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章 帐中争执

靖王与孟北纬俯身桌边低着头钻研着地图,在另一旁,李阳正黑着脸望着这里。

也幸亏帐内烛光不算明亮,才没让宁殊桓与孟北纬两人瞧见李阳正的臭脸色,否则定要质问一番缘由。

其实连李阳正都没有想到,宁殊桓会这么“惦记”自己,在临行前一夜,将自己唤到王府,告知他明日一同随军出发。

王爷的命令,李阳正岂敢不从,在洪州这座城池里,你可以对皇帝的旨意视若无睹,但靖王宁殊桓安排给你的事你不做,那你定是死定了。李阳正追随宁殊桓也有一些年头了,他的脾气,李阳正比任何人都知道,所以硬着头皮,李阳正还是答应下来

不过有趣的是,宁殊桓虽然让他同行,但并没有告知他此行的目的,“识趣”的李阳正也没有问。当然,就算不问,看靖王宁殊桓这般“声势浩大”,连续一整日都有出城的士兵,连城门的门槛都快要被“踩烂了”,他就知道是前往京城的时日到了。

“北纬,你瞧这条路,本王若能从此处穿插而去,会减少五日左右的路程,大大缩短到京城的时间,你觉得如何?”

孟北纬轻轻摇头:“按王爷所说,固然可缩减路程,但王爷可曾想过,这条路必经之处是开封府,其盘查的严厉程度,咱们这五百人,很难顺利过关呐。”

靖王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北纬所言甚是,是本王疏忽了,本王疏忽了那咱们行军之路的选择,本王便全权交予北纬安排。”

“多谢王爷信任,北纬定不辜负王爷。”

“能者多劳,这一路上,你可要多辛苦辛苦了。”靖王宁殊桓拍了怕孟北纬的肩膀道。

“能为王爷效命,是北纬三世修来的福气,别说劳累,就是献出北纬这条贱命,都心甘情愿。更何况此行的目的是完成王爷大业,北纬心里也期待得很呢,北纬相信,那一日的到来定不遥远!”

靖王宁殊桓哈哈大笑:“那便借北纬吉言了!”

一旁的李阳正看着浓情蜜意的二人,心里甚是不屑,大业可成?

屁!

小命可丢才是!

就算孟北纬的计划设定的再过周密,也无济于事,此行本来就是一个阴谋,连一开始的出发点都错了,那付出再多努力,都只能付之东流

平日里的孟北纬并非这样一个会说好听话的人,今夜之所以如此,其目的专门是为了气李阳正,让他因自己而靖王的亲密关系而“吃醋”。

昔日不都是你稳压我一头吗?如今我便让你瞧瞧,谁才是王爷的真正心腹!王爷会将自己大业交付谁手!

很明显,这是孟北纬多想了,李阳正不会和他计较,李阳正不会和两个马上要死的人计较

“阳正你也别闲着,别把担子全都压在北纬肩上,这次入京,你也要多献良策。行了,一路上的事,便你们两个商量着来吧,本王有你们很放心!”

“阳正谨遵王爷之命”

靖王宁殊桓说完后,出了营帐,他由中军帐而出,一拐来到旁边的休憩帐篷。

但宁殊桓可不会这么早进入梦乡,他要在睡觉前做一番热火朝天的“运动”。

入京此行,宁殊桓不仅带了两位谋士,还带了两位钟爱的小妾,小妾的功效是何?大抵是王爷火气旺盛,两位貌美如花的小妾特地为了王爷泻火而来

靖王走后没多久,李阳正便听不远处传来男女嬉戏声音,声音由低转高,激昂如高山流水,宛转悠扬又如小溪潺潺,如此动听,如此悦耳,令李阳正不禁神往。

神往之余,李阳正心中极为不齿与鄙视,在称王等帝之时,仍不忘床帏之事,这样的王爷,有何能力攀登大宁这座山峰最高处?

聚精会神的孟北纬也恍然听到这动听的女声,他轻笑道“王爷不愧是性情中人,呵呵”

“性情不知道,反正挺色情。”

“大胆!”见李阳正拿王爷打趣,孟北纬面色一正,冷厉道。

李阳正淡淡笑着:“这么忠实的狗腿子,我还是头一次见。”

说到这里,孟北纬不怒反笑:“李阳正呀李阳正,我算是看透你了,你方才的风凉话,是心里记恨我和王爷的情谊呐!”

“我?记恨?何出此言?”孟北纬的话把李阳正逗笑了。两个将死之人,就算现在在他面前蹦跶的再欢,李阳正心中都不起丝毫波澜。

“近段时日,洪州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原本王爷身边的大红人李阳正备受冷落,连王爷府都进不去咯。反倒是我,日日受王爷所召,进入王府如入自家府邸那般随便。”孟北纬神情自傲,像是科举时中了状元一般。

孟北纬小人得志的嘴脸令李阳正不耻,不过这幅样子恐怕持续不了多久,他也没必要和孟北纬计较什么,遂道:“行行行,就当你说得都对,我也不和你争辩,入京道路的选择,以及日后的相关事宜,一应由你做主,我现在困了,不伺候了。”

话罢,李阳正便想离开,不过孟北纬闪身拦住了他,冷嘲热讽道:“阳正呀,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什么心思我能不明白嘛。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痛快,有什么火气朝我发泄出来,对于一个日渐式微的可怜人,我不会记怪的。当然,若你痛改前非,向我忏悔你先前的所作所为,从今往后跟在我屁股后面,咱们以后还是有得处的。”

李阳正忽然笑道,笑容讥讽:“孟北纬,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

孟北纬直视李阳正,其实不落下风:“入京以后,你我的地位便是天差地别,若你现在仍执迷不悟与我作对,修改王爷大业成时我与你翻脸!”

“好,我倒要瞧瞧你有多大的能耐!”

李阳正心想:到时候别说翻脸,就是尸体翻个面儿,都是我看在往日情分上的施舍。

京城之行,便是你的死路,京城之内,便是你的坟墓!

“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孟北纬有恃无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