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裴幽香一声冷哼,一言不发,冷笑的望着渠良。
背后巨大翅膀展开,又围住二人,空间密闭。
渠良突然意识到什么,骇然变色。
这不是仙子。
绝对不是。
难道,樊玲已经献祭成功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岂不是说……仙子她已经死了?
死……了?
死?
渠良顿时一个踉跄,只觉头被重重撞击一般天旋地转。
腿脚一软,再也站立不住。
倚靠背后翅膀蹲坐了下去。
声调中微带颤抖喃喃道:“我…我…永远地失去了……樊玲?再也不能和她说说话了?”
刚说完泪水竟不自觉流了出来。
从未哭泣的渠良,哭了。
裴幽香也是一愣。
脸上惊讶一闪而过:“等等,不对,魔主理智毫无感情可言,你不是他……你是……转生者?”
渠良并不回答,不知哪里来了力气,突然上前抓住裴幽香的大腿,抬头大吼:“你特么到底是谁?仙子呢?我的仙子呢?”
手上力道极大,裴幽香大腿被抓的泛白。
裴幽香并未吃痛也不挣脱,表情却愣住了,二人四目相对之下,只觉他目光刺眼无比,怔了怔神后转头避开,竟不敢在看。
感叹道:“失去亲人的感觉,大抵如此了吧,存在即是体验,生命一向如此,残酷且真实。”
随后摇头喃喃道:“唉,其实……她还没死,前不久,不知为何,突然出现的有某种力量阻碍了我们的融合,不过……估计最多……大概也就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好活,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而我占据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直到她完全消逝为止。”
渠良闻言猛地吸了口气,二人凝固在原地。
渠良抬头盯着裴幽香,重重喘气。
举起拳头想要挥舞,眼前人容貌却是她,不舍得挥下。
落也不是,打也不是。
口中大口大口呼吸,而后低下头低声道:“只有……三个月了吗?”
裴幽香脸上惭愧之色一闪而过:“是的,很抱歉。”
渠良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双眼都隐隐散发着晶莹的宝石红。
全身更是汗毛直立。
身体更加不受控制的发抖。
对着裴幽香,又仿佛对着的是沉睡的樊玲仙子述说一般。
头发覆盖额头,低低地道:“我从来到这个世上,就是要什么有什么,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只有我去欺负人没人敢欺负我,只有你……只有她是不同的,她给了我不一样的感受,她……实力那么优秀,那么勇敢~为何却……”
裴幽香对着渠良,茫然而沉默,隐隐戒备他的暴起发难。
“渠良……对吧,我们之所以下界就是因为你,那个女子同样是因为你,因为你……就是罪恶。”
渠良猛的一怔,脸色更加惨白。
沉默半晌,神色惨痛,连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狗屁魔主……我不想当的。”
不等话音落下,渠良已是泪流满面,痛哭不已。
“你们正道不是要我这个魔主吗?说吧,你们都要什么,魔主的血?魔主的肉身还是什么?只要能救她,什么都行……我给。”
裴幽香沉默了片刻,叹气道:“很不幸,我没有任何办法,仙神和人比起来只不过是长寿罢了,并不是万能的,她难逃一死,这是规则,这是天道,天道不可违背。”
“还有,转生者只在我的监视范围内,不在我的猎杀范围内,正道要什么,与我无关。”
渠良失声:“啊?”
裴幽香缓缓地道:“樊玲必死这是定局,人的肉身扛不住仙神的灵力,哪怕就算是魔道仪式……也无法渡得了祭司,不相容的力量只会令她爆体而亡,形神……俱灭。”
说完,深深注视着渠良,微微摇头。
沉默。
寂静无声。
突然,裴幽香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忽地翅膀张开消失不见,慢慢露出外面的情形。
此刻,紫袍和另外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二人面前等待。
见翅膀消散也是一怔。
昊天礼貌微笑点头。
紫袍颔首对着裴幽香行了一礼。
“昊天宗长老紫袍拜见神尊。”
裴幽香向着紫袍旁边,没说话的昊天看了一眼,此时昊天宗宗主昊天身披神圣泛光道袍,一直面带笑容,神情自若地盯着渠良看。
裴幽香苦笑一声,瞪了他一眼,低骂道:“堂堂天界众神之主,竟跑到人界当什么宗门门主不回去,你这是打算永久住在这了?天界谁管?就那么罢工了?”
昊天摇头叹息,眼光盯着渠良,仿佛这才想起裴幽香来,转头道:“我说怎么会有神的气息出现在昊天宗里,原来是叶神你过来了啊!”
裴幽香哼了一声。
昊天微微苦笑:“魔主又没出现,天界暂时不需要我,你看……他不是魔主,是转世者,仪式成功后若能经历万魔噬主还能不死,才会蜕变,所以……我还是要呆一阵子的。”
裴幽香切了一声。
嘟嘟嘴嘀咕:“怕不是人界因为更有意思,不乐意回去了吧。”
昊天无奈摇了摇头,径直走到渠良身旁,单手抓住了渠良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渠良吗?不愧是魔主转世啊,这张英俊的脸,恐怕也就只有魔主那个挑剔的家伙才会在意吧。”
渠良身子一震,想要反抗、想要竭尽全力挣脱,却发现丝毫不起作用,身子任由他人摆布,无法动弹。
只觉得昊天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眼神冷漠、鄙视以及憎恶。
一个裴幽香口中的众神之主,就像是看待牲口一般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好像要生吃了他一般。
昊天淡淡笑了笑,低头靠近到渠良的面前,脸对着脸道:“呐,既然转世者在我这,不利用一下实在可惜,渠良啊,人界国家林立,信仰和管理实在麻烦,你有没有兴趣,帮我灭掉其他的国家呢?”
此言一出,霎那间渠良如木头一般蒙住了。
“灭国?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