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想好了,张白立刻布置起来,并联系飞船开始行动。
马哥和青赤两人,各操控着使徒号和零号,升到更高的高空,陈曶郑绰二人在使徒号上做着各种准备。张白退了客栈房间,让猪猪在手臂上变成平面刺青,自己则来到之前偷袭巡逻队的角落,再次瑟缩着靠墙坐下,闭目养神静等天黑。
沐镜则隐匿身形气息,直接进宫。她一路畅通无阻,时不时向张白通报宫内状况。阿尔达班国王仍然被囚禁在塔顶,并没有转移地点。塔下塔上布满了卫士,塔檐底下埋伏的护卫,比昨夜多了一倍不止。
听这情形,即便猪猪出手侦查,也很容易被发现,与自己所料不差。
好不容易等到入夜,天忽然下起雨来,雨势不大,连撑伞都不必。可在相对干旱的两河流域,降雨是比较少的。所以在当地,这是喜事,是天赐的好兆头。
张白看看天,反倒有些紧张。他来自魔都那个江南海边城市,刮风下雨是家常便饭,空气永远湿漉漉的从来没干燥过。
下雨?真麻烦。
计划已经制定了没法改,该干就干呗!他咬咬牙,在传音中下了命令:“按计划,大家开始行动!”传音里一片答应的声音。
行动第一步,是放出猪猪,让他在前方二十米范围内四处查看,一旦前进道路上有法师或者其他威胁,立刻吱声。
他们约定好了,“吱”一声,表示前方安全,“吱”两声表示前方有危险,“吱”三声表示他们两个被发现了。
张白眼巴巴看着猪猪翻入围墙,才几秒钟,就听到了“吱吱吱”的报警声。
“这啥情况?刚进去就被发现了?”张白大惊,马上命令猪猪回来,结果一会儿,他又听到另一个音“吱”。
又变成安全了?尼玛变得太快了吧?大概率是混蛋猴子发错信号了呗!
张白看了看左右无人,也翻身跃入了宫墙,墙这边是宫中花园。
一进去,他就觉得心脏跳得厉害。自己修为太差,从沐镜的叙述来看,宫内最弱鸡的法师也得金丹中前期。自己一个筑基圆满金丹都没入的,实在弱得不能再弱了,估计碰一个就得死。
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张白智取,你说谁前世没玩过《合金装备Metalgea
solid》或者《天诛》那类潜入游戏呢?要完成任务就不能被发现,被敌人发现就得被围攻到死,想想就刺激。
爱玩潜入的张白仗着猪猪开道,一路畅通,不过不是去的佛塔,而是宫殿旁边的厨房。
这厨房离佛塔甚远,却紧靠着宫殿,与佛塔中间隔着巨大空旷的花园。厨房并不是要紧地方,根本没人巡逻和看守。此时大半夜的,厨房里半个人影也没有。
张白进去以后,在炉灶上贴了一道符箓,迅速转出。又在厨房房门上方,以及通往厨房的各条道路上,再贴了不少相同的符箓,又用湿漉漉的烂泥稍微盖了盖。
然后,他又从一扇窗户潜入了王宫正殿。
当地的宫殿是城堡式样,体积非常大。进入之后基本都在室内,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全室内的走廊联络,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柱子,像个巨大的迷宫。如果不是有猪猪开路,估计张白早就迷路了。
此时的宫内,每个路口都有重装卫兵把守,直接往里走是不可能的,必须躲开卫兵的视线。
之前在猪猪的视觉中,他就发现白袍卫士们很喜欢埋伏在屋檐的下方。现在他有样学样,也躲在屋檐下,用手扒着墙上屋顶上繁复的装饰,沿着天花板的角落,一个廊柱一个廊柱地躲闪着前进。
他现在所在的走廊,尽头有一扇尖拱形房门,门口左右各站着一名卫兵。猪猪凭借速度快,早就来到这两人的头顶上方。
张白则慢了许多,直花了几倍的时间,才和猪猪会合。他有点不明白,对猪猪传音问道:“来这儿干嘛?”
猪猪理所当然地回答:“吱”。
张白厥倒,感觉自己有点老年痴呆,不过猪猪并不是一般的灵兽,智力比起灵灵都不差,所以他领自己来这儿一定有原因。
滴,一滴雨水从张白身上落下,宫殿外正在下雨,雨势不大,但是张白刚才穿过花园时鞋湿了。
卫兵的盔帽上滴了一滴水,这对重装卫兵来说,没有感觉,却还是听到了一丝动静,他疑惑地抬起头向上看了一眼。
一条乌黑的绳索打着旋儿,忽地从天而降。缠住了他的咽喉脖颈,他仰着头发不出声音,用手扒也扒不开绳索。
黑绳上闪出了隐隐的血光,一瞬而过。
卫兵想拔出佩刀,却全身无力,猛地被绳索拉了起来,在屋顶上方的天花板处消失不见。
五秒钟后,另一名卫兵,也被如法炮制。
张白收起了血索,掂着脚,轻轻落地。刚才的两名卫兵,已经变成两具尸体,被收入了乾坤袋。
他回头看看走廊那一头,确实没人。他用手缓缓推着房门,极慢极慢地开了条缝,猪猪异常机灵地从门缝上方潜入房间。
“吱”,传音中猪猪的信号表示安全。张白这才轻推大门,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这是一间波斯式样的大房间,烛火照耀,宽敞明亮。房间分为两个部分,靠门的外间有会客的小圆桌和高背木椅,桌椅形状流畅,花纹繁复,一看就是王公贵胄的高级用品。要去里间,得通过房间中央的隔墙,隔墙前面有个小巧优雅的喷泉,喷吐着流水,发出簌簌的水声。
张白感到了危险,他猫着腰往里间去,几乎是一步一步地蹭着前进。他感到了强大的气息,比自己强大很多倍,不过气息没有任何波动,说明自己还没有暴露。
猪猪从屋顶天花板,敏捷地窜入里间。“吱”,安全信号。张白加快了几步,依然不敢发出动静。
里间是卧房,一张极尽奢靡的大床,四个角各有一个大理石的细长支柱,支撑着丝绸的床帏。床上的被褥也是丝绸的,一个面容瘦削的中年男子,静静地躺在床上。
他闭着眼睛,面色苍白,一动不动,似乎处于晕厥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