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煜老家确实是井上村的,不过在他上小学的时候,他爸赌博把家里输的一干二净,甚至还欠下一屁股债。
回家只会朝他妈伸手要钱,不给钱就打人,大人小孩一块打,他妈后来受不了,就想着死了一了百了,带着他,两人在晚上就要投河自尽。
“庆煜说,是你爷爷把他们母子两个救上来,救上来之后,他因为体力不支,最后没上来,他们去村里找人,晚上看不见,没法打捞,第二天人才被找到。
他妈被救上来的第三天就跟他爸离婚了,带着他出来打工,一直跟他说,他们母子俩欠你家一条命,考到这个大学,也是他打听到你报的是这所大学。”
唐小暮没想到庆煜就是那个小男孩,这件事情她在家里的时候也听村里人说过,她也问过她妈妈。
在村里人看来,他和他妈就是白眼狼,她爷爷救了他们,转头两人就跑了。
而她爸说的却不是这样的,他们一家并没有埋怨他们母子,因为这也算是了了爷爷的一块心病。
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当公安的,三十多岁那年,就因为他犹豫了一下,原本可能有救的人没能救上来,那次之后爷爷辞职不干。
从一个开朗的人变得沉默寡言,人的精气神都没了,她爸说爷爷是在愧疚,也是在惩罚自己。
“他可能不是个好爸爸,不是个好丈夫,但他一定是个好公安,如果这次再不救他们母子,他可能到死都不会原谅自己。”这是她爸爸在她问的时候说的。
周江同没想到他还能从唐小暮这听到另一个版本,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庆煜悠悠转醒,“这是到车站了吗?”
“到了到了,没人追过来,我们可以在这躲上两天,等你好点再出发。”
“我没事,还是早点走吧,那群人离这里太近,万一找过来更麻烦,我坐江同车上,你自己骑着车。”忍着疼痛,庆煜把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就是这样的话,周江同的负担无疑大上很多,没办法,他担心唐小暮载不动他。
“对了,那个人身上怎么突然起火的,用打火机也点不起这么大的火。”
回来的路上,庆煜越想越不对劲,那么大的火,除非是在那人身上泼汽油点才有那样的效果。
唐小暮看看庆煜,又看看周江同,甚至还有趴在地上舔自己身上毛的土行孙,很长时间没说话。
就在庆煜觉得她不会回答,说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的时候,她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符咒。
这张符咒平平无奇,还因为装在口袋里显得皱巴巴的,如果不是她展开,两人都不能确定这是符咒。
“你们没抛弃我,也许你们是值得信任的,我就是用这个放的火……”她也不知道,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究竟对还是不对。
“我不太明白,打火机加一张纸就能做到?”周江同不理解,欺负他没玩过火是不是。
“开!”众目睽睽之下,这张符咒瞬间变成熊熊烈火,随后因为附近没有可燃物而熄灭。
“卧……”看到庆煜的眼神,周江同的话直接转个弯,“的妈呀!”顾不上疼,直接冲过来,先看看她是不是变魔术,实在是离大谱。
“这玩意不是玄学吗?这还有真家伙呀?你这个是拜师学艺的还是祖传的呀?你帮我看看我的这张符真的假的。”
周江同的话一句接一句,唐小暮都接不上来,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他从脖子上摘下来的三角符咒。
小心的把符咒递回去,说:“我们这个门派比较小,我也没学过其他的东西,对别的符咒不了解,只会金木水火土五种符,而且,我们不搞封建迷信的,这是可以用科学解释的。”
两人当场就迷了,你个搞玄学的跟他们说你搞的不是玄学是科学?到底谁更有问题。
唐小暮坐下来,打算跟他们好好科普一下,这也是她最近才想明白的。
“理论是这样的,这个符是太阳风暴出现的那天突然能用的,我觉得这个符它应该是吸收的太阳黑子的能量就可以激发。
之前因为没有太阳风暴,没有能量就没办法激发,不能证明自己,就被当成是骗人的,这就跟你拿着电灯泡跟古人说这灯泡会亮,可是没有电它不会亮,大家当然觉得你说的话是天方夜谭。”
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庆煜本来只是觉得胳膊疼,这会儿脑子也疼。
见他们还是一脸你在骗我的样子,唐小暮就想举个更简单的例子,却被庆煜打断:“你等会儿,我们两个自己消化消化。”
