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宋菲雪回过神来，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问到：“给筱筱打电话吗？”
这样的事情，其实聂铮没有必要和宋菲雪说。
但是，想到宋菲雪对自己的心思。
聂铮还是点了点头，回答了：“嗯。”
“这样啊。”宋菲雪笑笑，笑意虚浮。
“走吧。”聂铮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
“嗯，好。”宋菲雪点点头，跟在了聂铮身后。可是，她的脸色却不太好。
聂铮的那么温暖的笑容，是因为封筱筱？
这怎么可能呢？
“菲雪？”
聂铮回过头来，喊了声宋菲雪。
“嗯？”宋菲雪猛抬头，却发现聂铮已经进了电梯。
“怎么了？”聂铮挑眉，疑惑，“进来啊。”
“呃，好。”宋菲雪跨步，进了电梯。她现在是满心的疑惑，有什么在脑子里翻来滚去、呼之欲出。
“阿铮？”
宋菲雪抬头，看着聂铮。
“嗯。”聂铮颔首，“你说。”
“呵呵。”
宋菲雪勉强笑着，“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起，那一次，你被聂爷爷派到中东去，被当地武装组织围困。”
哦，那一次啊。
聂铮当然也记得。
盛世的资产，已经遍布全球。在中东，也是有产业的。但中东那一块，特别乱。
很多次，家族里都建议，关闭了中东的生意。
但是，聂老舍不得。那毕竟，是他的心血。
就在那个时候，聂铮被聂老派往了中东，去解决那一次的商业危机。
家族的人都震惊了。
由这件事，可见聂老对这个孙子的器重！可怕的是，聂铮才回去聂老身边多久？
这样下去，聂老一定会将手里的继承权交给聂铮的。
众人不平，没想到聂鸿鑫这个废物，竟然生出这么个了不起的儿子。
聂家多得是人，不想看到聂铮从中东回来。
于是，果不其然，聂铮在中东出事了……
他被当地的武装组织给围剿，生死一线……
宋菲雪就是在那个时候，飞到了他身边，势要和他同生共死。
但聂铮是个商人，面对当时的情况，他都没有把握自己能够留着命安全的离开。
记得那个时候，聂铮曾经打了一通电话。
当时，宋菲雪就在他身边。
“阿铮，你给谁打电话？”
聂铮握着手机，眼神出奇的温暖。回答的坚定而缓慢。“爱、人。”
宋菲雪心头一跳，问到。
“是那个，你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吗？”
他们是中学同学，聂铮少年时就有个喜欢的女孩子，这在他们熟悉的人里，并不是秘密。
“嗯。”当时，聂铮也承认了。“对，是她。”
宋菲雪苦笑，“这样啊……真好。”
于是，她转过身去，不影响聂铮打电话。
聂铮握着手机，犹豫了半天，才拨通了号码。接通之后，他只是轻轻的一声。
“喂。”
而后，是长久的静默。
聂铮舔了舔薄唇，又说到：“是我，聂铮……没什么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当时，宋菲雪脊背一僵。
心想：原来，聂铮是单相思啊。
也是，如果是两情相悦的话，他们早就应该在一起了。
那一头的人，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她对聂铮说了什么。
聂铮低下头，唇边一抹笑意。“随便，你说点什么都行……我都想听。”
听了这话，宋菲雪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攥紧了双手。
聂铮他，就这么喜欢那个女孩吗？这语气，甚至透着几分卑微。
那一头，女生不知道说了什么。
很长的时间里，聂铮只是握着手机，一直没说话，但是，唇边一直挂着笑意。很显然，他是在听女孩说话。
宋菲雪皱眉，竖起了耳朵。
她依稀、隐约听到了，那个女孩，好像是在唱歌……
聂铮始终微笑，宋菲雪想，女孩唱歌一定很好听吧？
后来，聂铮的危机解除了。
是因为，宋菲雪主动，拿自己去做人质，给聂铮获取了喘息的机会……
聂铮的危机成功解除了，可是，宋菲雪也因此受了重伤——从此，聂铮便欠了宋菲雪。
这些年来，聂铮一直照顾着宋菲雪，为的便是这份恩情。
此刻，提及往事，聂铮微蹙了眉，不太明白，宋菲雪的用意。
“阿铮。”
宋菲雪却笑着，问到：“《虫儿飞》对吗？”
“嗯？”聂铮怔愣，什么？
没等到他的回答，宋菲雪浅唱了起来：“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聂铮拧眉，默然。
“呵呵。”
宋菲雪抚了抚鬓发，“对吗？当时，你打的那通电话。那个女人，是在给你唱这首歌，是不是？”
“……嗯。”
聂铮微微颔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记得。
“你记得。”
“当然。”宋菲雪扬唇，眼底微微潮湿，“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很清楚。”
聂铮微怔，移开了视线。
他从来不是在女人的问题上拖泥带水，或是刻意制造暧昧的人。只是，宋菲雪到底是有些特殊的。
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剩下的，只能等着宋菲雪自己去想通。
电梯门开开，宋菲雪挽住了聂铮的胳膊，朝着聂铮莞尔一笑，“走吧。”
聂铮微怔，点点头。“好。”
＊
酒会上，聂铮露了脸，喝了点酒，该打招呼也都打过招呼，就可以离席了。
“阿铮。”宋菲雪挽着他的胳膊，“我们先走吧。”
“嗯。”
聂铮颔首，二人一同转身。
“呀——”
突然，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冒冒失失的撞上了聂铮。慌张不已，“对不起，对不起！聂先生，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您没事吧？您的外套湿了，要不，我帮您拿去干洗……”
“不用。”
聂铮拧眉，隐隐嫌弃。
他垂着眼眸，没有给女孩正眼。
“这种把戏，不要在我身上用，否则，你不仅得不到你想要的，还可能在这个圈子里消失。”
他的话，犀利不带一丝温度。
女孩脸色瞬间白了，她这次确实是抱着和聂铮「意外邂逅」的心思来的，没想到聂铮完全不上钩。
“对不起，聂先生……”女孩嗫嚅着，眼睛都红了。
宋菲雪在一旁冷眼看着，满含讥诮，这些女孩眼皮子真浅，聂铮是那么好勾引的吗？可笑！
“阿铮。”
宋菲雪宣誓主权般，挽住聂铮的胳膊，“我的公寓就在附近，去我那里收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