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落无力地站在原地,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吞声痛哭起来。
郁闷离开的宫离殇哪也没去,直接去养心殿找了宫飒琪,不顾下人的阻拦,踹开门直接吩咐宫保。
“让人拿几坛酒过来。”
宫保瞥了宫飒琪一眼,赶紧出去办了。
“发生何事了?”
宫离殇幽幽看着宫飒琪,一时说不出来,宫飒琪又换了种问法。
“吵架了?”
“嗯。”
宫离殇上前,往台阶上一坐,沉默抱住头,现在的他只想静静,思考泠落到底怎么了?
宫飒琪见状,嘴角微微勾起,这些年离间计他用的最多了,不要怪他,要怪就怪他们的感情太好了,同时也太脆弱了。
“她不适合这里,一年过去了,真的变了很多,我知道这其中都是因为我。”
“没有人是不变的,你也是如此。”
此时的宫飒琪也没了皇帝架子,坐在宫离殇身边,就像一个语重心长的长辈,能和宫离殇这样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讨论感情问题真的很是难得。
很快,宫保便将酒送了过来,放下东西便很识趣地退下了,空旷的大殿都留给了这兄弟二人。
宫离殇提着酒坛,灌了一大口酒,溢出的酒浸湿了胸前的衣襟,他只想回到从前,记忆中两人最甜蜜的时光……
婚姻与恋爱原来真的能相差这么多。
宫飒琪静静地陪着宫离殇喝酒,这还是他们兄弟俩第一次面对面地喝酒,平静难得。
“日子过久了就会发现身边的女人竟然变了,和曾经喜欢的那个人丝毫不一样了,男人变心也是人之常情。”
宫飒琪对男女之情看得极为通透,他从不相信爱情,对痴情更是不屑一顾。
宫飒琪的话听着是有几分道理的,可这并不是婚后男人变心的理由,永远都不要忘了女人们婚前婚后发生巨变的始作俑者是谁。
“借口罢了,痴情人还是有的。”
“呵。”
宫飒琪笑了,灌了自己一口酒,接着道。
“始皇痴情,父皇痴情,不过是是因为宫念卿和百里千璃恰如其分的死才成全了他们痴情之名,没有人能保证夫妻之间的感情能一辈子不变的,激情过后还能留下什么?”
可亲情不是,亲情真的可以一辈子不变的,宫离殇是他这辈子最亲的人。这句话,宫飒琪并没有说出口。
宫离殇笑着摇头,对于宫飒琪的看法并不苟同。
“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也只有她了。”
宫离殇的话里藏着柔情,浅笑的眼里满是爱意,可宫飒琪却心里不屑冷笑,但他并没有反驳什么。
真是天真,皇家的婚姻哪有什么天长地久,两个人中迟早会有一个人先受不了的,不是将感情消磨殆尽就是变却故人心。
可有些话他不能说,挑拨不能太明显,他这个弟弟向来聪慧多疑。
宫离殇垂眸看着坛底清冽的醇酒发呆,这是去年的兰陵贡酒,和今年清明在兰陵喝的贡酒味道似乎有所不同了,或许因为心情变了吧。
“很快我就要和泠落回九州了,这里的事我都会安排好,皇宫不适合她……
宫飒琪并未说话,沉默地拒绝,他心里是不愿放宫离殇离开的。
“哥,再让我走一次吧……”
八年前宫离殇走的决然而顺畅,其中离不开宫飒琪的默许,可他如今若是不许,恐怕还得有一番波折。
兄弟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这么多,宫离殇也不想闹的太僵了,因为成长不少的他终于理解了宫飒琪的苦衷,这是最让人欣慰的了。
他哥哥已经过的够苦的了,他不帮他分担,以后不能再任性行事了。
宫飒琪握着酒坛的手一僵,眼眶微红,脸色未变,平静道。
“等夏月治完水再走吧,阳江上堤坝年年坏年年补,你安排人重修一次。朕不逼你,唯一求的就是召你的时候必须回来,不然朕让风过去亲自押着你回朝。”
宫离殇点头,心里一暖,原来亲情便是这样的,被人全力支持理解的感觉真的不错。
兄弟俩在殿里坐了一下午,也喝了一下午,断断续续地谈了许多,脚边摆满了空酒坛。
待宫离殇酒酣离开,宫飒琪的眼神一下就恢复了清明,扔下手里的酒坛,脸色彻底变了。
这慕容泠落可真是能耐,不过是陷害她一次便能促使他这弟弟改变主意,适得其反了吗?
他不能逼宫离殇,不能让宫离殇恨他,但能逼慕容泠落,这便是外人与自己人的区别。
以前的他真是太傻了,明知道这蠢弟弟护短,竟还当着他的面和慕容泠落正面刚,果然还是端忆最懂人心了。
别怪他,慕容泠落别怪他,虽然不忍心,可他也没有办法了,宫离殇是大秦的皇储,没有人能阻止他的继承人养成计划。
得了宫飒琪批准的宫离殇晚上才回璃王宫,满身酒气,还有些精神恍惚,喝了十几坛酒是有些醉了。
宫保本想让人扶着宫离殇送回去,却被他一胳膊挥开了,步履踉跄地自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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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落早早用了晚膳上床休息,这些日子她休息得一直早,哪怕睡不着也要在床上躺着。
宫离殇推开门,直奔内室而去,见泠落盖着被子侧躺在床里背对着他,嘴角不有勾起,他带她回家,这次该高兴了吧,可惜怒气未平的泠落并不知道他下午发生了什么。
珠帘碰撞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尤为刺耳,宫离殇匆匆来到床边,半跪在床上,俯身隔着被子从背后抱住泠落,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露出的细白脖颈上。
装睡的泠落眉头一皱,身体僵硬,胸前攥着被子的手越来越紧,在宫离殇将她的身子转过去后,终于忍不住地开始挣扎着。
“别碰我!不许你碰我……宫离殇!”
“我不碰你谁碰你?乖,我想要了。”
他的手已经扯开她的衣领,伸进了泠落的衣衫内,在肌肤上游走,酒本就乱性,睡的是自己媳妇更是天经地义,宫离殇理直气壮。
“我不想要,你别碰我!”
眼角的泪滴落,气了一下午的泠落真的没有心情,她现在根本就不想看见他。
宫离殇被泠落挣扎地有些不耐烦了,这样的欲拒还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这次的确是过了,拍了拍她不断扭动的屁股,皱眉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