他们消化,唐小暮就去做饭,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她也不再掩饰,直接用水符咒放满一锅水做饭。
今天她想做汤喝,汤多的可以喝水喝饱的那种,不用扣扣搜搜的不敢喝水。
不管看多少遍,他们两个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这是科学现象,怎么看都是玄学那边的好嘛。
周江同突然想到什么,凑到做饭的唐小暮身边,说:“你这个能不能教人啊?我可以拜师学艺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母,拜你为师,鞍前马后的伺候你,我呢,还算有点钱,平时师父想买点什么都可以吩咐我。”
从他身上戴的东西还有平时的作风就知道,他也算是经常搞玄学,眼看着有真本事的人就在眼前,怎么可能不心动。
“你不行的,这个传女不传男,学习的话,要在三岁前就完成拜师仪式,名字里也要带日字,你的条件都不符合。”
虽然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用,可这个拜师仪式是她外婆交代给她的,她也是这么拜师的,哪怕她根本就没有印象。
“哎,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得到消息的周江同叹口气,梦想破灭,必须要喝一大碗汤才能抚平伤痛。
这顿饭大家喝的都很开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的喝过水了。
“有了这个,咱们就再也不用担心水了。”周江同觉得美滋滋,有水,庆煜的伤也更容易恢复。
唐小暮觉得不是她故意想给他泼冷水,而是事实就是如此:“我手里的水符咒不是很多……现在还有六十多张,每张大概能出两升到十升水。”
她研究过,水的多少是跟她画符的流畅度,以及朱砂墨的浓度相关的,流畅度越高,朱砂墨越浓,水就越多。
“再画呀,接下来你就什么事都不用管,我来做饭伺候伤员,你就专心致志的画符。”他想好了,他要靠着唐小暮实现喝水自由。
“没有墨条,墨条是要用朱砂加我的指尖血做成,我之前自制的墨条已经用完了。”
还说不是玄学,指尖血都出来,周江同一边在心里吐槽,一遍把自己的朱砂手串取下来:“给你,这个可是经过得道高僧来过光的,够不够用,不够用庆哥脖子里还有个朱砂牌。”
手串和牌子都是他去寺庙里求的,硬是给庆煜戴上不让摘,没想到还有派上这用场的时候。
“哎对了,这个经过高僧开光之后你再用会不会不灵验,会不会冲突?”
唐小暮一头黑线的说:“这个倒没事。”
她以前也用她妈给她求来的朱砂牌做过墨条,得出的结论是她妈被骗了,那就是最次的朱砂牌,朱砂含量特别低,价钱却一点都不低。
刚接过他们两个的手串和牌子,她就发现这两人是真舍得啊,都是好东西,本身就不便宜,更别说还是开过光的,价格不得更贵。
他哪是还算有点钱,他算是钱多人傻速来啊。
“我做墨条就要把他们磨碎了,到时候可一点不剩啊……”提前说好,免得事后有麻烦。
“磨吧磨吧,你要是磨不动,我帮你。”
中午她就在火车站里磨朱砂,之前是吹牛,她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十毫米的朱砂,五颗就够做一根的,她实在没有更多的血来混合它们。
扎手指用的是针线盒里的针,在火上炙烤,然后再放进手部消毒液里进行二次消毒,到底能不能起到消毒效果,她也不知道,这么做纯粹是安慰自己。
墨条完成,还要放到通风的阴凉处,等它自然风干,这是必不可少的步骤,他们走的时候也要带上。
等着六点出发的时候,三人同时听到外面有奇怪的声音,武力值尚可且还能行动的只有周江同,唐小暮出去就是送。
他出去有一会儿没回来,唐小暮立刻到庆煜身边警戒,脚步声响起来,并不是只有周江同一个人回来了。
火符咒捏在手里随时准备出手,庆煜也踉跄起身,拿起身边的木棍防护。
“看看这是什么!”周江同的语气中满是惊喜,两人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放松下来,这时候才感觉到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两匹马被周江同牵着缓缓走进来,“不知道是哪的马走失了,正好便宜咱们,给它喂点水,做个马车让它拉着咱们走,还能省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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