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会再丢下你了……对不起宝贝儿……”
面对如此自责的宫离殇,泠落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扭脸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脸颊,之后继续说道。
“其实……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有些不对劲了……”
对于宫飒琪,泠落虽然后怕,但是并没有太多的责怪,中了药谁都会失去自制力的。
是谁把她打晕放到了塔里的?宫飒琪又是如何中药的?这些疑点是关键。
说到底,宫飒琪也有些无辜,他们兄弟之间不能因为这件误会而产生矛盾。
泠落答应过四空要让他们兄弟俩好好的,如今四空刚去世,他们兄弟真的不宜再出什么乱子。
“我们不提他。”
可泠落的解释未说完就被宫离殇打断了,埋首在泠落的颈肩,轻吻着她的脖颈。
直到曾经的那些痕迹都被新的吻痕覆盖,宫离殇这才觉得顺眼了很多。
宫离殇不愿意听,泠落也不敢再提。
翌日清晨,宫离殇趁泠落还没睡醒,直接冲去养心殿找宫飒琪理论了。
养心殿内
守护侍卫还没来得及去通报,宫离殇就直接不客气地闯了进来。
见宫保端着托盘站在一旁,而宫飒琪穿着黑色的丝绸里衣,手里端着一碗药,正靠在床上一勺一勺地喝着药。
碗里还有半碗黑乎乎的药,看样子是刚喝了几口,不等他喝完,宫离殇阴沉着脸色,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昨夜的事你可有什么好说的?”
宫飒琪未语,心里极为清楚宫离殇的来意,不由心酸。
为了那个女人宫离殇根本就不问自己的死活,这就是他疼爱多年的弟弟,真是心寒。
宫飒琪不紧不慢的将碗放回宫保手中的托盘上,宫保见状将托盘呈上前,宫飒琪也好够一点。
兄弟俩的视线隔空对上,再也没有小时候的温情,此刻全是剑拔弩张。
“朕,无话可说。”
“宫飒琪,我给过你机会。”
宫离殇的眉头微蹙,听泠落说昨夜的宫飒琪不对劲,对于这个哥哥他还是心存希冀。
如果宫飒琪当时真的有什么苦衷,有什么不得已,他也不是非要为难他,宫离殇要的只是一个说法而已。
“呵,机会……这个机会让朕知道你的女人味道还不错。”
宫离殇脸上的怒气再也藏不住,上前一下就提起宫飒琪的衣领,目眦欲裂。
“我知道你们什么都没发生!”
他的突然动作,吓得宫保一愣,反应过来急得赶紧拦他。
“皇上身上还有伤,不能动!不能动……”
此时激动的宫离殇已经顾不上宫保了,宫飒琪一抬手,宫保见状退后一步,不敢再说什么。
只能心疼地看着宫飒琪渗血的伤口,王爷也老大不小的了,什么时候能心疼心疼皇上呢?
宫飒琪冷笑,嗤了一声。
“你倒是相信她。”
“你知不知道她是你弟弟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弟弟有多在乎她!”
“你也知道你是朕的弟弟,一走就是七年,回都不回,连朕的死活都不顾,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在这跟朕动手!”
宫飒琪也激动地吼了出来,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绷带已经透出了更多血迹。
而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此刻只想和宫离殇大吵一架,这一架迟了七年。
七年来,这是他和宫离殇说话最多的一次,即便是以这种方式。
静谧的养心殿里全是两人的回声。
“我如果动了你后宫的女人你又该如何!”
宫离殇阴沉着脸问了回去,只听宫飒琪嗤笑一声。
“从小到大朕的东西对你什么不舍得?喜欢尽管拿去。”
宫飒琪并不知道此时的他有多么无情,可惜后宫那些痴心的女人们看不到。
“南菱蕙呢?”
“一样。”
宫离殇曾经对泠落说的没错,宫飒琪这人根本就没有爱。
看着他冰冷的眸子,宫离殇不禁嘲讽冷笑,他这个哥哥当真是无情无义,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改变了他太多太多。
“呵,那你的江山给不给?”
“给。”
“这可是你说的。”
宫离殇松开了宫飒琪,低头看了一眼他被自己攥得不成样子的衣领和染上血迹的绷带,不忍一闪而过,随后眸色一冷。
“就是朕说的,七年前为了南宫流云,七年后为了慕容泠落,宫离殇,你除了能对朕这样肆无忌惮,还能对谁!”
宫离殇闻言眼眶一红,南宫流云这四个字一直是他挥不去的噩梦。
“七年前你害死我的兄弟,七年后你差点毁了我的女人,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哥哥,我会忍你这么多年?你还想我怎样!”
“难道朕就不是你的兄弟?”
宫飒琪红着眼问出这句话,挣扎着下床,手捂着腹部,忍着伤口上的痛与宫离殇面对面站着。
一下撩起自己左手的衣袖,只见他小麦色的胳膊上密密麻麻全是刀疤,大大小小不下百道。
“因为南宫流云你弃朕七年,你可知这些年朕一个人过的有多难?每一道伤疤就是木云派的一次胁迫。
朕毫无兵权,既为皇帝却不得不一退再退。你闲养的兰陵兵马什么时候成过朕的底气!
你可知那些人想怎么对付你?为了保住你的兰陵封地,朕做了多少努力?你可知朕这些年为何迟迟未有子嗣?”
宫离殇的离朝是一种逃避也是宫飒琪对他的一种保护,这样宫离殇才能远离这些争斗。
可是,七年的音信全无,宫飒琪不止一次派人去九州找宫离殇,一道又一道的召令全都石沉大海。
宫飒琪没有别的想法,并不想把宫离殇牵扯进这权谋争斗,他只是想看看他,哪怕一面也好,可是这个弟弟比他想象的还要恨他。
七年未见啊,去年生日宴若不是宫飒琪以退婚为由,恐怕宫离殇也不会回来。
可那生日宴宫离殇在宫里呆了还不到两天,宫飒琪也就宴上见了他一面,之后宫离殇就提前离席,匆匆回了九州。
如果不是因为婚事,恐怕宫离殇还不会回来,他难道想离家出走一辈子不成?
宫飒琪这些年有多难宫离殇都知道,他一直都在留意着琉球的消息,可他也一直在冷眼旁观。
这是宫离殇对宫飒琪的一种报复,也是对南宫流云的一种赎罪。
站在一旁的宫保掩面无声哭了起来,宫飒琪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他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