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反复了几次,封筱筱的情况总算是好转,慢慢稳定下来。她本就年轻,除了偏瘦,其他都挺好,也是聂铮关心则乱了。
封筱筱睁开眼,躺着没动。听到浴室里有水声,她扭过头看过去,模模糊糊能看到个身影,是聂铮。除了他,谁也不敢在这里面洗澡。
她还来不及有任何想法,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看护手里抱着聂铮的衣服,走了进来。她没敲门,大概是以为封筱筱一定还在睡着。
看到她捧着衣服走到了浴室门边,封筱筱皱了皱眉,心想着,田丽呢?聂铮的生活,一向是田丽打理的,怎么来了个不相干的看护送衣服?
何况,这看护这样子,是要进浴室?
封筱筱心上一刺,眉头皱的更紧了——烦,真烦!到哪里,聂铮都有掐不完的烂桃花!
咳。看护轻咳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就拉开了浴室的门。
封筱筱抓紧身下的床单,立时就要蹦起来,但是她身体虚弱做不到这高难度的动作。
浴室里传来聂铮的声音。
不带一丝怒意,甚至是温度,“出去。”
“聂先生,我……”看护手忙脚乱的解释,“我刚才敲门了,我以为您听见了,我才……”
什么?封筱筱气的鼻子要冒烟,她敲门了吗?她就躺在这里,可是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
聂铮背对着她,系着浴袍,皱眉再次说到:“出去。”
他已经很克制了,筱筱还在外面,他不想吵醒了筱筱。这些年,像这种自动往自己跟前钻的女人,他碰到过不知道多少。虽然是在医院,但聂铮并不意外,也丝毫没有任何感觉。
“那个……”看护支吾着,“是田秘书让我……”
“出去!”
聂铮终于忍不住,爆喝,这人是听不懂人话?
看护一怔,迅速红了眼,咬着下唇低着头出去了,出来时是一路小跑,跟撞了鬼一样。
呵。
聂铮扯了扯嘴角,他不知道怎么理解,难道,有钱、长得帅,就被贴上了好色的标签?这是他妈谁给他定义的?他要是好这一口,还需要十几年如一日的等着筱筱?
啧,为了这种事,不值得费神。
聂铮换上衣服,出了浴室。听到脚步声,封筱筱立即闭上眼睛——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虽然说,这两天他一直守着她,她是知道的。
可是,那时候她烧的稀里糊涂,一些行为也不受控制,她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那现在呢?现在她不发烧了,脑子清醒了,这种状态下,她要怎么面对聂铮?
哒哒,脚步声稳稳靠近,聂铮在她身边坐下,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松了口气。还好,应该不会再烧上去了。
他知道筱筱醒了,因为她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傻宝宝……装睡装的并不像啊。
聂铮也不拆穿她,就在一旁守着,等着看她下一步怎么做。
结果,封筱筱果然没憋住,装作迷迷糊糊的刚醒来,还打了个哈欠。
聂铮抿唇,握住她的手,“醒了。”
看到他眼底促狭的笑,封筱筱立即明白,他知道她是装睡的!嘁,很了不起吗?
这么一想,封筱筱就来气了。
干脆破罐子破摔,“我觉得,我应该这会儿醒,醒早了不好,免得坏事。”
嗯?聂铮挑眉,这话里有话的,看来,筱筱是知道刚才那个看护的事了?这是……吃醋了?聂铮心上一阵轻快,吃醋好,就怕她不吃醋。
聂铮沉默,没说话。
嗯?封筱筱眯眼,瞪他,说话啊?怎么不说话?难道,他被看光光了?
看她着急起来,聂铮心情挺好,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啧。封筱筱一毛躁,这才想起来挣扎,“放开!”
聂铮哪里肯放开?手上倒是又加了几分力,“她进去我已经穿上浴袍了。”
什么都没被看见,放心吧。
封筱筱停了下来,睨着他。真的?
嗯。聂铮点头,心领神会,“真的,我发誓。”
这样一来,封筱筱好过了一点,可是还是不爽!为什么她就要天天看着他惹这些桃花?他的那些破事,还不够多吗?想一想都觉得累。
于是,封筱筱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聂铮一愣,这是又怎么了?看起来也不是为刚才的事。那就是他们之间的问题。
聂铮轻叹,他也没有指望筱筱会马上原谅他——只要她给他一点希望,一点点就可以。靠着这点希望,聂铮就能坚持下去。只要坚持,没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聂铮问她,“不发烧了,胃口有没有好一点?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让人给你熬点粥?”
封筱筱确实饿了,尤其退了烧,感觉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嘟囔着,“想吃劳森做的。”
劳森是锦园的厨师,筱筱吃他的饭,比聂铮吃的多。劳森的手艺自然是一流的,不然聂铮也不能高薪聘用他。
只是,封筱筱想,这里是宁城,劳森在安城呢。她也就是随口一说。
谁知道,聂铮颔首,“好,我让他给你做,做什么样的?”
嗯?封筱筱一瞪眼,转过身来躺平了,“劳森来了吗?”
嗯。聂铮点点头,眼里满满的笑意,“昨天让梁诚给接来的,就怕你醒来想吃。”
这……封筱筱觉得不好意思,“太麻烦了。”
这样的天气,让人特意从安城赶来,感觉自己真是成了古代那种妖妃了。
“有什么麻烦?”
聂铮皱眉,不以为意。
“对他来说在哪儿做饭不是一样?就当是出差,我们都不在锦园,他也是闲着。”
我们?
封筱筱一怔,这个我们指的是她和聂铮。可是,他们都这样了,聂铮还能说的如此自然?
“怎么?”聂铮起身,注意到她的表情,问了句,“是有特别吩咐?”
“没,没有。”封筱筱心里发麻,只摇了摇头。
“好,我去吩咐。”
看着聂铮走出去,封筱筱舒了口气,他们现在这样,她知道,是不正常的。看似好像很平静,但问题并没有解决。
但是,两个人又都很默契的谁也不提。
只怕一提,就又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