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亦飞凌空一个急旋卸去了劲力,飘然落地,被气劲震飞,并没受到多大伤害。
只见关七剧烈的嚎叫着,跪到了地上,一手扶着脑袋,一手猛锤着地面,一锤就是一个大坑,尘土沙石横飞四溅。
风亦飞吞了口唾液,不知道关七出了什么岔子,也不敢贸然上前。
虽说玩家群体里有这么一句话,只要敢亮血条,神都杀给你看,但那起码得建立在boss会被强制减血的情况下,像这种自带护体罡气,根本不能破防的boss,哪能杀得了。
远处棠梨煎雪糕也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方才情急用得力道大了些,她都没能卸劲落地,但看起来情况还算好,不是脸着地。
“雪糕,你先走。”风亦飞一边传音,一边观望着关七的状况,向一旁移动。
棠梨煎雪糕听到这话,连回答都不回答一声,运起那掠行轨迹蜿蜒曲折的“四十一仰五十七伏”,扭头飞奔。
风亦飞愣神,哇!你跑得那么干脆利落?卖队友卖得这么熟练?好歹我也是你名义上的老公那,不说一声等上我?
眼见关七的嚎叫声渐渐停歇。
风亦飞顿觉不太妙。
趁关七倒霉,溜了,溜了。
刚掠出,就听一声呼唤,“大哥?”
“嗯?”风亦飞一怔,回头望去。
关七仍是双膝跪地,可脸上哪还有一点疯狂凶戾之色,一脸的傻笑,头发也变回了乌黑柔顺。
“来福?”风亦飞一个急刹车,扬声问道。
关七傻呵呵的笑着点头。
以关七的武功,完全不需要这么骗我啊!
风亦飞顿时大喜过望,飞纵了回去,一拍关七的肩膀,眉开眼笑的道,“你又变回来了?”
“我我的头痛得像要裂开一样”
“多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风亦飞笑得一脸阳光灿烂,“来福啊,你记不记得破体无形剑气的功法口诀,告诉我下,大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知道关七什么时候会变回来,要来福知道的话,先赚了这份好处再说。
关七,现在该叫来福了,歪起了脑袋,“破破体?”
“仔细想想?也不用太着急。”风亦飞语气放得温和至极,问道。
几在转瞬之间,来福的头发一下子就变成银亮的颜色,纤毫分明,如同根根利针,也蓬松了些。
哗!用不用这么这么大整蛊?
这情况,风亦飞哪还会不知道不对劲,一蹦三丈开外。
“还想要破体无形剑气?”
来福又变回了关七,赤瞳如火,怒目瞪视了过来,手一下扬起。
却又马上垂落了下去,头发的银色迅即消退,张大了嘴巴,开合了下,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跟着,脑袋也状似无力般低到了胸口。
风亦飞惊疑不定的望着,也不知道是该溜好,还是再过去看看好。
按发色来看,这会应该是来福了。
这是因为我提起了破体无形剑气,刺激到他了?
风亦飞脑海中念头千回百转,是不是该把他带回去权力帮总坛,有姐夫压制,问题或许没那么大。
但要是一说到破体无形剑气,来福就变回关七,带他回去也没用啊。
正寻思间,棠梨煎雪糕的密语接了进来,“怎么还没见你追过来,死了没?”
“哇,你溜那么快,还一来就咒我死,你想守寡吗?”
“啊呸!不是你叫我先走的吗?现在怎么样了?”
“好像,应该,大概暂时没事。”
“那你自己小心点应付,我在山下树林里躲着等你。”
“好。”风亦飞应了声,小心翼翼的靠前了几步。
关七猛地一抬头。
风亦飞登时像惊弓之鸟般又蹦了出去。
关七张了张嘴,终于说出了话来,“大哥走”
话音一落,他的头发颜色又变了。
风亦飞哪还敢迟疑,脚底赤色剑光亮起,急掠而出。
才掠出一段,就听后方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大吼声,像是负伤的野兽在疯狂的嚎叫。
却也很是奇怪,嚎一下又停顿一下。
不禁扭头望去,只见关七仍是跪在那里,头发忽而变成银色,忽而又变成了黑色。
按照遍览了这么多影视剧的经验,他这是两种人格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关七这主人格武功那么高,居然压不下来福?
风亦飞大觉奇异,掠行之势放缓了些。
骤然间,关七一跃而起,猛力拍着脑袋,放声怒嚎,可他的头发还是一下银白如雪,一下又乌黑油亮。
风亦飞赶紧加快了飞掠的速度,但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
却见到关七双手在身上猛抓,“嘶啦”几声,就将一身衣物都撕扯成了碎片,就剩腰带上还裹夹着几块碎布,遮挡住了要害,迈开大步,呼嚎着急奔而来。
我靠!
风亦飞将身法速度催到了极致,再不敢回头,嘴里直发苦。
他不用趾剑也能跑这么快的?
从发色已经看不出他此刻是来福还是关七了,变来变去的,跟个变色龙似的。
一阵强横的劲风自身侧掠过,带得风亦飞身形一偏,连忙一个转折,稳住了身子。
然后,就目瞪口呆的看见,赤条条的关七疾风般飞奔而去,扬起了一大片尘烟。
他这是彻底疯了?
亏得还有几块碎布片,不然这么搞法,要被河蟹的啊。
虚惊了一场,也没捞到点好处。
风亦飞大觉郁闷。
这算起来,应该是我惊走了关七吧?要不要呆在这里,等等雷损,看看他会不会给点酬劳?
想想还是算了,六分半堂死了那么多人,雷损回来多半是怒火冲天,还是不要去触他的霉头为好。
棠梨煎雪糕的传音又接了进来,惊诧的问道,“你怎么搞的?关七的衣服怎么都没了?”
“哪是我搞的,我哪有这本事扯他的衣服,他不扯我的就不错了,估计他应该是精神错乱了吧。”风亦飞回道,“幸亏他是人格分裂,不然这次我们就凉了。”
“嗯。”棠梨煎雪糕深表赞同。
风亦飞一路纵掠下山,与在林子里蹲着的棠梨煎雪糕会合。
经这一闹,也没啥心思到处乱窜了,径直去了驿站,搭乘上马车,返回权力帮总坛。
棠梨煎雪糕离下线还有一会时间,索性就在马车里修炼起了内功。
风亦飞则是拿出了器皿与奶酪,做起了雪糕。
正忙活着,棠梨煎雪糕突地睁开了双目,有些惊奇的道,“苏梦枕还真是大气!”
“怎么了?”风亦飞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