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行?”狄永鑫缓缓地收好骷髅头,用布包起来,然后眸色阴郁地看着清平,“母亲,你如今另嫁他人,日后即便百年
归老,也不会与父亲同穴而葬,做儿子的,总要为父亲着想,叶宸我一定会杀,她死后,与父亲同葬,那么,父亲死在黄泉,
也有人相伴,也算是你为父亲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清平一怔,看向狄永鑫,迟疑了一下,“你心里一直都介意母亲改嫁,是吗?”
狄永鑫很爽快地承认,“自然是介意的,只是,如果母亲愿意为父亲做最后一件事情,让父亲不至于孤零零一人在九泉之下,那
儿子就没什么可介意的了。”
清平看了看那旁边的骷髅头,心头还是忍不住地一阵恶寒,只是,又看看狄永鑫那张期待的脸,又不忍让他失望,只得勉为其
难地答应,“如果你执意要这样做,那母亲只好成全你。”
“不是成全我,而是成全父亲,他一人在九泉之下,着实孤独。”
“那是不是主持了婚礼之后,你就会杀了叶宸?”清平问道。
“那当然,她与父亲拜堂之后,便是父亲的妻子了,自然要与父亲团聚的。”狄永鑫点头道。
清平也点头,“那好吧,既然你执意要这样做,母亲同意,主持这个婚礼。”
对于狄永鑫的新主意,叶宸确实有些意外,但是,也并不算太意外,因为,她清楚这个人,他不会按理出章,他的脑子里都是
些诡异的念头,不过,所有的诡异念头,都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以折磨人为乐。
叶宸只是不解的是,他要自己嫁给他死去的父亲,对她有什么伤害?横竖他都打算杀她了,莫非会认为他这样做,便可让她觉
得不堪?通过这几天,他应该了解她,她不会。
既然知道她不会,他为何要这样做?为了刺激谁?折磨谁?
叶宸看到绿衣恶毒的笑,得意的笑,甚至不顾狄永鑫在场,她对叶宸说:“你刚才不是还说着侯爷会娶你吗?不好意思,你是嫁
给驸马。”
这一声驸马,让清平听着十分刺耳,她皱起眉头不悦地道:“行了,都出去吧,早点办妥,早点了结。”
狄永鑫笑盈盈地道:“这场婚事便由母亲主持,狼牙会帮你的,对了,你的嬷嬷没带来吗?”
“她在外面!”清平淡淡地道。
“那就让她帮你,还有,我请了一位法师,他会协助母亲的,他已经帮人主持过很多场阴婚,规矩什么的,他都懂得。”狄永鑫
道。
“你不在这里?”清平诧异地问。
狄永鑫道:“儿子还有些事情要办,等婚礼办妥之后,儿子会回来”他伸手,勾住叶宸的下巴,恶意十足地道:“儿子会回来
,亲自送她上路。”
清平听了这话,便放心了,“好,你先去忙。”
“对了,母亲,如今京中满城搜查她的下落,你还是把你的暗卫叫过来,防守着这所宅子比较安全。”狄永鑫道。
清平问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你外面布防周密,不需要我让暗卫来了吧?”
“他们要全部撤走,儿子要带他们出去办事。”
“你办什么事啊?要带这么多人?”清平狐疑地问道。
狄永鑫神秘一笑,“母亲,这是另外一个大惊喜,您放心,只要办妥了此事,青儿就等着嫁给太子吧。”
清平听了此言,神色陡喜,“真的?”
“自然是真的。”
狄永鑫嘴角扬起一抹阴毒的笑,他看向清平,眸中陡然生出一丝仇恨来,但是,这一抹仇恨,很快消失。
只是,叶宸却捕捉到了。
叶宸暗暗诧异,狄永鑫一向尊重清平,对清平也极好,怎么如今看来,却像是充满了怨气?
叶宸开始怀疑,这一场所谓的冥婚,不是针对她,反倒像是针对清平公主,他的母亲。
但是,为何要这样?毫无理由的。
狄永鑫走后,清平盯着叶宸,冷笑了几声,“你总算落在了我的手中,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叶宸淡淡地道:“没什么感想,成王败寇,我认输就是。”
清平冷道:“现在认输已经太迟了,你就等着吧。”
说完,她转身出去,交代门口的绿衣与狼牙,“盯着她,不许她踏出门口一步,也不要给她进食,让她做一个饿死鬼吧。”
“是!”绿衣应道。
清平看着绿衣,“本宫知道你憎恨她,去吧。”
绿衣冷毒一笑,“谢公主!”
清平回头看了叶宸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好好享受吧,很快你就会知道,能痛,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说完,冷冷而去。
绿衣进了屋中,把门关上。
她一步一步逼近叶宸,嘴角有阴笑,“你不是说侯爷要娶你吗?”
叶宸淡淡地道:“他不娶我,也不会娶你,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绿衣恨得牙痒痒,不管如今狄永鑫要不要娶叶宸,她都知道在侯爷心中,叶宸是特殊的,而且,侯爷的心思一天百变,兴许现
在是让叶宸嫁给驸马,可谁知道回头他会不会又亲自娶叶宸?
想到这里,她心中嫉妒的火焚烧起来,尤其叶宸如今脸上褪尽了刚刚抓来时候的薄薄伤痕,显得面容如玉,倾城绝容,而分明
她是被关押之人,但是神情淡定,隐隐中彰显贵气,与自己相比,那是云泥之别,这份嫉恨,因爱而起,波及了方方面面,此
刻被叶宸戳中她心底痛楚,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竟想也不想,一脚便往叶宸的腹部踹了过去。
叶宸被她踹得跌了出去,她很快就站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冷笑道:“力度还行,来吧,最好断我一条腿一只手,那样我便是
死在黄泉,也是残缺之鬼,配不起你们侯爷的父亲。”
绿衣铁青着脸,微微扭了一下脚,调整角度,“你休要相激,以为我不敢吗?”
“怎敢小看你?来,别客气!”叶宸扶正凤冠,“这身嫁衣横竖都不是我想要的,你便用你鞋子上的利刃,把它割开几个洞。”
这身嫁衣,想必是临时匆忙找来的,若割穿了,短时间内没办法赶制一套,所以,便看准了她绿衣不敢造次。
事到如今,叶宸知道自己必须得受点皮肉之苦,只是伤筋动骨,不大量流血,便可支撑住,她知道,今晚一定会有变故。