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长长的热吻,封筱筱身子都软了,分开时,一双眼睛像是含了两湾春水,叫聂铮心神荡漾。这种时候,分开一刻都舍不得。恨不能她只有巴掌大,这样就能把她装在口袋里了。
封筱筱磨着他,“怎么现在来了?”
“有点事。”聂铮跟她说,“爷爷让我回他那里一趟,晚上我不一定能去酒店,要是太晚了,我给你打电话,别等我自己睡。”
哼。
封筱筱嘟着嘴,两人才刚和好,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一个晚上不见,真的能要命。
“别生气。”聂铮哄她,“我也不高兴去,我还生气呢。”
“噗……”封筱筱没忍住笑了,“你生谁的气啊。”
聂铮一本正经,“这不是挺明显的吗?生老头子的气。”
“哈哈。”封筱筱开怀大笑,“就是,他这简直是棒打鸳鸯。”
“想他不打也容易。”聂铮握住筱筱的手,亲了亲,“什么时候跟我回去?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爷爷,他知道了就不会这样了。”
封筱筱撇嘴,“才不要,我还没考虑好呢。”
谈不上失望,目前这样已经是很大的进步。聂铮笑着点头,“好,我会好好表现。”
两个人腻歪了一阵,封筱筱依依不舍的松开聂铮。看她这样,聂铮忍不住说,“晚上我一定回来,不管多晚,你先睡,但我一定回来。”
“不用。”封筱筱摇头,“别惹爷爷不高兴。”
她朝聂铮挥挥手,“我进去了!”
“嗯。”聂铮放开她,视线久久不能移开。他们最近,陷入了热恋。他已经是30高龄,却尝到了年少情窦初开的冲动和缠绵,真是恨不能每时每刻两人都长在一起。
廖清明小声提醒:“聂先生,时间差不多了。”
聂老可不喜欢人迟到,聂先生毕竟是晚辈。
聂铮回过神,上了车。在车上,接到慕熠扬打来的电话。
“铮哥,方安安的事情已经安排好,您放心。”
“好。”聂铮挂了电话,把手机放进口袋。他在想着,爷爷突然让自己回去,是为了什么事。
不出聂铮所料,聂老让他回来,当真是有事情。
进了玄关,聂铮老远听见夏文正和爷爷说笑的声音,心里就明白了大半——还是因为夏家。往里走,聂铮撞见了夏子宁。
夏子宁和佣人一起,端着茶水、果盘。
夏子宁见到聂铮,丝毫没有尴尬,仿佛上一次他们闹翻脸的事情压根没有发生过。夏子宁对着聂铮莞尔一笑,“学长,你回来了。”
聂铮蹙眉,点点头。
“爷爷们正在下棋呢。”夏子宁指了指客厅,“我给爷爷们送点心去,不许他们多吃,这马上就要吃饭了。学长你快去换身衣服。”
说着,走开了。
聂铮愣了片刻,夏子宁这是?未免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两家是世交,客气的来说,当然是要她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但是,谁会把这种客套话当真?夏子宁这是装蒜?
呵,聂铮薄凉的一笑,越发反感。
晚上在餐桌上,气氛倒是挺好。聂老和夏老相谈甚欢,说着他们年轻时打拼的各种往事,聂铮和夏子宁负责听,夏子宁比较上道,经常问一些问题,附和附和。
聂老很是赞赏,“还是女孩好啊,还能哄着我们开心,哎,你看看我这个孙子,一句话没有。”
“哎。”夏老笑着摇头,“男人就该这样,男人话太多,办事就不牢靠了。你是养了个好孙子啊。”
对于这话,聂老是欣然接受的。放眼景城,没有哪家的孙子有聂铮这样省心。
聂铮一直没插话,他想着,夏文正和夏子宁一起来,难道就是简单的叙旧?而且,他和爷爷似乎一点罅隙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上次他拒绝西城开发合作的事情,夏文正难道还不知道?他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可看这样子实在不像。
一晚上,聂铮都在充当背景板,但谁也没有忽略他的存在。聂铮总觉得,夏文正是冲着自己来的。
等到把夏文正和夏子宁送走,聂铮终于可以问一问爷爷。
没等他开口,聂老自己先说了,他叹口气,看向孙子,“西城开发案,我签过字了,你着手开始办吧,别再耽误了。”
“爷爷?”聂铮怔愣,恍然。难怪夏文正没有兴师问罪,原因竟然在爷爷身上。
“怎么?”聂老也不太高兴,“你这是要责怪我?我好歹还是盛世的董事长,我是连签个字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聂铮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您是不是好歹跟我商量一声?”
“商量?”聂老哂笑,“你拒绝的时候,跟我商量了吗?是,我知道,盛世已经交到你手里了,你是盛世的主人,可是,阿铮,你是个商人,你现在是连商人的基本都忘了吗?”
聂铮蹙眉摇头,“爷爷,是您教我的,不是钱才是我们要的利益。”
“子宁怎么了?”聂老不理解,“她哪里配不上你?”
话终于说到了点子上。聂铮也不再遮掩,“爷爷,我对夏子宁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男女之间嘛。”聂老不赞同,“没有什么大不同。”
“怎么会没有大不同?”聂铮很是无奈,“爷爷,我还喜欢筱筱,我和筱筱会和好的,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聂老本来不想提,“阿铮,这可是你先说的。你父母的例子,你还没看够吗?你妈妈勉强了一生,最后是个什么结果?你追着封筱筱十几年了,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
聂铮面色一滞。
聂老指着门口,“好,你现在让她过来,让她亲口告诉我,她喜欢你,愿意一辈子跟你在一起,我老头子绝对没有二话!”
聂铮一滞,他做不到。
“爷爷,你给筱筱点时间,之前是我不好,我欠了她很多。”
他无法对爷爷说,他很努力,筱筱也很努力,他们都在努力。他们已经慢慢在靠近,在这种时候,真的经不起任何风浪。
“阿铮啊。”聂老叹息着摇头,“十几年了,要是你的,早就是你的了。十几年啊,差不多是半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