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炎族中军帅旗之下,炎光烈缓缓醒来,守候在边上的炎族将领,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赶紧围了上来。
“大人,大人你可醒了!”
“大人还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要为光耀大人报仇啊!”
“大人,咱们骑兵虽然没了,可还有步兵,咱们这次带的步兵可全是族中精锐!”
“对,咱们的步兵完全辗轧敌军,已经快打到王旗了!”
“现在什么情况,快扶我起来!”炎光烈脸色苍白的伸出手臂,被身后的两个炎族将领扶了起来。
努力睁大眼睛向前方战场望去,一双眼眸猛的紧缩,
眼前的场景让他脸色更加苍白。
十万炎族步兵已经杀到了琅琊军王旗所在的高地之下,如果是先前,他肯定和其他将领一样十分满意,觉着琅琊军溃败在即。
可他现在,可不敢对琅琊军有任何小觑,琅琊军的骑兵有万人骑兵战阵,先前的两个步兵营有着超过三分之一的步兵战阵。
作为琅琊中的主力中军,十五万人,只有不到两万的步兵战阵?
他能信?
他敢信?
“撤,撤退,赶快鸣金撤退!”炎光烈哆嗦着嘴唇,大喊。
再一细看,琅琊军还有一个一万多人的金甲幻影方阵,处在炎族步兵的包围之中。
看似摇摇欲坠,边上的火巨人幻影都快消失了,却始终坚挺不倒。
尤其是琅琊军两翼的骑兵,已经集结好了队伍,排着整齐的队形,整装待发。
一时间,炎光烈手脚冰凉,大有再次晕厥的苗头。
“大人,不能撤,我们只要拿下琅琊军的王旗,就赢了啊!”
“都已经达到敌军王旗了,怎么能撤呢?”
“我们炎族大军,最近这十几年可没打过败仗!”
围在边上的炎族将领,一听要撤退,眼看着马上要到手的胜利丢掉,纷纷嚷嚷起来,竟然没有人去执行撤退的命令。
“都闭嘴,立刻撤退,抗命者斩!”炎光烈气的手指哆嗦,指着身前的几个将领大骂:“你们都是猪么?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
琅琊王旗可有任何慌张后撤的举动,两翼的骑兵都已经集结完毕,随时都能包抄我军后路,你们眼睛都是瞎的?”
“大人,我们已经向沙族大营传讯,让他们即刻赶来支援,前后夹击敌军!
相距不过三十里,这个时候,想来已经快到了!”
“大人,您就放心吧,琅琊军的骑兵不敢动,李昊这一次是自找死路,他死定了!”
奈何边上的几个亲信将领还是不想撤兵,二弟炎光祖也开口道:“大哥,咱们这一次损失惨重,五千地龙兽骑兵无一幸免。
如果再打了败仗回去,可没法向陛下和族长交代啊?”
“对啊,即便是琅琊军骑兵动了,只要能坚持到沙族军赶到,咱们也是胜利!”又有一个亲信将领进言。
“沙族军?”炎光烈迟疑了,尤其是听了二弟炎光祖的话,他决定再等等看。
现在的情况,只要沙族军能及时赶到,胜利自然是十拿九稳。
一直不被看在眼里的沙族人,现在竟然成了救命稻草。
大家都是要脸的,简单的说了两句,就不再多言。
“大伯,我听说这一次的沙族军统帅,是鬼木腾川,和百慕青夫!”
等到众人不再吵吵,炎啸走到炎光烈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好家伙,这一句声音不大,动静却不小。
众将脸色一变,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纷纷看向炎光烈。
鬼木腾川的家人,正是被炎光家族所杀。
说起来,两家还是亲家,炎光烈的大女儿和鬼木腾川的大儿子,正是那一对苦命鸳鸯。
唯一的区别,鬼木腾川的儿子死了,炎光烈的女儿还活着。
“哼,还真是冤家路窄!”炎光烈重重的哼了一声,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担心,不屑道:“就算是鬼木腾川又如何?
他想保住小崽子的命,就不敢不出兵。
再说了,不是还有一个百慕青夫嘛?”
“大哥说的极是!”老二炎光祖跟着大声道:“当年饶他们不死,已经是给了沙族天大的面子。”
“对啊,沙族不过是八大王族之末,他们摄政王都不敢跟咱们说个不字,更别说一个鬼木腾川!”
“嘿嘿,这也许是一个机会,等沙族人来了,咱们可以说他们救援来迟,以这个为借口,抢了他们的煤山。”
“妙计,这样一来,得到一个超级玄铁矿,回去之后,不但没罪,还是一个天大的功劳。”
“哈哈!”
炎族众将一阵乐呵,越说越开心,就连炎光烈也摸着下巴笑了。
对于战场上的判断,似乎也变得乐观起来。
同一时间,东淮县城外沙族大营,鬼木腾川,百慕青夫,两个人拿着炎族军送来的密信,神情各异。
“鬼木,咱们不发兵,事后炎族人追究起来,可不是小事!”百慕青夫神情紧张,眼神飘忽,貌似有些拿不定注意。
反而是鬼木腾川老神在在,手里端着一杯清茶,慢慢的品着:“怕什么,真要是追究责任,你尽可全都推到我身上,我担着!”
“你,你真的不怕?”百慕青夫瞠目结舌,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虽然和鬼木腾川不是很熟悉,可眼前的鬼木腾川也太镇定了吧?
炎族人可是八大王族最强的三族之一,一旦追究起来,摄政王也保不住他们。
“报!”就在这时,一个哨兵跑了进来:“前线最新消息,炎族军骑兵全军覆没,七阶强者炎光耀战死。”
“什么,炎族十万骑兵全灭,还死了炎光耀!”不等哨兵说完,百慕青夫“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急道:“不是还带了五千地龙兽骑士嘛?怎么可能这么惨?”
“好,不愧是李昊,杀的好!”鬼木腾川也跟着起身,他和鬼木腾川不同,而是满脸的欣喜,眼眶汇中隐隐有泪水闪耀。
“聪儿,老伴,豆豆,我愧对你们啊,呜呜!”
多年压抑的痛苦,在这一刻溢出,鬼木腾川毫无形象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