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湖心亭内。
听闻紫袍所言,渠良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他比谁都想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他是正儿八经的魔主,靖王对他发誓效忠后,哪怕恨他恨的想杀之而后快,也奈他不得分毫。
没有神志的魔物甚至可以诡异的与他对话,一段距离内完全臣服。
更尤记得,他来到这个世界时,那个所有仙神都要杀魔主的梦。
可以说他在正道却没被杀,就已经是奇迹了。
所以,这一切都让他更加疑惑。
唯一不敢确定的事,就是紫袍与虫魔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对他来说,魔道尚且是好是坏是敌是友更是未知。
但只有紫袍可以给他答案。
渠良咽了咽吐沫:“为何?你为何让我来正道?”
紫袍面无表情。
渠良:“你到底是谁?还有,请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袍看了他一眼,拂袖背手轻叹:“好吧,其实你不用怀疑,我是彻彻底底的正道,没杀你,只是因为我与虫魔有一笔交易,他得到魔物,而我……得到你,或者说,得到你,我就掌控了天下魔物,相对于一个还未觉醒的魔主转生者,魔物更有价值,就是如此。”
渠良瞳孔猛地一缩。
虫魔……还有魔物。
紫袍顿了顿继续道:“简单来说就是挟魔主而令魔物,所以你是安全的,解释起来挺复杂,还是从头说起吧,你知道的,做一个魔道便可获得永生,很诱人……对吧?”
渠良点了点头,他疑虑顿消。
他的本事还不够,但单单说魔物,的确他有这个本事。
左手手背上偶尔出现的魔尊像,就是关键。
紫袍冷笑:“魔道五感淡化,不需要饮食也不需要休息、浑身充满永恒的疼痛,这种人永生以后,除了支配欲、复仇欲、报复欲还能剩下什么呢?”
渠良皱了皱眉,不知如何回答。
紫袍继续道:“只要是人,就要吃饭、睡觉、休息,用有限的时间和生命来实现理想,时间不够,做什么都紧巴巴的,不敢松懈不敢彷徨,生怕某一个抉择出错,平白浪费了时间虚度了年华。”
紫袍指了指湖面,顿时湖心上腾起八道旋转而上的水柱。
仅仅片刻,八道水柱冲到三米多高时,落下的雾气形成一道水幕,几经幻化后,水幕中开始出现了残破如同废墟的城池。
场景几乎刚出现不久,便会切换到另外一座,而后继续切换画面。
有的城池正在被烈火焚烧,有的水漫过城墙,更有的城墙上到处都是血迹和斑驳内脏,墙角下全是猩红的碎肉。
渠良惊呆了。
这是地狱。
空无一人的城池内,巨大魔物静默伫立,阴森诡异。
它们铺天盖地,侵占所有曾经活人的领域。
渠良惊讶:“这……也太多了吧。”
紫袍叹道:“是啊!太多了。”
二人凝视水幕,渠良一脸呆颚,紫袍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当渠良缓过劲来,紫袍才继续道:“魔主的永生之法没有错,永生是一个但凡正常人都会追求的和期盼的,毕竟谁都不愿意与亲人生离死别,世界美好景色太多太多,让人留念,可这魔道之法太难……就是错,殊不知会有多少缺乏心智的魔物会出现,部分头脑出现问题的魔道更是雪上加霜。”
“相比较魔道,正道也谈不上好,可,也没有太坏。”
渠良一愣。
魔道的事他知道,不好可也没办法,没接触也不敢接触只能敬而远之。
可他正在正道这,想到樊玲身为祭祀却要早早献祭她自己,大师兄不知父母家乡,连长什么样都不记得,只能摇了摇头。
紫袍淡淡道:“我懂你所想,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抵挡魔道的侵蚀。”
渠良瞳孔一缩。
“抵挡?”
紫袍点头:“正是,如今魔道掌权者莫小雅是血魔,血魔体内有着真正魔主种下的暴虐意志,她哪怕不想,也要毁了正道,毁了……”
紫袍说着话突然嘎然而止,表情玩味地回头看向山谷上方。
摇了摇头。
渠良:“毁了什么?”
“没什么。”
渠良一愣,也是奇怪抬头去望。
这一看,顿时瞳孔收缩。
不知何时,山谷上空出现一道靓丽的人影,踩着紫云身披薄纱,身段小巧玲珑,皮肤白皙仙气十足,衣衫飘渺随风而动极为不凡。
渠良瞳孔收缩后激动之下不由开口:“樊玲?”
那人正是樊玲仙子,可她的眉头紧蹙,望着渠良目光冰寒。
“负心汉,纳命来。”
说着,手中银丝化剑,直直冲着渠良劈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