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
陆远走入一家面铺内,认真吃面。
就在这个时候,耳朵里不时传来同桌的闲聊声。
“哥哥,听说又有青年书生失踪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七起失踪案了…”
“哎,这年头各种妖魔作祟。真是叫咱小百姓没法活了!”
“是呢,趁着还有口气,能吃能喝,咱们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喝酒喝酒。”
这时候,陆远已经吃完了一碗面,用一方干净的丝巾手帕擦了擦嘴。
就在此时,他看到一个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的美貌小娘子,正莲步轻移,款款前行。
美貌小娘子怀里拿着一个沉重的包袱,走一步就要歇几步,气喘嘻嘻,香汗淋漓。
这女子生的美貌动人,自然引得街上一群闲汉不怀好意的目光。
这女子目不斜视,看起来很端庄的样子,径自向前快速行走,突然脚步不稳摔倒在地。
“刚下过雨,路滑,娘子注意脚下”
陆远手疾眼快,撑开臂膀,将她扶住。
“妾身多谢这位大人”
女子面色一红,羞涩地陆远的臂膀里挣脱。
“这位娘子,在下乃是负责治安的镇魔师陆远,敢问娘子怎么称呼?”
女子羞答答道:“回禀大人,妾身陈氏”
“哦。原来是陈夫人,我看相逢不如偶遇,不如请夫人进来小酌一杯如何?”
“那就有劳陆大人了!”
两个人坐在茶铺里,边喝边聊,聊得很是投机。
从话语里陆远得知,此女陈氏,婆家住白虎大街,听说丈夫病了,现在正往回赶。
“哦,那真是缘分啊,我看陈夫人不但人生的美,而且还很贤惠啊!”
陆远有意无意地掐了一下陈家娘子的柔夷。
陈家娘子面色更红,头垂得更低。
“天色已晚,我想赶紧回家,就此跟大人告辞!”
“哎,你一个妇道人家扛着这么重的包裹多累啊,还是我来帮你!”
陆远热情地扛起包袱,矫健的走在前面。
陈家娘子眼神中划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精芒,默默跟在后面。
两人前行片刻,陈家娘子似乎是走累了,嘤咛一声瘫软在地。
陆远将陈家娘子背上后背,径直向着黑漆漆的山口走去。
呼呼!
就在此时,耳畔一阵怪风,扑簌簌从巷子深处飞出几只硕大蝙蝠。
陈家娘子似乎更是胆怯,将娇躯紧紧贴在陆远背上,不断地朝着他耳朵里吹着阴风。
“哎呦,我的好头昏!
陆远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嘻嘻,什么狗屁镇魔师,不过就是个见色起意的废物,老子现在也尝尝镇魔师的肉是个什么味道”
就见这小娘子四肢着地,面孔狰狞扭曲成了个怪物模样。
这怪物带刺的长舌头吐出来,就像带刺的荆棘般刺向陆远的太阳穴。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起,只因有鬼魅!”
就在此时,陆远突然仰面打了个哈欠,就像方才从梦中睡醒一般。
“就凭你这点鬼魅伎俩,也想做梦吃我?你给我滚下来!”
啪!
陆远的双手化为一片炫目的电光,双掌如飞,狠狠揪住这怪物的长舌头抡起来朝着地上砸去。
砰!
怪物就像被投掷的铁饼,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坑。
这怪物单掌用力一摁,就像猿猴般灵动地爬到树冠上,对陆远发出枭鸟般的怪叫。
嗷嗷嗷!
怪物张开血盘口,从腹内喷出一面银色的骨幡…
此幡之中浮现出无数恐怖的车轮大小的骷髅头径直向着陆远咬来。
看到陆远“手忙脚乱”的样子,怪物张狂的笑着。
但很快的。
它的笑容就像被胶水黏住一般,好像一坨冻肉。
就见陆远面色极为平和,仿若闲庭散步一般。
砰砰砰!
“金雷符!”
一枚枚的金色符箓雨点般爆射,就见这些符箓之上弹出一道道碗口粗细的金色雷霆。
那些骷髅毒气一旦碰触到这些粗大的雷霆,顿时迸裂爆炸,呜咽着化为缕缕黑气,往空逃窜。
“火云符”
“火墙符!”
一面连绵不绝的火墙向四下蔓延。
而在火墙之中,还不断闪烁着青色的雷霆。
风助火势,火住雷威,雷中有火,火中有雷,威力更胜往昔数倍。
啪!
那些四处逃窜的黑色鬼魅被甲木神雷不断轰击焚烧,发出噼啪噼啪的爆裂脆响,焚烧殆尽之后便全部湮灭
“画皮,吃我九瓣赤铜锤!”
陆远施展《乱披风》锤法,将那九瓣赤铜锤舞动出漫天的锤影,接连不断的锤击怪物的躯壳。
“该死,这陆远的肉身竟然恐怖如斯?就算元婴修士都没他这么强悍的肉身啊!这他奶奶的才是真怪物”
乒乓!
画皮的躯壳轰然炸裂,化为一头头黑色的大蝙蝠,嚎叫着,向着四面八方疾飞。
“想跑,做梦!”
陆远身子如剧烈的陀螺般疾转,一道道剑光疾驰而出,将众蝙蝠斩杀殆尽。
陆远一脚踩住画皮,左手臂化为一枚长满龙鳞的爪影,揪住其头皮,刺啦啦往下一扯
画皮倒地发出凄厉的杀猪般的哀
呲溜…
一整张全须全尾的女人皮被扯了下来。
在人皮下面露出一个黥面翠眉,獠牙如锯齿的厉鬼。
“陆远,你杀了我,画妖师王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永远也想象不到他的恐怖!”
这头厉鬼在陆远脚下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砰!
它的头颅就像摔碎的西瓜,怦然一声炸个粉碎,花花绿绿的脑浆贱了一地。
陆远拎着这张崭新的人皮,扑簌簌一抖,就见这张人皮色彩艳丽无比,丹青彩绘,栩栩如生。
这画师真的是妙笔生花,技艺高超,竟然把这美人皮绘制到如此精妙程度,也是绝了!
陆远卷起这张人皮,去咨询悬铃。
悬铃将这张彩绘人皮铺在案头,像抚摸情人般温柔抚摸:“啧啧,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这种技艺,堪称国手啊!整个大武有此画技者寥若晨星。有此画技者,我平生只服膺此一人尔!”
陆远好奇问道:“听婆婆如此说,莫非你认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