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竟是他的人

“锦衣卫有所异动?”吴府之内,吴俊明书房有两人,一人为吴俊明,另一人是他近来花费大价钱找来的手下,此人擅长追踪、监视之术,这个本事虽无上阵杀敌之效,但在收集情报这一方面,的确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并无。”此人自从进入府内,便一直低着头,吴俊明此刻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不仅如此,自从吴俊明接触到他以来,也只是实实在在看过几眼,其余时刻,他都低头示人,吴俊明对此倒可以理解,他这么做只不过是对自己的保护罢了,他所做之事不允许他暴露于人前。

吴俊明听过他的答复之后,脸上浮现淡淡喜色,他的布置一旦有效,那梁君这条命,就逃不脱他手了。

“下去吧,继续监视锦衣卫各大户所,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与我禀报。”

“是。”

此人缓缓退了下去,但当他背对吴俊明的时候,嘴角挑起一抹不明的笑容。

“何时动手?”

“等大人消息。”

一处府宅之外,有五人藏于阴暗角落,他们时刻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神情之中警惕十足

在一处偏僻的院落,一人立于房檐之上,他并没有掩盖他的面容,此人正是在皇宫中给梁君投毒那位,他同样是吴俊明新招来的属下,他有功夫傍身,也正因此,才能在皇宫入而没被人发现。

这人地处高势,放眼看着院落的周围,不知看到了什么,双眉忽然紧锁起来。

不得不说,吴俊明心思可沉重,他将鸡蛋放在了两个篮子里,有两位御医的家人被他盯上,一旦有一方失手,好歹还有另外保证,如若两边都成功控制住的人,那更为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保障。

这本事天衣无缝的好计策,但意料之外的是,竟然被钟逸看透了,如若没有钟逸与霍单的那番对话,其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两只鸽子从远方缓缓飞来。

“吴大人有信了。”藏身的五人之首从信鸽中取下吴俊明带给他们的纸条。

五人神情专注全在这张纸上,为首之人快速打开,只见纸上所写:一切正常,一炷香后行动。

看到这行字的时候,五人松了口气,虽然不知为何,可他们的心绪一直很难平静下来,似乎在他们的周围潜藏着什么危险,但吴俊明这张纸稍稍让他们放心下来,他们知道,吴俊明在对方那里安插着人,一旦对方有所调动,他们便可知晓,照吴俊明纸条上所写,看来一切仍掌握在吴俊明手中。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街道上行人愈来愈少,五人的身形更加不易发现。

为首之人对手下道:“一炷香后行动,记住,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面目,决然不能让对方看到,若是被发发现的话”

此人手掌比作杀人手势。

“明白。”

四人自然明白此番用意,只要将身份隐藏好,哪怕最后东窗事发,都不可能暴露自己,到那时便可安然无恙,毕竟在场的人谁都明白吴俊明的性子,若事情走向不利于他,他能做出过河拆桥之事,隐藏一事的最好方法是让所有参与之人的嘴闭上,其中最为稳妥的方法,那就是杀之以绝后患。

“事情办好后,从吴俊明手中拿到银子我们便分散而行,暂且避避风头。”

“好”

他们五人都有些身手,只不过没走正道,这才成了如今的下场,干的些全是杀人越货的买卖,不知走到这条道路至今,他们几人有没有过后悔呢?

房檐之上的人也收到了来自吴俊明的消息,虽然他心底有些疑惑,不过凭借对自己身手的自信,还是决定帮吴俊明解决这间院子当中所住的人,可让他略感不安的源头到底是什么呢?他想不明白便不去想,等时间一到,动手就事了。

一出十五,京城的热闹程度就不比之前了,小吃、杂耍、夜玩的人几乎全部消失了,一瞬间又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这样的京师很是安静,入夜之后鲜有人在街上乱窜。

如此环境,更有利于他们的动手

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一人从围墙边上一跃而起进入衙门内,之后又以鬼魅的身影躲过内部巡逻人员到达一处亮着蜡烛的屋子前。

熟悉陈达斌的人都知道这里是陈达斌在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的办公场所,无重要之客,他都喜欢在此接见,对于这件屋子,陈达斌是偏爱的,只不过没人知道原因。

屋门从外叩响。

陈达斌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的手忽然停了下来,他轻声道:“进。”

“吱钮”一声,木门从外被推开了。

进来这人低着头,哪怕在烛光照耀下,都没让人看清他的面目。

陈达斌看到他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的神情,似乎他本来就应该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这里一样。

“事情已办置妥当。”他率先对陈达斌说道。

陈达斌反问:“吴俊明就没有丝毫怀疑?”

这人摇头:“没有。”

陈达斌喃喃道:“看来吴俊明现在是无人可用了。”

如果吴俊明此刻出现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非常震惊,因为这人正是先前在他府里,信誓旦旦对他说锦衣卫并没有任何动静的那人。

他竟然是陈达斌手下。

“他对你就如此信任?”陈达斌从心底里觉得吴俊明不会如此轻易就相信一人,而且此人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正巧是在他需要一个拥有这样技能的人时,他便出现在了吴俊明的视线当中,这要是换做之前的吴俊明,定然不可能将他用作心腹。

“不知,但看他的神情举止,并无对我显露出丝毫怀疑,如若不是我看人有误的话,那只能说明他的演技太过高超。”

“我已有判断,你暂且隐藏在吴俊明身旁,有任何消息自行斟酌,必要时再来通报。”

“嗯。”

他的话很少,哪怕面对陈达斌都只是只言片语,说完之后便要离开。

即将离开之际,陈达斌忽然道:“下次没有人的时候可以走正门。”

那人身形一滞,微微点头之后立马走了。

他走之后,陈达斌意味深长道:“到底谁才是猎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