轩的心都有了!
即便不考虑李二跟朝臣的感受,李泽轩也不愿意看到李泰出事,这小胖子可是他很看重的弟子啊!
“放肆!谁敢自称本王的老子?”
李泰听到吼声,一阵大怒,除了李二,整个天下,敢在他面前自称老子的,估计还没出生呢!
“咔擦!”
就在此时,那根麻绳终于承受不住这重量,彻底从中间断裂,那竹筐“呼”的一声急速坠下,直奔李泰脑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